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出現的男人是剛剛買了早飯回來的傅裴清,他在一拐進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了寧筱筱,本來想上前打招呼結果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中年女人打量了他一番,“你是她的家屬吧?怎麽好讓病人一個人出門的?剛才真的是太危險了!”


    “沒錯,剛才多虧您的提醒,要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傅裴清好脾氣地回道,“我先帶她回病房了,您也趕緊回去吧,早餐要涼了。”


    被他這麽一提醒,中年女人才想起來自己手裏還提著早餐,也顧不上再繼續管閑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後,傅裴清把手裏的早餐交給寧筱筱,然後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寧筱筱其實很不習慣被陌生男人抱在懷裏,她本能地想要掙紮卻又轉念想到了自己受傷的右腳,隻好強忍著心裏的別扭任由傅裴清把她抱回了病房。


    病房裏傅寶寶已經醒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看到他們進門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烏亮亮的眼睛,“阿姨怎麽了?”


    傅裴清沒有回答他,把寧筱筱放在病床上就轉身朝門外走去,“我去叫護士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阿姨你的腳受傷了?是不是很疼呀?”傅寶寶從另外一張床上爬下來,扒著寧筱筱的床沿兒問道。


    “嗯,有一點兒。”寧筱筱點點頭。


    “沒關係哦,等一下護士阿姨過來幫你塗上要就不疼了。”傅寶寶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寧筱筱心裏一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傅裴清很快就帶著值班護士走了進來,護士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寧筱筱腳底板上的傷口,一邊準備工具一邊說道:“傷口不是很深,沒有什麽大事。”


    聽到她這麽說,病房裏的幾個人都送了一口氣。


    護士手腳麻利地給寧筱筱處理好了傷口,又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就離開了。


    在她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寧筱筱整個人都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心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傅裴清注意到了她的這個異常,不過礙於有外人在場就沒有開口詢問。


    三個人吃完早飯之後,傅裴清就無視傅寶寶的抗議把他打發回家了,等病房裏隻剩下了他跟寧筱筱兩個人,他這才問出了從剛才起就一直盤桓在心中的疑問。


    寧筱筱其實並不想告訴別人,但是這件事就像是一塊兒大石頭一般壓在她的心上,隨著時間越久就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而且從昨天晚上開始,傅裴清就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寧筱筱對他其實是感激的,也開始把他當成朋友那樣看待。


    所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寧筱筱還是把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


    傅裴清認真地傾聽著她的講述,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是在她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寧筱筱輕輕地搖了搖頭,她自從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整個人就處在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狀態下,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了。


    傅裴清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幫你。”


    “離開?”寧筱筱一臉茫然地看向他。


    “對,離開這裏,離開他。”傅裴清又把自己的話強調了一遍,“難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留下來給他繼續傷害你的機會嗎?”


    寧筱筱低下頭沉默著,心裏在做著十分激烈的鬥爭。


    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真相十有八九就是她想象中那樣,傅瀾清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讓她給他生孩子,甚至不惜以犧牲她的身體健康作為代價!


    可是感情的一麵又極力地否認著這個答案,畢竟之前傅瀾清曾經親口承認過愛她,或許他這麽做是有什麽苦衷也不一定。


    兩個代表著完全不同立場的小人兒在她腦海中直打架,寧筱筱痛苦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最終天平還是傾向了感情的一方,“我想去找他問清楚。”


    “那你以為他會告訴你真相嗎?”傅裴清似乎並不意外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寧筱筱被他問得一愣,是啊,就算她去找傅瀾清問了,傅瀾清會告訴她真相是什麽嗎?萬一他編個理由欺騙她,那她應該繼續相信他嗎?


    見她無話可說了,傅裴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其實有件事情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看現在這樣的情形,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什麽事?”寧筱筱奇怪地看著他。


    傅裴清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機翻出一組照片送到她麵前,“你先看看這個吧。”


    寧筱筱疑惑地接過手機,隻見上麵是一組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她全都認識,一個是傅瀾清另外一個是邱澤軒,照片裏的兩個人看起來相談甚歡,完全不是她所知道的水火不容的樣子。


    “這是什麽時候拍的?你怎麽會有他們的照片?”寧筱筱心中充滿了疑惑,按理說傅裴清應該不認識邱澤軒才對吧,難道是他讓人跟蹤傅瀾清拍到的?


