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地回著:“請便,當然不介意。”


    白露現在該介意的人應該是她才是,喝了一口手邊的紅酒壓驚。


    一旁陳以柯的臉色倒是因為靳暮歌的重新坐下來而緩和了不少,將杯子裏的紅酒端在手中,輕輕晃動後啜了一小口。


    白露倒似乎沒察覺任何人的異樣,像是真的餓了,低頭就開始吃東西。


    “你們在聊什麽?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麽妄想之類的話。”白露一邊吃,一邊含糊其辭的說話,沒怎麽有名門大小姐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


    靳暮歌一聽毛了,趕緊解釋,“沒什麽沒什麽,我們沒說什麽,大概是你聽錯了。”


    “真的?”白露狐疑的眼神問。


    看見靳暮歌這副緊張兮兮又小心翼翼的樣子,陳以柯的心情舒暢了不少,盯著靳暮歌得臉,慢條斯理的說:“我們在說……”


    “我們真的什麽也沒說!”


    看見陳以柯的眼神和樣子,靳暮歌得心裏就沒底了,怕他當著白露的麵真的說出什麽出格的話來,搶斷陳以柯的話,故意把“我們真的”幾個字加重。


    說完後,還無比警惕的看著陳以柯,唯恐他要說什麽出格的話。


    “你們一起吃飯,怎麽都不叫我?”白露責怪的口氣顯得傷心又無辜。


    一旁坐立不安的靳暮歌聞言心慌了一下,“我…..我們…...”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對麵的陳以柯把靳暮歌著急為難的樣子看在眼裏,略有不悅的說:“你可以選擇不來。”


    言下之意,既然你已經來了,並且正在吃,沒把你轟出去已經不錯了。


    對陳以柯這樣的回答方式,靳暮歌不知道白露是怎麽承受的,但是身處尷尬地位的她,無語加無力。


    白露倒是一點不介意,吃的旁若無人,靳暮歌則是難以下咽。


    接下來陳以柯做了一個舉動,令靳暮歌的心跳都驟停了。


    隻見麵對桌上麵馬上就要空了的一個盤子,陳以柯果然伸出一直未動的筷子,將盤子裏唯一剩的一塊肉夾起來。


    然後……


    放進靳暮歌得盤子裏。


    靳暮歌得眼睛瞪得老大,眼見這塊燙手山芋放進了自己的盤子裏,然後看見白露的筷子伸在已經空了的盤子上方,眼神隨著陳以柯的筷子落到她的盤子上。


    心裏一沉,趕緊把剛放在盤子裏的肉夾起來,放進白露的盤子裏。


    白露看了靳暮歌一眼,慢慢露出笑臉,“謝謝啊。”


    陳以柯的臉卻沉下來,直接揚手,“這個菜再上一盤。”


    這樣的招式,靳暮歌接不住,這樣的陣勢,靳暮歌也hold不住,猝然起身,身後的椅子嘩啦一聲向後徹了一下。


    在陳以柯和白露的一起盯著她的眼神中,咽了口口水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看著快步消失在餐廳拐角的身影,白露對盤子裏的那一塊肉還沒下手,就聽陳以柯的聲音,“在她回來之前立馬給我消失。”


    “喂!”白露的肉才夾起來,又放回去,老大的不願意,“要不是我,早已經消失的恐怕是她了,還會陪你在這坐這麽長時間?”


    陳以柯不吭聲了,臉色卻也沒好到哪去。


    “我說你也太小氣了,吃一點肉而已,這餐廳是你的哎。”對剛才陳以柯夾給靳暮歌肉的事,還耿耿於懷。


    陳以柯的目光閃過一絲狡黠,“我保證,吃胖的你,那個男人不會喜歡。”


    果然,聞言後的白露把要放進嘴裏的食物重新放回到盤子裏去。


    “我是在救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伯母請了一些官太太們去二樓的茶餐廳喝茶。”


    陳以柯的戒備心陡然升起來,什麽時候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麽?


    “放心放心。”看陳以柯的樣子,白露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我正好路過,怕你這正好撞見了就不好收場了,話說,這戲我還沒看夠呢,另外我還有參演的機會,當然得替你把台子撐起來,不用太感激我。”


    白露說的得意,“明明心裏喜歡的要死,就不能好好的說嗎?”


    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根本不像追女孩子好嗎?


    陳以柯的心頭扯過煩躁,“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同樣的菜,被原封不動的上來,就連配菜和擺盤都跟上次不差分毫。


    白露看著那菜,“沒猜錯的話,她很喜歡這個菜吧?”


    從來時就注意到了,這滿桌子的菜,陳以柯未動一筷子,看來是精心為某人點的,隻是這個別扭的男人,想要討好也不會表達吧?隻是跟她搶菜的那功夫,著實被驚豔到了,世人還沒見過這樣的陳以柯吧?


    這麽明顯嗎?被白露說中了,隻是上次來的時候,看見她很喜歡吃的樣子而已。


    磨磨蹭蹭了老半天,靳暮歌才從洗手間裏出來,這樣的場麵,她真的應付不來,緩慢的速度磨蹭到桌前,正想找個什麽理由先走。


    就聽白露站起來說:“我也去一下洗手間。”


    靳暮歌不明白這是什麽狀況,隻是這是個走的好時機,也不跟陳以柯客氣,拿好了包,“謝謝今天的款待,我告辭了。”


    不等陳以柯可能有的任何反應,快步向外走去。


    隻是走出門口一轉身。


    陳以柯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就在她身後。


    看了看,他後麵沒有白露的身影,他就這麽扔下自己的未婚妻,跟上來了?


    “我送你回去!”陳以柯徑自拉過靳暮歌得手,就向停車的地方走。


    走出幾米,靳暮歌才反應過來要掙脫那支手,“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做車回去,你現在最好回去,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你的未婚妻在等你,你應該送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你放開。”


    他手上的力氣太大,像鐵鉗一樣用力的箍筋她,根本掙脫不開。


    而下一秒,整個胳膊連同整個身子被甩過來,撞上車身的那一刻,一隻臂膀攬過她的腰身橫梗在她和車身之間。


    但是靳暮歌還是聽到了撞上去的聲音,砰的一聲,靳暮歌得心收緊了,男人的氣息就強勢的壓過來。


    “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該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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