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過頭去,又什麽都沒有。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就餐請客的餐廳本就在市區靠近邊緣的位置,現在走了這麽久,也沒有多少人影,隻是偶爾有車輛經過。


    身後像是有一雙眼睛,灼灼的看著自己,那感覺從後背射過來,陰冷陰冷的感覺,有一雙腳步,似乎在不緊不慢的跟著她的腳步。


    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微微側頭就看見身後不遠處跟著的一個身影,黑漆漆的,帶著鴨舌帽的一個身影。


    靳暮歌的心更加慌亂了,腳下的步子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想要攔下一輛車,可路邊已經很久沒有一輛出租車經過了,腳下的步子本能的也不敢停下來。


    危險的氣息,就這樣在身後步步緊逼。


    靳暮歌本能的去掏手機,可是手伸進衣服的口袋裏,整個腦袋都懵掉了,空空如也的口袋裏,哪還有手機的影子。


    大腦裏頓時空白一片,臉上,後背上起了一層的冷汗。


    這個時候,一部手機在餐廳洗手間的馬桶蓋上猛烈的震動起來。


    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牽扯著電話那頭的男人,早就坐在那裏耐心用盡的等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這通電話撥出來。


    如果這個女人再不接,她發誓現在就去將她抓過來。


    電話在提示沒有人接聽之後,隱隱的不安從陳以柯的腳底升起來,他再一次將電話撥出去,隨著一聲一聲的帶接聽的聲音,把陳以柯的不安拉長了,拉深了。


    陳以柯的手握在電話上,股指關節泛白,在如此反複之中,確定電話還沒人接聽下,陳以柯心胸裏氤氳而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丟下一桌子還在就餐的人,邊走邊吩咐陳越。


    “去查,靳暮歌今晚就餐的地點,調派附近方圓百裏的警力。”人已經飛奔下樓,開車出去。


    陳越按照陳以柯的吩咐去辦,陳以柯的車邊開出去邊不斷地撥打他的電話,隨著無法接通的聲音再次傳來,陳以柯的拳頭重重地捶在方向盤上。


    隨即,帶著一路汽車的鳴笛聲,呼嘯而過。


    此時,不僅僅是靳暮歌的臉上,後背上,就連靳暮歌得手心握著的那枚打火機上,都是靳暮歌得冷汗。


    不知道走了多久,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識就這樣麻木的,緊張的,不斷地走下去,生怕一旦停下來,身後的那團黑影就會撲上來。


    遠遠地看見佇立在街角上一個孤零零的電話亭,靳暮歌像是看見了一線希望般,加快了腳步向著那個地方走過去,心裏欣喜若狂的程度幾乎要飛奔起來。


    又不敢做的太明顯,怕是身後的人真的追上來,她連到電話亭的機會都沒有了。


    已經氣息不穩的靳暮歌感覺到空氣裏的涼風不斷地向她襲來,身上的涼意更勝了,看到電話亭就在眼前,立即轉身上去。


    將兜裏僅剩的一枚**投進去,手指發抖的摁下一個個電話號碼,然後看著身後那個方向,那個身影正壓低了帽簷,加快了腳步向著她的方向趕過來了。


    電話裏“嘟————”的一聲,激起了靳暮歌心裏的漣漪,希望,恐懼結伴而來。


    陳以柯開著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陌生的號碼,陳以柯想也沒想的就接起來。


    電話在下一秒接通了,靳暮歌顫抖著聲音幾乎抑製不住。“以柯,救我!”


    “你現在在哪?”陳以柯的心此時擁堵的厲害,聽見女人聲音的那一刻,幾乎要立刻出現在女人的麵前,把她抓過來才安心。


    靳暮歌得大腦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看周圍的景致,“307國道的電話亭。”


    那個身影已經上前來,靳暮歌再也顧不得許多,匆匆將電話掛斷了,出了電話亭就往剛才前進的方向繼續走。


    腳底的速度有多快,隻知道不能被後麵的人追上,那人的腳步也加快了,但仍是有所顧忌的沒有直接跑上來。


    似乎很欣賞的看著靳暮歌這個驚慌失措的樣子和逃跑的過程,像是在享受某種感覺。


    前麵的路麵,車輛越來越少了,路燈的距離也越拉越長了,靳暮歌得身子顫抖的不成樣子,現在隻知道不能停,就這樣一直向著這個方向走下去,才會等到陳以柯來救她。


    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傳過來,陳越也將調查的結果告訴陳以柯,陳以柯當即調轉了車頭方向,加足馬力,向著靳暮歌嘴裏的那個方向開去。


    靳暮歌,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不允許你出事,你如果有事,我發誓我不會再顧忌什麽情麵,還會管你那躺在療養院的母親,靳暮歌,你最好記清楚你的身份,千萬別出事,你是我一個人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事……


    陳以柯的車一路在路上逆行,腦子裏不斷重複播放的是女人剛剛那顫抖的聲音,一定是怕極了才會那樣,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她出事,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如果出事的話,後果會是怎麽樣。


    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


    控著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脈經和眼角的血管突突突的跳著,隻想能在下一秒就出現在她的身邊。


    前麵像是無底的,沒有盡頭的路,靳暮歌身體裏的能源就快要耗盡了,即使滿頭大汗盡力的走得快些,還是不能再加快腳步了。


    回頭看著那個身影已經悠閑地逼近了,靳暮歌心裏慌亂至極,沒注意,腳下一亂,被絆倒在地。


    那抹身影就在這個時候站到了靳暮歌倒地的身前,鴨舌帽的陰影下,看不清人的臉,有笑容展開在那人的嘴角,像是看獵物一樣看著靳暮歌。


    靳暮歌坐在地山,本能的倒退。


    “跑啊,你是我見過的最能跑得女人了,現在怎麽不跑了,不過,也很有意思呢,玩遊戲,就得享受這個追逐的過程才是。”


    男人的嘴角始終帶著令人惡心的笑容,這樣的話更讓靳暮歌毛骨悚然的害怕,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不僅僅追過她一個人?


    “你不要過來,我的家就在前麵,你這是尾隨跟蹤,你這樣我會報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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