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白露無精打采的站在陳以柯身後發聲。


    陳以柯立在荷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手裏的煙。


    他深知,是這一次母親跟陳以柯撞見才加速了這場婚姻的進程,這是事後母親做出來的緊急強製措施,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個時候,很喜歡她的一顆心也會更加的難受吧?不能讓她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的位置。”


    白露麵對這滿堂的綠色,不覺得悲涼從中來。


    “為什麽選擇不告訴她呢?”白露知道,陳以柯從沒把自己喜歡靳暮歌的事情告訴過靳暮歌,“明明很喜歡,卻深深地掩埋在心裏麵,用一些假麵的消息刺激她,用來感受你在她心裏的地位,這些我說的沒錯吧?”


    這些身在外的白露全都看在眼裏,強大如陳以柯,也是一個內心急需要證明自己是被愛的那一個。


    陳以柯聽著白露的分析,卻隻顧悶聲一口一口大口的吸著煙。


    白露就提議,“告訴她吧,別讓她這樣繼續難受下去,說不定你把自己的感情說出來,你們還有可能呢?上一輩的恩怨,是有什麽放不下的呢?用這樣的極端的方法將她留在身邊,你的心裏又能好受到哪裏去。”


    陳以柯就將手裏的燃盡的煙蒂掐滅了。


    “早在靳暮歌父親死的那一天,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能了。”


    落寞的回答,是將這場情感早就看透了的,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場虐戀的結果呢?隻不過是不想,也不能放手罷了。


    怎麽能親眼看著她在自己的身邊流走呢?


    再一次!


    陳以柯就將抽出來的另一隻煙點上,濃濃的吸了一口,眼睛裏都是無法挽回的無助和掩蓋不住的落寞。


    “我是不能就這樣看著她走,我要把她留在身邊,無論什麽方式,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白露小步小步的在格子地板上一格一格的走著。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讓這個婚禮辦不成的呢?”


    因為有了林溢瀧,白露才不會坐以待斃,安靜的被放進轎子抬進陳以柯的家。


    “除非我們兩個人有一個不在!”陳以柯幹脆的說,因為這場婚禮的兩個主角,如果缺了一個,那麽這場婚禮將無法進行下去。


    這句話提醒了白露,竊喜又忍不住欣喜的走向陳以柯。


    “那麽……”白露眨著充滿希望的眼睛,“就請幫我逃走吧。”


    陳以柯深邃的眸子不敢置信的打在白露的身上。


    白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躲避陳以柯的目光,“別太感激我,我也是自私的,隻是順便成全你罷了。”


    然後就自說自話的擺清楚。


    “事情很簡單的啊,你身為陳氏的總裁,這麽大一大活人,走在哪都會有人追著你,你不可能能逃走吧?我一沒有正式接手公司,二我是個小女子,平時在白氏的保護之下,不被大多數人所熟知,逃起來是不是相對比較容易一點?”


    白露眨吧著充滿希冀的眼睛。


    陳以柯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候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尤其是還不算那麽的笨。


    “你確定?”陳以柯又嚴肅著表情紋了一遍。


    白露就確定的瞪大了眼睛,“sure! i amsure!”


    “這樣就算是我出去避避風頭,等我們結婚的消息放出去了,到時候喜娘沒了肯定會造成混亂的,而那個時候我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延緩了婚期,更嚴重的可能就被你家退婚了,那豈不是正好滿了你的意了?”


    這樣大的無私精神的白露還是第一次見,每一次哪怕幫一個小忙,都要經濟報酬的,不是割地就是賠款的。


    可代價也是可想而知的。


    小到隻是延緩了婚期,大到可能陳、白兩家決裂,影響整個商業經濟。


    更或是影響到白露的身分,白家是不是還願意要這個女兒。


    這一些責任,怎麽能讓她一個人背呢?


    事情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發表聲明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被白家退婚。


    這樣的結果,是陳以柯唯一能為白露做的了,也是至少能保住的白露的身份的僅有的方法了。


    “想要什麽?”


    陳以柯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被雲層層層包裹的黑夜裏,啟明星漏出光芒來。


    白露就漏出激靈的眼睛來。


    “有一塊地,我看上很久了,可是在你的名下,能不能割愛,就當是送我的結婚禮物了?”


    白露盯上的那一塊地,他早就知道她盯上了,低眸笑了,果然這才是他所知道的白露,怎麽會做賠本的買賣呢?


    陳以柯這下子將已經忘記了吸,但已經燃了很長的煙蒂掐滅了。


    “你逃跑成功的那一天,我會把合同轉讓書發到你的郵箱裏。”


    “老狐狸。”白露歡喜,嘴裏偷偷的罵陳以柯。


    果然是個老狐狸,合同轉讓書會在她逃跑成功的時候轉給她,哎呦呦,看來為了這塊地,也要好好地計劃一把了。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邊,一個生活在純真年代的地方,靳暮歌爬上那鐵質的被封了的大門。


    時間太晚了,學校也已經關門了呢!


    老陳將她放在高中門口,看著這上了鎖的**,也不知道是多久沒開過鎖了,這鎖頭上已經是鏽跡斑斑了。


    看著這塵封已久的鎖頭,記憶就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時候,這區區的一把鎖,怎麽會難得住自己呢?


    靳暮歌就把身子橫了過去,將最邊上的纏著枯藤的柵欄縫扒了扒,人就這樣從那縫裏擠過去。


    幸好,靳暮歌拍拍身上的土,隻是被上高中的時候胖了一點點,不然今天就真的過不來了。


    穿過這學校的**,有一座後山,穿過後山的小徑,就能到達當年那個秘密基地。


    提起那個秘密基地,是跟陳以柯的……


    怎麽又想起他了呢,自己不過是想去而已。


    就這樣穿過小徑走了一陣,就能聽見海浪拍打海水的聲音了。


    靳暮歌麵上一喜,加快了腳步。


    站在近海的岩石上,靳暮歌忍不住隨著這長長落落的浪花心潮澎湃,這個秘密基地曾經是她跟陳以柯最喜歡來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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