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路程並不算長,下了電梯出了公司的門,隻要再穿過馬路就能看見了靠窗而坐的父親,穿著為換下來的運動衣,顯然是剛剛早上運動了回來。


    這一段路程上,他大致心裏也已經很清楚,父親這場早餐相約的目的。


    進門直接走過去,叫了一聲父親,就坐在了父親的對麵,抬手要了一杯咖啡。


    陳父看著陳以柯眼底那一片的青黑色,“早上不應該咖啡的,適合喝點粥才好。”


    從來沒有這樣的溫情,是從陳父的嘴裏說給陳以柯聽得,陳以柯就對著那杯端上來的咖啡,不知道怎麽喝下去了。


    陳父就將麵前點了的那碗賣相不錯的白粥推到陳以柯的麵前。


    “昨晚回來的?”


    陳以柯將粥代替了咖啡的位置,點點頭。


    “是臨時有事,所以趕回來了。”


    陳父點點頭,“聽白父說白露的狀態不怎麽好,昨晚似乎是淋雨了,早上打球的時候,跟我說起怕是你們之間有什麽事情發生。”


    陳以柯的勺子就停在碗的上麵,臉上閃過一絲飄忽的神情,繼續了喝粥的動作,暖暖的粥下了胃,舒服多了。


    “能有什麽事情發生呢,婚禮上的事情不是正在籌備嘛。”


    若無其事的語氣和說法,讓陳父隱隱的覺得還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怪隻怪自己對這個孩子的成長太冷漠,以至於養成的xing子難以捉摸。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是他這個父親也捉摸不透他的心裏所想了。


    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如若不然,傷心的就不隻是你媽媽一個人了。”


    這場婚禮是否能順利的舉行,不隻是被一個人看著的,更不單純的是兩個家庭的事,幾乎整個z市的商界都在關注。


    陳以柯對早餐的需求向來是很少的,現在這樣麵對麵的坐著,早上的初秋的太陽照射下來,安靜的美好在兩個成年男子之間流竄,陳以柯甚至有些不適應。


    是多久沒有這樣一場無關許多事情的溫情了,都不記得了,記憶裏似乎就沒有過。


    連他這樣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微妙的關係了。


    “靳暮歌還好吧?”


    良久之後,陳父的聲音,沉沉的透過早上餐廳裏不怎麽擁擠的空氣傳遞過來。


    陳以柯拿著勺子的手就僵硬了一下,他是昨晚氣衝衝的情況下出來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好不好。


    這一夜未合眼,腦子裏全是那個女人譏誚的語氣和那髒兮兮的臉。


    他打算這一次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她,不然下一次,還想有下一次的話,他真的就發瘋了。


    “挺好的。”


    陳以柯僵硬的表情卸下來,麵對這些早餐就索然無味起來。


    陳父看著陳以柯,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才倚在背後的椅背上歎了口氣。


    “你就打算這樣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陳以柯留住靳暮歌的方法,他大概能猜得出來,以陳以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處事手段,處理靳暮歌這點事,肯定動用了不小的手段。


    況且,現在的靳母,不是正在被陳以柯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療養院裏嗎。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會做夢總會夢見年輕時的自己,沒有別人,隻有自己,站在一道時間的長河前,選擇是未來還是回到過去。


    當然回到過去就必須有所舍棄,該舍棄什麽,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會不會還和年輕時候做出的選擇一樣……


    每每這時就會把自己驚醒,夢裏沒什麽可怕的東西,唯一可怕的程度大概就是在自己做決定的那一刻。


    他終究沒做出選擇來,也不知道那個夢是不是還會再做,也許是最近見到了靳母,才想起那些年少的事。


    陳以柯的手指始終在桌麵下是僵硬的,他心裏所想的,怎麽能真切的說出來呢。


    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能信任的隻有自己。


    他的世界隻劃分為得到和毀滅,他想要的一定會親手得到,不會拖延,不會滯後,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會得到。


    得不到之外的萬全之策,就是毀滅了。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沒那麽輕易結束。”


    陳父大概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不隻是愛恨那麽簡單,陳以柯什麽時候能不計較取舍,那就不是陳以柯了。


    “我隻是來幫忙白父問問,畢竟這麽一大清早就跟我打球,大概是一個父親的不放心才崔使著他這樣做的。”


    這樣的答案,陳以柯早就想到了。


    “父親可以交差了,暫時還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呢,放心的籌備婚禮就是了。”


    陳父點點頭,還是如實的告訴了陳以柯。


    “療養院那邊,我去過了,去看看多年前的老朋友,在沒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


    聲音頓了頓,又說:“你的母親也去過了,可能鬧了些誤會,你若是聽說了,別介意,你母親終究是上了年紀,現在身子也不方便。”


    陳以柯就微微的皺了眉頭,看來是時候考慮給靳母轉院了,他可是跟靳暮歌是立了契約的,他必須保證靳母好好的,才能把靳暮歌留在身邊的。


    從餐廳裏出來,就已經是上班的時間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漸漸多了起來,陳以柯將電話撥出去。


    “重新找一家條件不錯,環境清幽的療養院。”


    看著窗外的朝陽,陳以柯就對著別墅裏的人吩咐下去。


    “今天靳小姐不什麽地方也不能去,該做好的一樣都不能落下。”


    靳暮歌也是一夜未睡,心裏半是失落,半是痛苦著,早早的起床發現昨天晚上在大廳裏的那些黑衣人,類似保鏢的人,到現在排列在門口兩端,整齊的站著。


    小玲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小姐,全都是你平日裏愛吃的,昨晚上也沒吃吧?”


    小玲自從昨晚的事情發生以後,對靳暮歌親近了許多,忙招呼著靳暮歌吃早飯。


    靳暮歌確實是餓了,昨晚上冒著雨從郊外農場趕回來,就是空著肚子的。


    坐下來指指外麵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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