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老伯顯然對別的沒興趣,比如被帶錢就出門的情況,隻是看著他們兩個人,似乎不解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靳暮歌當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也怔怔的看著陳以柯。


    陳以柯看也沒看靳暮歌一眼,就鎮定的說:“我們是未婚夫妻。”


    兩位老人麵麵相覷,然後在這個暫時安靜的,無聲的空氣裏,被靳暮歌咕嚕的肚子叫出了聲音打破了。


    靳暮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婦人這才理會了一般,在這樣的大半夜生火做飯。


    房間裏充斥著燒柴火的味道,房頂上冒出的白煙,因為外麵空氣的潮濕,濃濃的環繞在房子周圍,不肯離去。


    像是房子在天上騰雲駕霧一般,很好看的夢境。


    聞見飯香,靳暮歌才覺得整個人的身心都幸福起來。


    在飯桌上,飯菜不豐盛,品種不繁多,但是充滿地域特殊風味,量足夠多,靳暮歌吃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你們就在這住下來,想住多久住多久,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今天晚上我們要守著這大牛的身子,哭一晚上了。”


    說著,老伯給陳以柯夾菜。


    靳暮歌看著老伯的筷子夾了菜,伸進陳以柯的碗裏,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想要提醒,陳以柯是有潔癖的,苦奈嘴裏含了太多的飯,不能張嘴說出來,幹脆將筷子伸進陳以柯的碗裏,將老伯剛剛放下的的那菜夾過來放進自己嘴裏。


    看著這樣的舉動,老伯和婦人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而陳以柯的眉頭也由剛剛不經意間皺起來的樣子漸漸舒展開了。


    麵對兩人的不解,靳暮歌趕緊加快咀嚼了幾下,吧嘴裏的飯菜全都咽了,然後殺有節地的說:“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喜歡,不要夾給他嘛。”


    這樣的話,令兩位老人豁然的笑了。


    這儼然是個爭吃的嘴,容不得自己的未婚夫吃一口。


    陳以柯也看著這樣的靳暮歌,晦暗不明的眼神變得深邃了,打在靳暮歌的身上。


    她是怕老人誤會了他們的好心,所以才這樣說的,這樣的謊話是善意的謊言,必要的時候是對人有益的。


    接下來的飯,老人就順著她的意思,都加到她的碗裏,靳暮歌吃的滿足又飽。


    老人很熱情,也不是完全處於因為陳以柯救了他們家小牛xing命的原因,那種質樸的,處於本念善念的人xing,是讓靳暮歌深切的感受到的。


    此刻她正在老婆婆給鋪好的嶄新的棉花被子上滾來滾去,滾著吃的圓滾滾的自己的身子。


    陳以柯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副樣子,靳暮歌樂嗬嗬著一張臉,臉頰像是被剛剛那火堆印紅了,調不了的顏色,看的讓他心暖。


    然後她這樣滾來滾去的樣子,像個孩子。


    幸虧,幸虧,他來了。


    帶她來這種地方,才看的見她這副樣子。


    慶幸圍繞在陳以柯的心頭,他越來越癡迷這個女人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就怕是哪一天自己的腦子,也會被她的智商印染了去。


    直接上床,將雙手枕在頭下,閉目假寐。


    滾來滾去的靳暮歌似乎滾得身體是極為舒坦的,然後狂快的麵對著房頂躺著。


    兩個人的呼吸,就這樣彼此可聞了。


    “你是怎麽會做婦產科醫生那一套的?”


    在解刨大牛的肚子,救小牛的那一刻,靳暮歌都被陳以柯的樣子驚呆了,怎麽能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婦產科醫生呢?正在為一位特殊的媽媽進行剖腹產手術。


    “我的理想,是當一名外科醫生。”


    陳以柯閉著的眼睛沒睜開,沉沉的聲音,帶著慵懶的不急不緩的調子,像是在訴說很久以前的事。


    靳暮歌普通著一顆心的心跳,眨眨眼睛看著天花板。


    這是他的理想,她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做一個外科醫生呢?”看他剛才的樣子,外科醫生的身份一定很適合他。


    陳以柯閉著眼睛的眉頭就微微的蹙了一下,沉了氣息良久,“在那之前,我必須做一個合格的繼承者。”


    靳暮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眶和鼻頭酸酸的。


    偏過頭看陳以柯依舊平心靜氣,不動聲色的樣子。


    才知道陳以柯的心是寂寥和可悲的,人人羨慕的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心裏裝著成為外科大夫的人,該是怎麽樣的宅心仁厚,該是怎麽樣的慈悲之心,硬生生的讓一個人成為徹底的不想成為的樣子。


    眼眶有些濕潤,身子往陳以柯的身邊靠了靠。


    這樣,是不是會讓他暖一點,會不會讓他不再那麽孤單?


    “別氣餒,也許你還有機會呢,看你解剖的動作那麽熟練,也許以後會有大展身手的時候。”


    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的話才有用,吸了吸鼻涕,她積極樂觀的相信,會有那麽一個機會,讓他大展身手的。


    陳以柯就在靜默了幾秒之後側過頭來,看著同樣側頭看著他的靳暮歌。


    歎了口長長地氣息,微微皺了眉心。


    “你的意思是,我以後要把這用在我妻子生孩子的時候?”


    思路轉換的太快,靳暮歌還完全 沉浸在剛才的思路裏回不過神來,就提供你這陳以柯這完全聽不明白的話。


    “啊?”


    靳暮歌疑惑的感歎才一出口,陳以柯的唇瓣就湊過來,以極快的速度吻上靳暮歌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微涼的味道,靳暮歌懵懂之中就落在唇瓣的吻,溫柔的一塌糊塗。


    淺嚐輒止,陳以柯的唇再次輕輕的,這樣的吻上去,一下一下,一次一次,帶著繾綣纏綿的味道。


    不同於以前任何一次的淺吻或是深吻,都帶著陳以柯特有的味道和侵略的味道,而是帶著某種迷幻似的邀約,靳暮歌頓頓的腦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閉上眼睛,淺淺的回味,笨拙的回應和回吻。


    兩顆不帶任何阻礙和階梯的心,這樣砰然靠近,本能的深吻,忘我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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