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y吹著口哨進來,看到溫爾雅,停在她麵前,盯著她看個不停。


    “怎麽了?有問題嗎?”心虛地問,眼睛不安地閃動,更緊地捂上了唇瓣。


    口哨戲謔地轉音,saly拉開了唇角。“你剛剛從北沉的辦公室出來?你們做了什麽?”


    “沒……什麽也沒有!”她急急否認,臉不聽話地紅了起來。


    “沒事的,你告訴我,我也不會跟你生氣的。”她繼續打量著溫爾雅的表情,最後兩手抱胸,自信滿滿地道,“你們一定……那個了!”


    “哪個了,不要亂說!”


    尷尬得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被她這麽一說,溫爾雅連腳根都在燃燒。


    “ok啦,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


    她大度地揮揮手,放過了溫爾雅。


    門外走來幾個女同事,為首的是公關部的mary。


    “好勇敢喲,saly。”她拉開嘲笑的唇角,大聲道。


    “我怎麽啦?”saly大方地走到一夥人麵前,大聲質問。


    “諾,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北總裁示愛,你吃錯藥了嗎?”


    mary的眼裏明顯地鄙夷眼神,無盡的諷刺表露無疑。


    “那是我的事!”


    saly搶過報紙看一眼,丟了回去,“我喜歡北沉,有問題嗎?”


    她歪臉與mary對望,一點羞愧都沒有表露出來。


    “沒有,說你能幹嘛。”mary退回去,甩甩頭,帶著一夥人走了出去。


    “這些記者,還真快。”沒想到這麽快就登報了。溫爾雅以為會在saly的臉上看到難堪,但見她如以往一樣自然。


    “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知道,這是我的xing格。”


    她大步走回位置,掏出鏡子繼續化妝。


    “你媽媽呢?”


    無話找話,溫爾雅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知道她的家庭情況。


    “在醫院,重症監護室。”


    她平淡無奇的語氣,無所謂一般。


    “那你不著急嗎?”住院是需要許多錢的,她上班這點錢夠嗎?


    “急有用嗎?還不是已經進去了。反正有我老爸這個取款機,怕什麽!”


    撇撇嘴,她的臉上流露出來的除了漠然更有一種深深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感。


    不忍再問下去,溫爾雅沉默著投身於文件中。


    “從我記事起,我媽身體就不好,因為生我時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所以落下了病。”


    saly自語著,又似專門說給她聽的。


    溫爾雅抬起頭,她的眼盯在鏡子上,明顯地盈滿了淚。吸吸鼻子,她倔強地將眼淚逼了回去。“她現在很滿意,因為深愛的人回來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找到如意郎君,我能不滿足她的願望嗎?”


    這話又似在賭氣,溫爾雅隻點點頭,沒有追問下去。


    下午,很少露麵的總裁李朝野到來,將saly叫了出去。


    溫爾雅覺得口幹,走出辦公室,看到大廳裏的同事們圍成幾個小團夥,正在議論什麽。


    “剛剛罵得好凶喲,看來她可真慘了。”


    “也太自不量力了,以她這樣的條件,敢去追北總裁,不被罵才怪呢。”


    “唉,無所事事,自以為是,這樣的女孩子就該回家好好地當大小姐。”


    “聽說總裁沒有想讓她來上班,是她自己要求的。”


    “唉,身在福中不知福喲。”


    一個女人刻意的清喉嚨聲驚醒了大家,visa扭著屁股走來,罵道:“你們沒事做了嗎?特無聊了是吧,要不要從今天起加班呀。”


    人群很快散開,大家低下頭來佯裝工作。而在visa身後,是總裁和saly。


    總裁的老臉尷尬地拉拉,最後將visa叫進了辦公室。


    saly無所謂地聳聳肩,跟在溫爾雅的身後進了辦公室。她呆坐在那裏,一聲沒吭。


    “你……沒事吧。”遞過一杯水,溫爾雅小聲地問。


    “沒事,我像有事嗎?”


    她努力地笑著,將自己展露在溫爾雅麵前。


    “我聽說,他罵你罵得好凶。”


    saly這刻意的表情比哭好看不了多少,溫爾雅忍不住繼續說了下去。


    “嗨,都習慣了,反正見麵就批,不批還真不習慣呢。”


    她搖著頭,大度地回答,將臉藏在了鏡子後。


    “嗯。”


    這是溫爾雅的xing子,不會過多地去挖掘別人的隱私。


    許久,saly淡漠的聲音飄出來。“想他,念他,恨他,二十幾年了。見到了,隻想能常在一起,隻希望他的目光可以多停留一刻在我這個不受重視的私生女身上。沒辦法,人家有個家,有親生的兒女,我算什麽!”


    話音中的無奈輕易可以讀出,溫爾雅似乎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和她所有怪異的行為舉動。


    “你來上班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多關心你一點嗎?”


    “切,誰稀罕!”


