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眼見兩人越逼越近,他急起來,望一眼身後的門,還有十尺左右。他的目的就是快速進入院子。


    他的掌捏上清心的喉管,兩人不得不停下來。


    “如果再近,我就殺了她!”他發出威脅,李陽與陸子昂隻能麵麵相覷。


    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院子,清心的影子已然消失。


    “這可怎麽辦!”李陽沒有時間過問陸子昂的突然出現,為清心的事情擔心。


    “我來!”陸子昂一個起步,爬上鐵門,院子裏響起急切的警鈴聲。


    男子再度現出身體,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槍,拉開板機,呯呯地發動起來。


    陸子昂快捷地打幾個滾,躲過了射來的子彈,李陽的身體血液凝固,她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小心!”她忍不住呼一聲,已見男子退了回去,扛起清心打開了**。


    他要走!意識到此,她繞了過去,想要擋住男子。


    陸子昂也意識到了阿k的意圖,緊隨而至,再次躲過他的子彈,卻快人一步,將他踢倒。


    “清心!”


    阿k一打滾,清心打落,滾在了一邊。這一疼,她醒了過來,低聲唔唔地哭著,身上擦破了不少地方。


    李陽追過去,將清心摟在懷裏,阿k掏出槍,瞄準了李陽……


    “呯”的一聲,李陽感受到身體被什麽物體擁住,無端地多了重量,她回身,看到的是陸子昂滑下的身體。他的背上有一個大口,正突突地冒著血。


    “陸子昂!”李陽撲上去,將他扶起,想要為他捂住那個大血洞,可是血太多了,根本捂不住,滾滾的血就從她的指縫間溢出,嚇白了她一張臉。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她尖叫起來,整個身體已經嚇到顫抖,根本無力站起。阿k望一眼清心,最後跑過來,拉走了她。


    “放開清心!”李陽想要拉住他的腳,被他一腳甩開,清心細細的聲音很快消失在轉角。


    “陸子昂!”李陽爬回來,複又抱緊了陸子昂,紅色的手在臉上一抹,帶上了狼狽之色。


    嗚嗚的急救車將陸子昂和李陽帶回了醫院,眼看著陸子昂進入急救室,她嚇得滑倒在地。手機嗡嗡地響起,她才看到自己手裏正握了陸子昂的手機。


    是他的家人吧。她猶豫了片刻,最後接下了電話,不意竟是北沉的聲音。


    “陸子昂,你現在在哪裏,我有急事需要你的協助……”


    “他……受傷了……”李陽戰戰兢兢地說道,“清心被……抓,我們沒有救回來……陸子昂中槍了……”


    這頭的北沉一顆心高高提起,他不斷地問著:“清心呢,清心呢?”


    那頭的李陽哭得混天暗地,根本給不了他任何答案。溫爾雅聽到電話聲,跑了出來,勉強撐起身體。“清心是不是有消息了?清心怎麽樣了?”


    北沉掛斷了電話,眉宇鎖緊,溫爾雅搖動了好久,他才說出話來。“不清楚,據說陸子昂看到了清心,他中槍了,在醫院。”


    “中槍?”溫爾雅重複,一副孱弱的身體就要倒下,“那清心……會不會有危險?”


    “我去看看。”北沉撿起外套,溫爾雅拉上了他的手。


    “帶我去!我要去看看,見不到清心,我真的比死還難過,帶我去!”嘩嘩的眼淚流出來,形成一條條淚河,紅通通的鼻頭,白如紙張的臉,還有不堪一擊的身體,都讓北沉心痛。他想了想,最後點下了頭。


    瘋了一般跑向急救室,溫爾雅沒想到會在門口看到李陽。


    “你怎麽在這兒?這裏麵……是陸子昂……”


    李陽無力地點著頭,捂緊了臉,蹲在了地上。


    “都是我,都是我!”


    在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下,北沉和溫爾雅總算知道了真相。


    溫爾雅聽到李陽說男人打了清心,她一顆心揪得更緊。“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清心還在男人的手上,她會有危險的!”


    眼淚再次滾出,源源不斷,傷心欲絕,拉緊北沉的衣角,楚楚可憐。


    “救她,救她呀,求你救她。”她的身體一陣乏力,滑倒在北沉的腳下。擔憂著孩子,她的天空陰沉鬱悶,簡直無法呼吸,好幾次,都差點暈倒過去。


    李陽的情緒恢複了一絲,她慢慢地走過來,看一眼北沉,再看一眼溫爾雅,似乎明白了什麽。


    “對不起,我沒有救到清心。”她這聲是對北沉說的,沒能保護好最愛的人的孩子,她覺得內疚極了。


    她慢慢地將事情經過講了一次。


    “你說你看到了杜冰冰?”北沉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問。


    李陽點了點頭。“我雖然沒有親見過杜太太,但她的樣子和雜誌上很像,而且清心還叫她媽媽,我估計不會有錯的。”


    “來人,給我把杜冰冰帶過來!”北沉發令,聲音寒得猶如地底發出,令在場所有的人冷得汗毛豎起。


    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急急跑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李陽衝了過去。


    “病人現在要馬上輸血,醫院裏沒有b型血。”


    “那抽我的!”她伸出細臂,指指自己的手,“我的是ab型的。”


    “抽我的吧。”北沉走了過來,並沒有看李陽。在他看來,一個男人就應當承載這些事情,更何況裏麵躺著的是他的兄弟。


    “不,我的!”李陽異常地堅定。“他是為我而傷的,抽我的!”


