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終於被這難纏的吻弄醒了,看著這不熟悉的天花板和耳邊的聲音。


    “這是哪?”


    懵懵懂懂的聲音在這樣的早晨顯得慵懶而不知所措,陳以柯抬起埋在靳暮歌胸前的頭來。


    “在路上。”


    靳暮歌就一下子知道了,他們現在是在火車上,怎麽上來的,她完全的不知道了。


    支起身子就看見車窗上掠過的風景和樹木,迅速的向著後麵倒去。


    不是在別墅裏了,而是在路上,靳暮歌的心情是說不出的高漲,癡迷的看著窗外的景象倒退下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靳暮歌不再是剛才初醒時的懵懂,安靜祥和的樣子像是被過快的車速把靈魂帶走了。


    陳以柯在心裏歎息了一口氣。


    “到了就知道了。”


    這就像是一場逃離前的實戰演習,麵對此刻的這種心無旁騖的逃脫,說不清楚心裏的暢快。


    即便是在路上,永遠沒有勁頭和方向,隻要兩個人這樣在一起就是好的。


    “把頭發養長。”


    陳以柯突然開口,令著看著窗外風景的靳暮歌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散落在肩頭的發。


    這還是在七年之前去外國之後,回來的前幾個月才剛剛剪得,以前的頭發都到了腰際了,再做決定回來的那一刻,減去三千煩惱絲,打算回來之後重新開始人生的。


    怎料這世界變化的奇妙,兜兜轉轉,又回來這裏來了,現在身旁還是這個男人。


    隻是當下的心xing,再不似七年以前了。


    她似乎執迷於她的長發,七年前總是對著她的一頭長發出神,大概是覺得那個時候的她讓他能有一種別的感受吧。


    點點頭算是應允下來。


    z市的天空,已經慢慢落下夜幕來,在床上一直安睡的女人這才有了一點醒來的意思。


    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切模糊的風景,腦袋裏殘存的片段的記憶也開始慢慢蘇醒。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下來,胸前大片的肌膚暴漏在空氣中,絲絲的涼意。


    然後就看見一個人拉開房門進來。


    白露的腦袋還沒想明白始末,本能反應著將被子捂在胸口上,向著裏麵挪去。


    林溢瀧手裏端著一碗白米粥,想要在酒吧這種地方找一碗白米粥,實在是不容易,沒有辦法,隻有自己親自上陣煮了一碗。


    回身就看見一臉驚恐的女人,躲在身後離自己遠遠地位置。


    “你,你,你……”


    白露看見這張臉,一下子就給頭腦裏的那個男人對應起來,又不敢相信,不斷地睜大眼睛看著林溢瀧。


    林溢瀧知道她的驚訝,醉酒之後的狀態,還指望她現在能記得幾分?


    “不認識我了?”


    悠然淡定的語氣,是林溢瀧獨有的,這下子讓白露漸漸地想起不少的畫麵來,漸漸地麵紅耳赤了,看看男人,又看看被子下麵一絲不掛的自己,還有遍布在上麵的吻痕。


    “你趁人之危!”


    白露惱羞成怒,麵紅耳赤著一張臉,對著林溢瀧喊。


    林溢瀧將那碗白粥放在床前的櫃子上,優雅的動作,眼眸深邃的看著白露,湊近了,語氣坦然而自若。


    “我這叫見義勇為。”


    悠然的口氣,令白露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來了,瞠目結舌的反應不過來,林溢瀧就想到什麽,湊得更近了一些,吐氣如蘭的開口。


    “你知道麽?你的表現可不是我趁人之危,倒像是你如狼似虎。”


    白露從來不知道林溢瀧這個男人是這麽的腹黑,以前沒有發現,現在怎麽讓她都有些接受不了,更無法應對。


    不用仔細的回想,也大概知道自己跟他發生了什麽,匆匆忙忙的臉色,在床上不斷翻找著。


    林溢瀧就把那已經破碎了的衣服拿給她。


    “你在找這個?”


    白露現在什麽也不想,也想不出來,完全的大腦空白隻想著現在,立刻,馬上,穿上衣服消失在這裏。


    動一動身子就拉扯著的疼痛像是車輪在她身上碾壓過一樣。


    更是忍不住的顫抖,使不上力氣。


    看到林溢瀧拿過來的衣服,一把抓過來,可是想著穿的時候就呆住了。


    內衣上的帶子斷掉了,襯衣上的扣子全掉了,就連那條牛仔短褲的樣子……慘不忍睹的程度。


    算了,還是不說了。


    “先把粥吃了。”


    強硬的態度和語氣,令白露身子一怔,然後就看見床頭放著的那一碗白米粥,軟糯香甜的樣子,還正緩緩的冒著熱氣。


    她真的是餓了,身體感覺像是體力不支一直在微微顫抖,還有虛弱的汗,從剛剛開始就不斷地冒出來。


    忌憚的看看林溢瀧,坐在那裏,拿著勺子吃下去一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掉在碗裏,看著讓人心疼。


    乖乖的聽了話,林溢瀧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點,因為知道自己的莽撞,所以才做了這一碗白米粥。


    隱隱啜泣的聲音,看見她的臉上行行的清淚落下來,林溢瀧就著實慌了心。


    “怎麽了,是不是不好吃?”


    林溢瀧的聲音緩下來,仔細的詢問,白露的眼淚就掉的更凶了。


    隱隱約約的帶著哭腔,隻說了一個字。“……疼。”


    一個“疼”字,鑽到林溢瀧的心底裏去,他大概知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是怎麽樣的感受,可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隻能哄著。


    “我一會兒去給你買藥好不好,現在先把粥吃了,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這是她的第一次,雖然他對這個沒有特別深的執念,但知道她是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心裏動容。


    白露聞言這才好了一點,眼睛裏含著淚,邊點頭邊吃粥。


    安撫好了白露,白露看見林溢瀧手裏的衣服,跟自己之前的那一套是一模一樣的,吃驚。


    “我是怕你回家沒法交代。”


    林溢瀧知道白露想要說什麽,直接了當的吧裏有說出來了,白露這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出來的時間太長了。


    果然看見手機上跳動的未接來電已經有23通了,手機設置成的是靜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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