    她倔強地否認,但顫抖的眼眸告訴溫爾雅,自己猜測得沒有錯。


    很快,saly又恢複了那沒心沒肺的模樣,甚至還向溫爾雅請教讓北沉喜歡自己的辦法。


    搖搖頭,溫爾雅徹底被她打敗,看來,這樣怪異行為的女孩,她還真搞不定了。


    ……


    嚴嫣給她帶了好消息。


    “你不知道吧,聽說杜冰冰要去美國了,這次是她父母主動要求的。北沉悔婚讓他們一家人丟盡了臉,更傷了杜冰冰的自尊心,她需要到國外去撫平傷口。”


    電話中,嚴嫣說得興奮,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溫爾雅的心顫一顫,小聲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潔麗告訴我的,她用這個消息換得了北海的行蹤。”


    “哦。”


    放下電話,溫爾雅卻高興不起來。這場變故似乎隻有北沉才是最大的勝利者,於她,是一場經曆,於杜冰冰,是一次傷害。


    唉——


    忍不住再次歎氣,她發現自己最近總是愛歎氣。


    “溫小姐,有人找。”


    門衛處打來電話,溫爾雅想不通,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自己。


    走下樓來,她看到了站在樹下的杜冰冰。遲疑地不想靠近,她擔心上次發生的事情會重演。


    杜冰冰比上次更瘦了,原本圓潤的臉上顯出了顴骨,一雙大眼沒精神地睜開著,腫得高高的眼皮告訴溫爾雅,這幾天,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沒有血色的臉上寫滿了憔悴,柔弱得令人心痛。


    她穿著一套休閑衣,外麵胡亂地披一件大衣,再看不見往日的光鮮亮麗。


    看到溫爾雅,她試著走近幾步。


    “有事嗎?”溫爾雅防備地看著她,輕聲問。


    “爾雅,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她出聲了,好激動,眼淚也跟著滾了出來。


    溫爾雅抿抿唇,淡然地道:“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不,你再幫我一個忙,幫我和北沉哥說,我不能沒有他,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我再也不會管你們兩個人的事了。”


    她拉上了溫爾雅的衣袖,恨不得跪下來祈求。溫爾雅雖然可憐她,但卻沒有辦法。北沉並不是她可以勸得動的。


    “對不起,冰冰,我幫不了你。”她不得已說出這樣的話,杜冰冰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她看了心痛,也想幫她,可自己真的沒有辦法。


    “或許,你需要冷靜一陣子,然後才會發現,北沉不是那麽適合你的,他那個人……”


    “不,我隻要北沉,隻要北沉!”


    杜冰冰哭得大聲,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眼淚滾落在頰間,為了北沉,她已經從高傲的公主墮落到毫無尊嚴的奴隸。


    “冰冰,不要這樣。”


    溫爾雅流下了淚,她真恨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我真沒辦法幫你。”


    杜冰冰滑倒下來,跪在了她麵前。溫爾雅抹著淚用盡全力將她拉起。


    “冰冰,你需要的是新生活,離開他吧,他不是個好男人。”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嚐夠了他的無情冷酷多變,更不希望杜冰冰再陷入進來。


    “你騙我!溫爾雅,你騙我!”杜冰冰突然推開她,細指指在她的臉上,大聲地控訴著起來,“你不想我跟你爭北沉才說出這些鬼話來,溫爾雅,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讓你後悔,後悔!”


    她大喊一陣,投過絕決而恨毒的眼神,轉身哭著離去。離別時那抹恨恨的眼神刺激著溫爾雅的神經,她的心狂跳著,總感覺會發生點什麽。


    會發生什麽?她覺得身體好冷,不得不抱緊身體,舉目望去,街的盡頭有一個黑色的身體,半躬著躲在角落,向這邊張望。


    是誰?


    她不想過多地猜測,轉身想要回去。


    那身影卻主動向她移來,速度不快,但也隻在幾十秒後來到了她的後背。“雅雅。”


    熟悉的聲音,溫爾雅的身體反射xing地僵直著,沒有了任何反應。


    “雅雅。”


    叫她的男人繞到了身前,黑色的夾克衫裏露出爸爸的老臉。


    溫爾雅一句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


    “雅雅,你真的不想原諒爸爸了嗎?”父親溫隆的聲音響在背後,她像被點xue了般停在那裏,思緒複雜起來。


    要認他嗎?這個男人,她的親生父親,幾乎毀了她一生!


    她該恨他的。


    咬咬牙,她垂頭朝前邁開步伐。父親無力的聲音響在身後。“雅雅,爸爸改了,真的改了……”


    “改了,真的改了。”


    這幾個字在腦海裏無數次地重複著,熱淚流出來,在空氣中迅速化為冰冷,沿著臉頰流下,直入領中,好冰,好涼,好刻骨!


    複水難收,他做下的事不可挽回,她的一生就此髒汙,她要用什麽來原諒他?


    “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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