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澤皺眉,直接拒絕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罷了,何必見她。”


    蕭絕有些驚訝聶容澤的直接拒絕,卻是咄咄逼人的問道,“若是如此微不足道,那請國師回答我幾個問題,那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見我不專情如此氣憤?又有什麽能力讓你如此維護?”


    聶容澤沒有說話,微微皺眉,這三個問題,似乎除了最後一個他都答不上來。


    不過,他也好奇過,這來曆莫名的小女孩竟然與秋水漫認識,不過第一天,因為內力過度消耗,秋水漫的麵容未來得及掩飾,而她卻並不認識!


    思索了一下,聶容澤退了一步,說道,“這件事情需要她本人同意,若不然,不得強迫她。”


    蕭絕不屑的笑了笑,“我蕭絕還沒有到強迫一個女人的地步。”


    聶容澤沒有說話,卻是直接一聲大喝,加快了速度。


    蕭絕神情莫名,卻還是快速跟上。


    而另一邊等候的皇帝,卻還是眼尖的看到了眾人身後的人,對身邊的公公說了幾句話,公公點頭便走了下去。


    太監走到秋水漫麵前,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夫人,皇上請你過去。”


    秋水漫抬頭,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忍不住疑惑,這皇上叫她過去做什麽?秋水漫點了點頭,隨著太監走到了身邊。


    秋水漫低頭,恭敬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蕭陌海低頭打量著眼前的夫人,若是不看她的臉,甚至連他都以為這是秋水漫。


    笑了笑,蕭陌海說道,“夫人免禮,真有些乏了,不知夫人可否跟朕去遠處走走?”


    秋水漫低頭稱是,心裏卻忍不住道,你都說了,我敢拒絕嗎?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由太監扶著,慢慢的往台下走去,秋水漫環視四周,卻沒有見溫月的影子,隻得默默跟上。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見過溫月。


    蕭陌海看著離人群越來越遠,不由笑著問道,“夫人,可知道我為何單獨找你出來?”


    秋水漫想了想,搖了搖頭,低頭恭敬的說道,“回皇上,臣妾不知。”


    “你們長得真像呀,若不是因為秋水漫一死,我恐怕真的會將你認成她。”蕭陌海淡淡的說道,“她是一個很聰慧很特別的女子,隻可惜紅顏薄命。”


    秋水漫皺眉,雖然她早已知道,但是總是被人提及,心裏確實不好受。


    “皇上,人死不能複生,請您節哀。”秋水漫恭敬地說道。


    蕭陌海笑了一笑,滿是蒼涼,“這世間都有生死,能有幾個人記住她,也是一種福氣。”


    秋水漫沒有說話,但是卻覺得很有理,那女子已經死去,卻還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很是不容易。


    “看你這個樣子,便是早已知曉你們相像的事,那也應該知道殷王對你特別的原因。”蕭陌海不在拐彎抹角,直接說到。


    他相信,秋水漫那麽的聰慧,這個與他相識的女子也定差不遠。


    “臣妾自然知道,也更知道臣妾無福消受。”秋水漫皺眉,冷靜地說道。


    原來皇上是在勸自己不要癡心妄想,卻不知她早已死了心,就算無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皇上躺了一口氣,笑了笑,卻是對秋水漫說,“也許一開始,你覺得這份感情可以接受,但是日久之後,便會開始心生厭惡,恐怕到最後連你自己的本xing都無法保住。”


    秋水漫抬頭,很是鄭重的說,“皇上,這件事情我也已經想清楚了,與其接受一個把自己當作替身的人,永遠不如跟著一個愛自己的人。”


    皇上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朕也是老了,越發覺得你們年輕人做事魯莽,趕緊來給你們提點,卻不知道你們早已處理好。”


    秋水漫連忙搖頭,笑道,“皇上是萬歲,還年輕的很,怎麽可以說老呢?”


    蕭陌海看向自己不熟悉的臉龐,笑容裏竟然多了一份慈愛,“如此說來,朕倒是一點兒不老。”


    秋水漫連忙點頭,生怕皇上不信自己,嘴裏麵說道,“正是如此。”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一聲勝過一聲的大吼聲響了起來。


    蕭絕與聶容澤去了之後,又有很多年輕人進去打獵,但卻是不會引起如此轟動,這麽說,是他們回來了。


    皇上滿臉笑容,步子中多了幾分急切。


    秋水漫默默的跟在身後,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似乎從遇見蕭絕之後,自己的運氣一直沒有好過,如果說自己最後悔的事是什麽,那就是在不對的時間內遇見了他。


    兩匹威風凜凜的戰馬上,兩個英姿颯爽的男人一人拿著一匹小麋鹿,一儒雅,一冷酷,卻都是俊美無雙,看呆了富家千金的眼,晃了所有人的心神。


    昭月國兩個齊名的男人,高貴不凡,亦是優秀無雙,怎會不得到眾人的喜愛與羨慕。


    聶容澤回頭,看見秋水漫與皇上一塊兒走過來,心裏突然之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秋水漫察覺他關心的眼神,朝他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聶容澤點了點頭,看向人群,卻是沒有發現溫月,不由挑眉。


    兩人下馬,跪在皇上身前,齊聲回答,“微臣帶來麋鹿獻給皇上。”


    皇上為難的看著兩人,說道,“這是比賽,怎麽可以一塊兒回來?那這獎勵,正又該給誰?”


