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燒起來,能照亮半邊天,和把周圍的人的臉都照的通紅,看上去樸實又安全。


    大火燒得很旺,下麵架起來的柴火不斷地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木頭燒出來是最原始的香味兒,讓人心情愉悅,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大鍋裏的水開始冒起泡泡,裏麵的食物和咕嘟咕嘟的開始冒出香氣來。


    經過一下午的勞作,靳暮歌有些餓了,看著這些美味都眼睛發直了。


    住在這裏的農民一邊對著篝火唱起婉轉醇厚的民謠,一邊用手打著最簡單的樂器,完全融入鄉土的感覺就特別濃了。


    靳暮歌開始聽著高興,一邊吃一邊聽,打著拍子跟著點著頭應和著。


    聽到後麵,漸漸地時間晚了,篝火也小了,人都走了,靳暮歌還在聽,不知疲倦的樣子,整個人都像是隨著那民謠聲進去了。


    唱民謠的人似乎也不覺得累,就這樣一首接著一首,不間斷的唱下去,有淒涼的,有婉轉的,聲音嘶啞,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蒼穹有力,更帶著某些歲月留下來的艱辛,唱的靳暮歌人心發軟。


    看那人的歲數和樣子,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靳暮歌就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忍不住的想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還不去休息?”


    林溢瀧感受到這樣氣氛的微妙,也不敢打擾靳暮歌,隻覺得時間似乎太晚了,用手指輕輕地敲在靳暮歌的肩膀上,小聲的詢問。


    靳暮歌回過頭來的時候,把林溢瀧驚呆了,那眼淚已經滿滿的流了一臉,在那粉白的臉上蔓延著的正是她肆無忌憚的眼淚。


    林溢瀧有些慌了。


    “你沒事吧?”


    靳暮歌就抽了抽鼻涕。


    “這樣的夜晚和歌聲,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有,舍不得睡呢!”


    林溢瀧有些心疼,輕輕地手掌拍在靳暮歌的肩膀上。


    “你還有六天的時間呢?不嫌膩就好。”


    靳暮歌趕緊打起精神,擦了一把眼淚。


    “不膩不膩,一點都不膩,這種生活,過一輩子也不膩。”


    林溢瀧就笑了。


    “如果你喜歡,以後每年的時候,我都可以帶你來,每年都重複做這樣的事,沒關係,都可以的。”


    林溢瀧麵對又突然化身多愁善感小姑娘的靳暮歌安慰,還不忘伸出手指將靳暮歌眼角的眼淚擦掉了。


    那唱著歌的農民大叔已經不唱了,看著兩個人這樣的畫麵,很是感慨。


    “小兩口真甜蜜啊,真讓人羨慕啊。”


    靳暮歌和林溢瀧一齊看向大叔。


    “我們不是小兩口。”


    異口同聲的聲音,大叔有些不敢置信的重新說:“那就是男女朋友。”


    兩人又一齊麵向大叔搖頭,“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


    “那就是兄妹嘍,這麽細心,這麽有愛。”


    大叔一眼完全猜透了的樣子,惹得靳暮歌和林溢瀧都不知道怎麽拒絕了。


    兩人完全不知道這樣不經意的動作和眼神,還有安慰的話,在別人看來是一種很貼心很暖心得行為。


    大概隻有夫妻,戀人,或者是家人才會做出來的。


    在靳暮歌驚訝的不能收回來的表情中,林溢瀧直接說:“是,我們是兄妹。”


    大叔就一臉了然的樣子。


    “人啊,果然還是有家人,有兄弟姐妹多一點的好,這樣一路成長起來就不會寂寞。”


    隨著感慨的聲音,老人也收起那簡單的手鼓來,跺到後麵去睡了。


    靳暮歌就就著這已經熄滅了的篝火,還有不斷地青色煙霧冒上來的灰燼就站起身來。


    “走吧,大哥,該休息了。”


    林溢瀧被靳暮歌這一塊倒是反應迅速逗笑了,“明天還有很多活動呢,好好休息。”


    伴著這樣安靜的充滿蟲鳴和星星的夜,靳暮歌毫無雜念的很快入睡。


    另一邊的飛機已經早早的在那座小島上落了地。


    入眼就能看見四麵白色的沙灘和綠色的海水逐漸的變得深藍,小島不大,但修建開發的很美。


    陽光長時間的照射,像是沒有夜晚一樣。


    依舊精神不怎麽高的白露下飛機來,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著過來的,一下子被這樣的強烈光線刺激的睜不開眼。


    下了飛機,用手遮擋了半天才慢慢適應過來。


    然後人就被天旋地轉的抱了起來。


    白露驚呼一聲,雙腳已經離地,在陳以柯的懷裏,已經向著那修繕的很漂亮的房子走過去。


    “你瘋了吧?”


    白露忍不住出聲,不知道陳以柯為什麽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要知道,像陳以柯這種有深度潔癖的人,接觸了這麽久,平時兩人連手都沒有拉過。


    現在親密的舉動,根本讓人無法理解,尤其是現在還沉著一張臉。


    陳以柯就麵色依舊沉靜,壓低了聲線冷聲說:“難道你不知道你父親派了那人來的目的?”


    白露透過陳以柯的肩膀,看見了身後跟著的人,正是在家裏平日裏照顧她飲食起居的人,出門的時候白父一直要帶上這個女人,美其名曰是現在白露的身體不舒服,需要一個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而陳以柯是個大男人,恐怕不怎麽方便和細心,其實呢,估計就是派來監視他們兩個的。


    白露被陳以柯這一提醒,才大概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愁心就犯上來,本來這一個七天的旅程,就已經很討厭了,現在還派了一個這樣的人來監視,這七天的日子一定就不怎麽好過了。


    白露就將頭低下來,掩在陳以柯的胸口處。


    “抱歉,真的難為你了。”


    到了住所,上了二樓,到了房間,身後的門就被陳以柯的腳踢上了,隨後就毫不溫柔的將白露扔在床上。


    白露的腰痛了一下。


    “喂,我說,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怪我害了你的假期,你跟靳暮歌的好事?”


    陳以柯就將幾扇窗戶的窗簾全都降下來。


    白露就有一點害怕了,該不會是在這個地方,獸xing大發,也不管身邊的人是不是靳暮歌了。


    “你要……幹嘛?”


    明顯的防備的聲音,不小心就泄露了擔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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