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寧筱筱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忘記穿鞋子的事,她剛才在房間裏待著的時候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就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似的,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地出來找傅瀾清求證。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直覺竟然真的應驗了,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到了傅瀾清跟慕澤兩個人的談話,後麵傅寶寶出現的消息就更讓她顧不上別的了。


    這會兒寧筱筱急著去醫院裏看望傅寶寶,見傅瀾清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她不由得著急道:“快點兒走啊!”


    傅瀾清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我自己會走,你快點兒放我下來!”寧筱筱本能地掙紮起來。


    傅瀾清卻不顧她的掙紮,直到把人抱到了車上才放開她,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鞋子說道:“你都沒有穿鞋怎麽走?”


    被他這麽一提醒,寧筱筱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打著赤腳就出來了,還沒等她說點兒什麽,傅瀾清就親手把鞋子給她套在了腳上。


    寧筱筱愣了一愣,連把腳收回來都忘記了。


    以傅瀾清的身份大概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給人穿鞋這種事,因此不隻是寧筱筱驚訝得忘記了應該怎麽反應,就連其他眾人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傅瀾清在給寧筱筱穿好鞋子之後,這才鑽進車子裏在她身邊坐下來,並對著還在愣神的司機吩咐道:“去醫院。”


    “哦,是!”司機回過神來連忙發動了車子,去醫院的一路上都沒敢再往後座多看一眼。


    車子很快就到了傅寶寶所在的醫院,還沒等車子停穩寧筱筱就急匆匆地衝了出去,傅瀾清不放心也緊隨其後。


    可是進了醫院之後他們才發現,在醫院大廳裏聚集了許多記者,應該都是為了傅寶寶的事情而來,畢竟今天早上的那則新聞報道著實吸引到了不少人注意。


    寧筱筱被眼前這麽大的陣勢嚇到了,她自從一年多以前被圍堵過一次之後,就對“記者”這種生物敬謝不敏,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要怎麽進去看望傅寶寶啊?


    看出她的遲疑,傅瀾清朝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們會意地走上前,硬是在被記者包圍的醫院大廳裏擠開了一條通道,然後護著傅瀾清和寧筱筱兩個人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看,是傅總哎!”有眼尖的記者立刻就認出了傅瀾清的身份,“他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醫院?難道他跟那個孩子也有什麽關係嗎?”


    在場的眾人不愧都是具有極高敏感度的記者,剛有人想到這個問題就都一窩蜂的全都圍了上來,爭先恐後地把手中的話筒遞到傅瀾清麵前。


    “傅總,請問你認識報紙上的這個孩子嗎?”


    “傅總,能夠談一下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嗎?你今天會出現在醫院裏,是不是跟那個孩子有關係?”


    ……


    “傅總,聽說那個孩子被人虐待,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起初那些記者們的詢問聲傅瀾清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冷著臉不予回應,可在聽到最後一個問題時,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眼神淩厲地瞪向那個提出問題的記者。


    那個記者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他的特別“關注”,本來還想再接再厲繼續提問的,結果在對上他的眼神後就像是被人卡住了嗓子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傅瀾清瞪了她一眼之後,眼神又往下掃過她掛在脖子裏的胸牌,這才轉身繼續朝著電梯裏走去。


    經過這麽一個小插曲,其他記者也都不敢再造次了,傅瀾清和寧筱筱兩個人也終於順利地進入到了電梯裏,隨著電梯門被關上,嘈雜的世界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寧筱筱靠在電梯壁上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剛才那個記者的問題,“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虐待什麽的,是跟寶寶有關係嗎?”


    提起這個傅瀾清就很生氣,他也沒有想到那些記者們會當著寧筱筱的麵兒提出那些問題,等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傅瀾清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忍心告訴她實情,隻是隨口敷衍道:“那些記者就喜歡誇大事實,你不用理會他們。”


    他這麽說也不無道理,寧筱筱想了想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了。


    電梯很快就在十樓的兒童病房停了下來,傅瀾清和寧筱筱走出電梯,向值班的護士打聽了傅寶寶的病房所在之後,就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因為這件事情的社會xing質很惡劣,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煩,傅寶寶的病房四周都有人在把守著,好在這些傅裴清安排的人都認識寧筱筱,並沒有阻止兩個人進入到病房裏。


    寧筱筱推開病房的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縮成一團窩在病床上的傅寶寶,小家夥這會兒並沒有睡著,但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像是失去了神采,就連他們進門都沒有絲毫反應。


