這些事情像是突然發生在他的世界裏的,這個孩子也是突然才出現的,讓他措手不及。


    “溢瀧?溢瀧你在聽嗎?”


    在靳暮歌連連叫了林溢瀧幾聲之後,林溢瀧才反應過來答應。


    現在很亂,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確定。


    “這件事情很快就沒有白家的事情了,無論如何,我也會將孩子和我的女人帶回來。”


    電話掛斷之後,林溢瀧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沒有選擇現在就立刻衝到白家的麵前去,而是細細的琢磨著,這件事情到底怎麽樣做才更加的穩妥。


    他更不會像上次那樣,在遭了白家的刁難和侮辱之後,就選擇離開。


    這一次,是無論怎麽樣,都不會離開的,除非答應他們的婚事。


    那個女人想要自己一個人撫養孩子還是打算將這個孩子怎麽樣,他現在都不關心,他現在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


    電視還在繼續上演著這一係列的畫麵。


    似乎不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一樣,而是越演愈裂。


    畫麵在之前住的別墅門前一晃而過,靳暮歌看見一個身影很熟悉的被團團的圍住了,即使用力的遮擋,靳暮歌還是看到了小玲的身影。


    小玲難看的臉色。


    靳暮歌的心提的高高的,屏幕裏的畫麵很亂,攝影機不停地搖晃著似的,那些記者不斷的向著小玲的弱小的身子的方向集聚過去。


    靳暮歌已經忍不住開始替小玲大口的呼吸,對著電視屏幕的方向靠近身子,想要看清楚一點,小玲到底有沒有事。


    可是畫麵被那些一擁而上的記者全部堵死了,靳暮歌掏出手機來,給小玲的手機打電話。


    電話顯示無人接聽。


    靳暮歌著急了,整個人都慌了,又給小玲打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一遍一遍的打下去,電視畫麵再次切換到別的上麵的時候,靳暮歌就想起來老陳。


    將電話給老陳打過去,老陳的電話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靳暮歌的手心已經不停地開始冒汗,電話終於在打出去第三遍的時候,被接起來。


    “喂,是老陳嗎?老陳?”


    靳暮歌對著電話就像是對著救命稻草一樣。


    老陳的聲音還透著奔跑之後的氣喘,沒看電話上顯示的名字就接了起來,聽聲音才知道是靳暮歌,有些慌亂。


    “是,小姐,是我。”


    “老陳,我看到電視了,看到小玲了,小玲沒事吧,怎麽了?”


    老陳看著小玲被推進去手術室,氣喘仍然停不下來。


    “我剛剛把她送到醫院了,小玲的出現引起來踩踏事件,小玲現在在昏迷,已經被送進去搶救了。”


    老陳說完,已經累癱的坐在了手術室外麵的長廊上。


    一聽這話,靳暮歌也一下子沒了力氣一樣坐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電視上演的不知道是什麽的畫麵,香了口口水,如果小玲有什麽事怎麽辦,她還說會在家裏等著她的,會一直等到她回去的。


    “為什麽不好好在別墅裏待著,為什麽要出去,為什麽要冒險?”


    靳暮歌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一句一句的為什麽,分貝擴大開來,如果一直在別墅裏麵待著,就不會出問題了,為什麽要出去呢?


    老陳很是無奈和懊悔的揪著自己的頭發,艱難的做了很久的決定才說出話來。


    “家裏沒糧食了,已經沒有菜很多天了,我和小玲等著這些人離開,可是等的有點等不下去了,前天晚上就已經把最後一點食物吃光了,昨天晚上小玲就要出去,我沒讓她去,這不今天…….”


    老陳說不下去。


    “這不今天趁我沒注意,一個人出去……..”


    靳暮歌的心裏和身體上陣陣的冒著冷汗,她不能想象這樣的情況下,是給家裏阻隔了糧食的,他們這些天都是挨餓過來的嗎?


    靳暮歌的眼淚掉下來。


    她已經無法容忍像現在這樣的事態繼續惡化和嚴重下去,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把眼淚擦了一把。


    “小玲有任何的消息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老陳掛電話前還很擔心靳暮歌的囑咐。


    “小姐你在外麵千萬要保重。”


    靳暮歌掛斷電話,掏出來身上自己帶出來的錢,就向著外麵走去。


    她決定了,她現在要回到z市區,這件事情本就是因為她而起的,現在事情鬧得這樣大,她不能做一個縮頭烏龜,她要出麵,把這件事情講清楚,把這些責任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讓這些人都散了吧。


    她以後再也不要做新聞人了,即便是自己再喜歡那樣的工作,從今天才知道,是多麽的害人的,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想知道自己好奇的,和滿足大眾需要的。


    就這樣影響別人的生活,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的情況下。


    如果這既是記者做的事,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新聞人,媒體人,那麽她寧肯不做。


    這裏是高級住宅區,靳暮歌誰也不認識,這寬闊的馬路上也嫌少有人從這裏經過,想要坐上車,靳暮歌隻能不停地靠著雙腳往外走。


    想到醫院裏正在急救的小玲,她現在恨不能有一雙翅膀,直接飛到在z市去,當著那些人的麵,直接把這件事情講清楚。


    不知道走了多久,靳暮歌的雙腳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也沒有時間去看手機上的時間,隻是不停地向著外麵的世界走。


    她不能在陳以柯的保護之下活一輩子,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就讓她自己決定。


    是被這個社會不認可也好,被懲罰也好,她都認了,哪一種都好過於現在想一個縮頭烏龜讓別人幫她承擔後果的強。


    等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靳暮歌坐上了去汽車站的車的時候,接到了老陳的電話。


    老陳說小玲沒事了,小玲大概是因為沒好好吃飯身體沒有多少力氣,所以才會在那些人麵前弱不經風的,現在醫院裏有專門的安保人員守著,那些記者一時半會還不會直接衝進來,對小玲有什麽影響。


    靳暮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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