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當下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哀求祁陽郡主。


    “郡主,是奴婢辦事不利,求郡主恕罪。”


    祁陽郡主深沉的歎了一聲,沉聲道:“罷了,起來吧,他們會回來的……”


    “郡主的意思是……”


    “那個秋水漫是皇帝的特使,穆肖南又囑托她來調查我,你覺得她會那麽輕易的放過我?”


    “郡主說的有理。”


    “秋水漫你想跟我鬥,走著瞧。”


    無名醫館,秋水漫正躺在床上,死死地擰著眉用驚詫的目光看著百子歌手裏的銀針。


    “前輩,你這個辦法靠譜嗎?正如你所說,漫兒已經是無心之人,我們是不是要把她的心找回來?”


    蕭絕實在是放心不下,隻能站起來提醒百子歌。


    “我自然知道要把她的心找回來,跟我來……”


    百子歌帶著蕭絕來到了無名醫館的一個小房間裏,當著蕭絕的麵打開了一個盒子。


    盒子裏並非蕭絕口中所說的秋水漫的心,而是他自己的那顆種著蠱蟲的心。


    “你忘了?這顆心是你的,而你現在胸腔裏跳動的心才是秋水漫的。”


    “我當然記得,是漫兒給我換了心。”


    “要想治好秋水漫,必須將這顆心裏麵的蠱蟲除掉,否則……”


    百子歌眯縫著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前輩你現在想到驅除蠱蟲的辦法了嗎?”


    “如果我真的這麽容易想到的話,當初我就不必讓你們換心冒風險,直接在你的體內驅除不就好了?”


    蕭絕聞言沉聲道:“前輩,這次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秋水漫。”


    “你放心,我是不會輸給白三水那個老家夥的。”


    秋水漫躺在床上,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麵色陡然一沉。


    “漫兒,你現在覺得如何?”蕭絕推門進來,秋水漫竟然不知不覺的放鬆了警惕。


    奇怪,自己當初真的有這麽愛這個男人嗎?為何每次蕭絕出現的時候她都會放鬆警惕?


    “你被當做試驗品試試感覺如何?”


    即便是感覺到自己的異樣,秋水漫卻仍舊是一臉的冰冷。


    “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能由我來承擔的話,我甘願為你承擔一切。”


    蕭絕深情的看著秋水漫,不過這種柔情卻稍縱即逝,蕭絕挑眉淺笑,如今漫兒已經不愛他了,說這些又有何用?


    “蕭絕,這件事不用你承擔什麽,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秋水漫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蕭絕回頭,見到白三水站在門口。


    絕世神醫白三水乃是當今世上的高人,也是百子歌的師弟,如果說他們師兄弟無法醫治秋水漫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便再也無人可以醫治秋水漫了。


    白三水的話才剛剛說完,背後就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嘲。


    “哼,話說的太早了吧?比試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你就好意思說自己贏定了?”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三水的師弟百子歌。


    百子歌的手中拿著自己的醫藥箱,那醫藥箱已經破舊不堪,上麵的紅漆也都斑斑勃勃了。這是百子歌的寶貝,也是他這麽多年行醫必備的工具。


    “師兄的藥箱裏麵藏了什麽寶貝?這些東西真的可以救秋水漫嗎?”


    白三水看了一眼百子歌的醫藥箱,饒有興致的繼續端詳了起來。


    百子歌打開醫藥箱,原來裏麵存放的是百子歌行醫多年使用的銀針,專門用來針灸用的。


    藥箱雖然破舊,但是包裹銀針的袋子卻是用繡著精致花紋的絲綢所製。


    動作輕柔的打開絲綢袋子,裏麵的銀針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原來師兄準備用針灸醫治秋水漫,不過正如師兄你所說,秋水漫是無心之人,針灸真的管用嗎?”


    “哼,怎麽醫治我還輪不到你教我,你就看著我贏你吧。”


    白三水冷笑,眸底閃過一絲淡淡的複雜情緒。


    “隻要將蕭絕那顆被蠱蟲侵蝕的心修複好,便可為秋水漫換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白三水自然知道百子歌醫術高超,心裏也確實是無心跟百子歌爭奪第一神醫的位置,隻是多年前的事情需要一個了解。


    如果這次自己贏了那便可以讓百子歌從此心服口服,如果輸了那便繼續自己閑雲野鶴的生活,絕世神醫的虛名就讓給百子歌吧。


    “這一點我還不用你告訴我,你閉上嘴瞧好吧。”


    百子歌說話毫不客氣,從他們的對話中蕭絕和秋水漫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隔閡很深。


    百子歌從袋子裏拔出一根銀針來,對著日光眯縫著眼睛端詳了一下,銀針在日光下閃閃發亮。


    “知道蠱蟲最怕的是什麽嗎?”百子歌忽然喃喃自語起來。


    “高溫,蠱蟲最怕的就是高溫,難不成師兄準備將蕭絕的心給煮了?”