    北沉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手術室裏,李陽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入陸子昂的體內,心裏總算舒服了一絲。抽完血,她的臉已經開始發白,尚未完全恢複的傷口藏得深深的,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帶病為他輸血。


    這就當成他救自己一命的回報吧,她想著。


    陸子昂在不久之後醒來,看到李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陽兒,你沒事吧。”


    李陽尷尬地垂下了頭,冷著一張臉轉身走出。溫爾雅走近,坐在了他的旁邊。“沒想到,李陽說的追求者會是你。”


    她微微笑著,當然知道,是陸子昂**了李陽。


    “她剛剛給你輸了好多血呢。”


    “什麽!”陸子昂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投眼在北沉身上,“你是怎麽搞的,怎麽可以讓她輸血給我,她的手受傷了,還沒有恢複呢!”


    他恨恨地捶著床,不想牽痛了傷口,咧開嘴噝噝地呼痛。


    北沉扭了扭唇,無所謂般攤開了雙手。“我沒有辦法,她堅持,而且,這樣有什麽不好


    的,現在你們終於血脈相連了,不更好嗎?”


    “你……混蛋!”陸子昂為李陽焦急著,不得不祈求溫爾雅,“去幫我看看她,她本就流了不少血,再輸給我,就沒啦。你看看她有沒有暈倒,有沒有不舒服,快點呀。”


    溫爾雅點點頭,追了出來。


    李陽背對著她站在門外,並沒有走遠,她正對著一扇窗戶,卻還在抹著眼淚。


    溫爾雅上前,撫撫她的肩,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他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他,最好不要活過來!”李陽賭著氣道,惹得溫爾雅一笑。


    “看來,你對他產生感情了。”


    “我才沒有呢!”她翹高了唇,望一眼病房,臉色暗下來,“那個……孩子……是你和北沉的?”


    溫爾雅無力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提到清心,她的整個人便無力起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再被打,會不會有危險!


    “你們抓我來做什麽,快放開我!”杜冰冰尖聲叫著,在兩個手下的脅持下向這邊移過來,她不斷地掙紮,高跟鞋隻剩下一隻,頭發打落,散在肩頭,亂成一團。


    “放開我!”她又踢又咬,如同潑婦,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溫爾雅睜眼看著杜冰冰被拉過去,李陽猛揪緊了溫爾雅的手。“是她,就是她!”


    杜冰冰感受到了指控,回頭過來,一臉憤恨,落在溫爾雅身上,卻並未留意李陽。


    溫爾雅跟上了腳步,來到北沉的辦公室門口。杜冰冰被放開,她抹著眼淚指責著北沉。“北沉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是賊嗎?我怎麽說也是杜太太,難道起碼的尊言也不用給了嗎?”


    北沉抱臂胸前,狠狠地盯著杜冰冰,撇起了嘴。


    “杜冰冰,你最好老實交待,不要我逼你說出來,那樣的話,後果會很慘的。”


    “交待什麽!”她咬咬牙,繼續裝傻。


    溫爾雅忍不住衝了進去,拉上了她的袖子。“杜冰冰,你如實說,是不是你綁架了清心,快說呀!”


    “你瘋了吧!”杜冰冰直接甩開她的手,盯上了她的臉,“溫爾雅,你的心也太狠了,我是清心的媽,怎麽會綁架她!是你吧,是你一直想著要奪走清心,才會出這些主意來害我吧。”


    李陽跟了過去,對於杜冰冰這種行為表明了不齒。她哼一聲,這才開口。“分明就是你,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到了什麽?”杜冰冰回過臉來,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孔,“你是溫爾雅買通的幫凶吧,要一起把我杜太太的位置搶占嗎?如果想要你們就搶走吧,反正我在這個家沒有實權,隻要有清心就可以了,其它的你全拿走吧!”


    她再一推溫爾雅,溫爾雅身子一個不穩,撞在了桌角。


    北沉站了起來,扶起溫爾雅,目光變得陰沉。


    “你最好自己交待,否則,我不但不會保留你杜太太的位置,還會讓你永遠也見不到清心!”


    “我就是沒有!”杜冰冰唔唔地哭起來,表達著無限的委屈,“我一天都在家裏,沒有出門半步,你可以問nai娘,問傭人!”


    “要我再找證人來嗎?”他的語氣已經變得危險,杜冰冰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她顫了顫身子,不安地眨動著眼皮,捏起的小手無力地鬆開。


    “總裁,陸先生的傷口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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