    眾人一聽,齊齊看向兩人,不知皇上打的什麽啞迷。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隻要皇上喜歡這獵物,便是給臣的最好獎賞。”


    蕭陌海搖了搖頭,十分堅定地說,“這可不行,朕一言九鼎,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


    聶容澤抬頭,嘴角依然有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一切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皇上,您心中不是已經有了定數嗎?”


    蕭陌海沉下了臉,隻是那裏嘴角的笑容卻幾乎遮不住,佯裝怒道,“國師,你什麽都可以算出來,這樣可是一點兒都不好啊。”


    聶容澤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秋水漫一眼。


    卻見皇上從身上拽下玉佩,收到秋水漫麵前,笑道,“既然他們兩個旗鼓相當,那朕就把這玉佩上給孩子了。”


    秋水漫有些吃驚的看著皇上,連忙跪下,謝恩,“臣妾替孩子謝謝皇上。”


    皇上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公公說,“去把國師和殷王手裏的麋鹿拿來,好好讓廚師給朕烤了。”


    多日的驚險過去,今日倒事有了一個圓滿。


    一地的人喜樂融融,到是真正有了秋狩的感覺,雖然這是最後一天。


    傍晚,聶容澤回到帳篷,看到秋水漫和溫月在興致勃勃的把玩玉佩,不禁笑了笑。


    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對溫月說道,“溫月,殷王想和你單獨談談。”


    溫月聽此,頓時什麽興趣都沒有了,將玉佩放在了桌上,眉間輕輕皺在了一起。


    聶容澤遞給她一杯水,輕聲說道,“你要是不想去,直接拒絕就是了,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溫月突然之間站了起來,麵上有些溫怒,“我要去,我當然要去見他,有很多話還都沒有告訴他呢。”


    說完之後,不理會後麵錯愕的兩人,直接走出了帳篷。


    秋水漫看著聶容澤,捋了捋胸前的長發,問道,“溫月和殷王以前認識嗎?”


    聶容澤輕搖了搖頭,今日他掐算了溫月的命運,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她的一切。


    溫月看著不遠處立在夕陽之下的男人,快步走了上去,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不知殷王叫我來是為了什麽事?”


    蕭絕轉身,盯著溫月,臉色冷漠,“我想知道你和漫兒的事。”


    溫月勾了勾唇,搖頭說道,“以殷王的本事,絕對可以查的出來,我與王妃沒有半點接觸,這也是溫月不明白的,殷王怎會想到我?難道隻是因為那一次的失態?”


    蕭絕冷哼,對於溫月,明顯沒有多少耐心,“溫月,本王叫你出來,自然敢肯定我問的事情你知道,你又何必在這裏狡辯?”


    溫月有些吃驚,語氣突然之間認真了起來,“殷王相信前生嗎?”


    蕭絕看著她,表情沒有變化,直接果斷的說,“快說。”


    溫月目光裏麵有了一絲讚賞,緩緩說道,“在那一世,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


    “那你來到這裏,是為了尋找她?”聽完她的話,蕭絕皺起了眉。


    在這個世界裏,鬼神的確存在,但是這個女孩兒說前世?的確出乎預料。


    “不是。”溫月爽快的搖頭,看著逐漸沉下去的夕陽,歎息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一睜開眼睛,便來了。”


    “那她呢?”蕭絕抓住她的肩膀,急迫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的靈魂又在什麽地方?”


    溫月掙紮開他的雙手,有些氣怒的看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道,“要不就還在這個世界,要不就在我的前世。”


    蕭絕冷笑,“你說這些話,對我來說又有什麽用?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溫月挑眉,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她在前世正好,若是讓她知道,她剛剛去世不僅,她的丈夫便想追求別的女子,一定會很傷心。”


    蕭絕皺眉,看她的眼睛裏有了幾分懷疑,“你自稱是她的好朋友,難道沒有發現玉容秋和她很像嗎?”


    溫月冷哼,“不好意思,我們前世今生都長得不一樣,在相貌上無法辨認。”


    蕭絕聽這,直接出一章打在了地上,草地上出現了一個坑。


    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溫月直接蒼白的臉。


    卻見眼前一花,直接一個人影擋在了她身前,朝著蕭絕怒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動粗,你這樣嚇著她了。”


    一瞬間,溫月心裏充滿了感動,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悄悄紅了眼睛。


    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他能保護她,願意保護她,都讓他感激不已。


    聶容澤,我不會在怨恨你,在我走後,我們天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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