    百子歌冷笑,眸光中閃過一絲清冷,這一次他定然是要一雪前恥,將這麽對年來心裏的委屈都報複回來。


    還記得當初,他與白三水在師父的藥廬中潛心學醫,自己的天賦和能力都遠遠在白三水之中,可是師父卻仍舊偏袒白三水。


    還記得那一日,師父臨終之前眾師兄弟都守護在床邊。


    百子歌清楚的記得自己那天的心情,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以為自己就要繼承師父的醫經真傳,沒想到師父臨終前卻將醫經真傳交給了白三水。


    “蠱蟲懼怕高溫,將這銀針燒灼一下自然效果不同凡響。”


    按照百子歌的方法給秋水漫換心了之後,秋水漫躺在床上,蕭絕一直守在秋水漫的床邊寸步不離。


    躺在床上的秋水漫忽然睫毛微微閃動,蕭絕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漫兒,你醒了?”蕭絕的聲音從未如此輕柔,好像生怕自己大聲一點就會嚇壞了秋水漫。


    秋水漫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一道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蕭絕那張緊張的臉。


    “蕭絕……”


    “漫兒,你終於加起來我了嗎?”蕭絕眸底閃動著波瀾,但是還沒等秋水漫說話,心髒的一陣刺痛就讓秋水漫快要無法呼吸了。


    “漫兒,你怎麽了?”


    蕭絕死死地擰著眉,緊張的盯著秋水漫。


    難道說百子歌的方法失敗了?那蠱蟲還生存在秋水漫的身體中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秋水漫的情況真的是不容樂觀,隨時都可能丟掉xing命。


    “胸口疼,蕭絕我……”秋水漫痛苦至極,嘴唇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簡直讓蕭絕心碎。


    “漫兒,我會想辦法救你的……”蕭絕緊緊地握住秋水漫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堅毅。


    蕭絕回身,目光篤定的看著百子歌道:“前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說漫兒身體中的蠱蟲還沒有被驅除嗎?”


    百子歌死死地擰了擰眉,疑惑的看著秋水漫。


    “你先別急,我去看看。”百子歌說著,走到秋水漫床前給秋水漫把脈。


    秋水漫脈象紊亂,相比之前似乎更加嚴重了,百子歌經不住死死地擰了擰眉。


    “這是怎麽回事?這些蠱蟲竟然不懼怕高溫?!”百子歌的臉色當下變得十分難看,他隱隱約約的有種預感他沒辦法將秋水漫身體中的蠱蟲徹底鏟除,這場比試他凶多吉少了。


    白三水見狀,走上前來接過秋水漫的手腕,細細的揣摩起來。


    “這蠱蟲相比之前不但沒有被削弱,反倒更加嚴重了。”白山水擰眉道。


    白三水的話頓時讓百子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譏諷白三水道:“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我就不信你有辦法,我治不好的你也未必就治得好。”


    “那可說不準,既然你此次已經失敗,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白三水放下秋水漫的手腕,見到秋水漫痛苦的樣子,三下五除二在秋水漫的身上按下幾個xue位。


    蕭絕見狀,慌忙問道:“前輩,這是……”


    “我已經封住了秋姑娘的經脈,暫時可以讓她緩解一些痛苦。”


    百子歌一愣,他已經多年沒有見到白三水了,沒有想到白三水的醫術已經精進了這麽多,遠遠超出了百子歌的預料。


    心中的不安更是加深了幾分,百子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封住經脈有什麽用?你若是沒有辦法驅除秋水漫身上的蠱蟲,那還不是多此一舉?”


    百子歌背手而立,對白山水的話不屑一顧。


    “罷了,我不跟你搶白,你且看我如何醫治,你這裏的草藥可齊全?”


    白三水輕笑,這麽多年沒見了,百子歌的脾氣仍舊是這麽臭,不過他心裏多少也有些心裏準備。


    “我這無名醫館想要什麽草藥沒有?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百子歌的臉色愈發的難看,顯然他已經預料到自己要輸的很慘了。


    蕭絕實在是等不了了,見到秋水漫虛弱的樣子,蕭絕的心都碎了。


    “兩位前輩不要再爭吵了,想辦法救救漫兒吧,她實在是太痛苦了。”蕭絕眼底閃過一絲憂慮的看著白三水。


    白三水聞言輕歎一聲,拿起紙和筆來寫下了自己需要的草藥。


    百子歌有些心虛,瞄了一眼白三水寫的藥方。


    “哼,你這哪裏是想要救她啊,你這分明就是要毒死秋水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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