    傅裴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道:“之前傅總找人查我的底細,我就禮尚往來了一把,沒有想到竟然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找人查你?”寧筱筱微微一愣,這件事情她是完全不清楚的,不過這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那除了這些照片之外,你還查到了什麽?”


    “你真的想知道?”傅裴清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寧筱筱點點頭,她一直都覺得因為她的關係,傅瀾清對邱澤軒抱著很大的敵意,可從傅裴清拍到的這些照片上看來,事情似乎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麻煩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傅裴清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這才點點頭說道:“你應該還記得自己上次被人綁架的事吧?”


    寧筱筱當然記得,這輩子唯二的兩次被人綁架的經曆,她想她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被人綁架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被人綁架的事,根本就是傅瀾清和邱澤軒兩個人共同策劃的一場鬧劇而已。”傅裴清說得十分篤定。


    “你怎麽知道?你有什麽證據?”寧筱筱有點兒不太相信他的話。


    傅裴清伸出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張照片,“你應該對這個牙印兒還有印象吧?”


    他手指的地方正好是邱澤軒的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隻見那個地方有一個很明顯的牙齒印記,一看就是別人咬傷的。


    寧筱筱突然想起來,她第二次被人綁架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那男人還曾經用她的血給傅瀾清寫了一封血書,當時她因為太疼咬傷了戴麵具的男人。


    仔細地回想一下,她咬在麵具男人肩膀上的那個牙印,似乎跟邱澤軒肩膀上的這個差不多。


    這下子即使不用再向傅裴清求證什麽,寧筱筱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


    怪不得當時她總覺得麵具男人似曾相識,而且麵具男人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綁匪,倒像是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一樣。


    直到綁架的事情過去了很久,寧筱筱的這種感覺還沒有消失不見,原來她的感覺竟然是真的,綁架她的人真是她認識的而且還曾經視為朋友的人!


    寧筱筱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生氣嗎?難過嗎?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不太像。


    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又繼續問道:“他……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其實那次的綁架事件並不是針對你,隻是傅瀾清跟邱澤軒兩個人聯起手來導演的一場好戲而已,是做給邱家人看的。”傅裴清見她情緒不高又解釋了一句。


    寧筱筱沒有繼續追究,傅瀾清和邱澤軒為什麽要安排這樣一場戲來給邱家人看,因為這個答案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她隻知道自己是這場戲裏的一個道具而已。


    她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冷過,冷得她忍不住抬起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傅裴清走上前輕輕地擁住她,“別這樣,他們不值得你這麽傷心。”


    “我沒有傷心,就是覺得有點兒心寒而已。”寧筱筱抬起頭望著他,眼睛裏充滿了無助,“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呢?要是不知道的話,或許我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她這話說得很沒有道理,剛才明明是她主動問的。


    不過傅裴清卻似乎並不在意,摸著她的頭發說道:“因為你有權力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也不想讓你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


    他的語氣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安撫迷茫無助的晚輩,寧筱筱看著他的目光更加迷惑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一直都在你背後注視著你的人。”傅裴清笑著說道,“從你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的那個人。”


    寧筱筱微微一愣,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很快又被她給否定了,“不可能!會從小就關注我的人隻有‘溫暖叔叔’,可他……”


    想起剛才看到的照片上,邱澤軒肩膀上有她曾經咬過的牙印,寧筱筱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邱澤軒竟然就是策劃綁架她的人!


    傅裴清一聽這話就知道她誤會了,摸著她的頭感歎道:“傻丫頭,我就是那個從小關注你的‘溫暖叔叔’啊!”


    “你?”寧筱筱抬起頭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如果他才是“溫暖叔叔”的話,那邱澤軒是什麽人?他當初為什麽會出現在“溫暖叔叔”的演講會上?


    傅裴清無奈地看著她,“還不相信?看來我得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才行了。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等你去了之後應該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


    “去哪裏?”寧筱筱不解地問道。


    傅裴清卻直接把她從病床上抱了起來,一邊朝外麵走一邊說道:“先別問那麽多,你隻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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