    “寶寶怎麽樣了?”寧筱筱走到病床前,輕聲地問著守在一邊的傅裴清。


    傅裴清看了一眼病床上布娃娃似的毫無生氣的傅寶寶,輕輕地搖了搖頭,“醫生說情況不是太好,寶寶受了很大的刺激,回來之後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聽到他的話,寧筱筱的心不由得揪疼了一下。


    其實就算傅裴清不說她也看出來了,平時傅寶寶見了她都會甜甜地叫她“媽咪”,可從她進門到現在小家夥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更不用說打招呼了。


    傅裴清跟她說完傅寶寶的情況之後,這才把目光移到了她身後的傅瀾清身上,微微扯起嘴角說道:“傅總百忙之中還能抽空來看望寶寶,真是榮幸啊!”


    聽到“傅總”這兩個字,病床上原本毫無反應的傅寶寶突然轉過頭,瞪大眼睛看向傅瀾清,一張小臉兒上不再是剛才那樣毫無生氣的樣子,而是瞬間被驚懼所代替。


    “啊——”


    淒厲的尖叫聲頓時響徹了整間病房,把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寧筱筱離得最近也反應得最快,她連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撫突然驚叫的傅寶寶,可是卻被傅寶寶用力推開了。


    寧筱筱顯然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激烈,頓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傅裴清,“寶寶這是怎麽了?”


    傅裴清的臉色也不比她好看多少,他輕輕地把寧筱筱拉到一邊,正準備親自安撫自家兒子的情緒,結果卻遭到了傅寶寶更加激烈的抗拒。


    “怎麽回事?他剛才不是這樣的。”傅裴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剛剛幫他換過衣服,那個時候他並不排斥我的接觸。”


    聽到他的話,傅瀾清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話。


    傅裴清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傅寶寶這樣的反應是他跟寧筱筱引起的,不,他針對的人或許並不包括寧筱筱在內,這話應該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三個大人各懷心思,但傅寶寶的慘叫聲卻還沒有停止,這樣的動靜引起了醫生和護士們的注意,隨著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提問的是負責傅寶寶病情的主治醫生,他之前已經給傅寶寶檢查過身體了,確定傅寶寶所受的都是些皮外傷,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傅裴清簡單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這樣吧,你們家屬都先出去,把孩子交給我們。”主治醫生聽完他描述的情況,略微沉思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傅裴清他們沒有辦法,隻好遵照他的吩咐暫時離開了病房。


    不過三個人都沒有走遠,而是站在病房外麵隔著玻璃窗觀察裏麵的情況,隻見傅寶寶仍舊抗拒著每一個人的靠近,好幾個護士都被他弄得手足無措。


    最後還是主治醫生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決定——給小家夥注射安定劑,不過這個過程的實施又花費了不少的人力,最後硬是所有的人都上陣才總算是順利地讓傅寶寶安靜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場麵,寧筱筱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醫護人員又圍繞著傅寶寶忙碌了一陣子,這才相繼退出了病房,主治醫生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剛出門就被傅裴清和寧筱筱拉住了,“情況怎麽樣了?”


    主治醫生拉下臉上的口罩,神情裏帶著一絲憐憫和惋惜,“之前我隻是給他檢查了身體上的傷口,因為他全程都很配合,我倒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兒。”


    “是什麽?”寧筱筱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孩子除了身體上受到過虐待之外,精神上應該也遭受了不小的折磨。”主治醫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種情況比受傷還要嚴重百倍,我看你們需要再請一位心理醫生配合治療才行。”


    寧筱筱隻聽到“虐待”兩個字就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為什麽?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到底有多大的仇要這麽折磨他?”


    其實不隻是她,就連這裏麵跟傅寶寶最沒有關係的傅瀾清,在聽到醫生的話之後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口也泛起隱隱的疼痛,不知道是為了傅寶寶的遭遇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幾個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最後還是傅裴清給出了回應:“知道了,我會讓人去請最好的心理醫生過來。”


    “嗯。”主治醫生點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好起來的。”


    就在兩個人交流著傅寶寶的病情時,一個保鏢突然走過來湊到傅瀾清耳邊低聲說道:“傅總,樓下的記者似乎按捺不住了,他們打著采集素材的旗號想上來做采訪,醫院方麵恐怕攔不住。”


    傅瀾清神色一凜,“那就讓我們的人出動,不管什麽人想上來全都給我攔住,絕對不能他們闖到這裏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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