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頭緊鎖的程度,讓人看著就很不舒服。


    楚襄欽沒想做什麽,站在這裏,隻是想在她進來的時候,給予第一個溫暖,他不介意被誤會還是什麽。


    “送走了?”


    沉沉的聲音,楚襄欽發現此刻的他竟然想要抽煙,因為她臉上的那抹五指印已經沒有了,隻是臉頰已經腫了起來。


    靳暮歌聳聳肩,若無其事的樣子。


    “走了。”


    楚襄欽就歎息了一口氣。


    “受這樣的委屈,值得嗎?”


    靳暮歌的身子怔了一下,喉頭哽咽,就有想哭的衝動了,苦笑在臉上一點點泛開來。


    “沒什麽值得不值得的,我們各取所需,畢竟小三,情婦這個身份不好當,總得遭受些非議或者是挨上兩巴掌才對得起這個身份。”


    楚襄欽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靳暮歌的調侃好看一點,“這一點都不好笑。”


    麵對這樣的靳暮歌,他是心疼的,他的無能讓他無法帶著這個女人走,逃離這樣的待遇,他通常為這樣的靳暮歌感到苦澀和難過。


    靳暮歌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一點。


    “我沒事,是真的,這樣的事太平常了不是嗎?我也沒打算能怎麽樣,又能怎麽樣呢?挨一巴掌真的不算什麽,你看我不還是好好的……”


    靳暮歌的話沒說完,就被楚襄欽伸手攬過來一把抱住。


    不小的力氣,著實的用力,將靳暮歌的身體撞在楚襄欽的胸膛上,楚襄欽用力的抱著這個女人。


    她說的那些無所謂的話,都在他這裏太有所謂了,怎麽能允許她受委屈呢?而且是親眼看著。


    “我說過的,如果你過得不好,我會親手把你接回來。”


    這樣結實的擁抱,在靳暮歌心寒意冷的時候,催的靳暮歌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真是的,說好不哭的。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


    楚襄欽的心就揪的緊緊的,眉頭也緊緊的鎖起來了,像是讓心裏正在感受的難受過去。


    “別逞強,我見不得你這樣。”


    靳暮歌覺得這個時候有一個至親的人,在你身邊,把你擁進懷裏,就是幸福了,再大的委屈跟這個比起來,都太微不足道了。


    “啪———— 啊!”


    一聲女人的聲音,從旁邊的茶水間傳過來,靳暮歌從楚襄欽的懷裏掙脫出來,就看見愣愣的,站在茶水間門口的李悅,杯子掉在地上,四散的杯體玻璃到處都是,還有散在地上的開水。


    李悅正慘白著一張臉,左手握著右手。


    靳暮歌趕緊上前去,抓過李悅的手,仔細的檢查。


    “沒事吧你,是傷到哪裏了嗎?燙著了?還是紮傷了?”


    靳暮歌的聲音很著急,一遍一遍檢查和詢問著是不是傷到了,李悅的手就任由靳暮歌這樣抓著,透過靳暮歌的身子看著楚襄欽。


    他們的談話,以及擁抱,全被李悅看到了。


    靳暮歌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悅收回來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很受傷。


    “沒事,燙了一下而已。”


    靳暮歌就知道是李悅誤會了。


    “李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隻是,楚大哥…….”


    不等靳暮歌解釋清楚,李悅就已經走回到位置上去了,已經下班了,同事們開始往外走,靳暮歌上前去推了推一直站在那裏不動的楚襄欽。


    “幹什麽呢?趕緊去解釋啊?”


    楚襄欽應著靳暮歌的話去找李悅,靳暮歌的電話就響了,是老陳。


    “靳小姐,先生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掛了電話,靳暮歌的目光有些茫然。


    怎麽會不知道呢?早該想到的,既然陳父出了事情,陳以柯怎麽還會回來呢?說不定現在已經恨死自己了。


    突然覺得自己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不說請我吃晚餐嗎?該不會是取消了吧?你們應該可憐可憐我這個被打的人。”


    靳暮歌站在楚襄欽和李悅的麵前,雖然李悅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但是這樣吧自己調侃的理由,沒有人舍得拒絕。


    楚襄欽就取了車,靳暮歌特意讓李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外麵的雨絲稠密且清冷,靳暮歌覺得這個時候選擇找兩個人共進晚餐是明智的。


    一個人用餐,得多清冷啊。


    車上一度無語,靳暮歌看著窗外,倚在椅背上哼著嘴裏單一的調子,車子就一路開往之前去的,楚襄欽發小開的那家餐廳。


    一進門,店主就迎上來。


    “我們楚大哥的女朋友……”


    老遠就看見了楚襄欽的車,看見下車後的靳暮歌,楚襄欽的發小大概能開玩笑說是楚襄欽的女朋友,但是一進門指著靳暮歌說這話的手指頭被靳暮歌向後扒拉開來,就指在了李悅的身上。


    “老板,把你們這裏拿手的菜上一份,今天我請客,我買單。”


    才坐下來的靳暮歌就招呼著。


    等著上菜的功夫,桌麵上的三個人挺尷尬的,各懷心事的抱著自己麵前的水杯,靳暮歌看看李悅,看看楚襄欽。


    “你們別這樣死氣沉沉的好不好,今天挨打的人是我唉。”


    靳暮歌指著自己那張被打的臉,依舊高高的腫著,像是饅頭一樣。


    李悅就抬起臉來,想笑但是笑不出來的表情。


    “你沒事吧?”


    靳暮歌就把自己那張臉湊近了李悅,賣乖的樣子。


    “你覺得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李悅大概也知道那是什麽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都知道陳以柯的女朋友是白露,那她現在被打的這一巴掌,似乎怎麽都不好安慰。


    “給你要點冰塊吧,消消腫。”李悅想到了什麽。


    靳暮歌就擺擺手,“其實也不怎麽疼,我已經夠冷了,不需要冰塊了,就是剛剛打上去的時候頭腦發懵的,耳朵也轟隆隆的響了,覺得火辣辣的疼,現在沒什麽感覺,隻覺得這樣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辦張臉,也挺有意思的。”


    李悅從來不知道靳暮歌這麽有自我娛樂的精神,但是那臉頰腫起來的樣子像是麵包一樣,著實的讓人心疼。


    這樣的談話讓李悅的心情好了一點。


    “我去一下洗手間。”李悅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不好,去洗手間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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