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筱筱也覺得有些意外,畢竟之前她曾經嚐試了那麽多次,每次都是以“吃什麽就吐什麽”而告終,傅瀾清還為此想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成功。


    雖然不知道麵具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但寧筱筱卻不會故意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於是就從麵具男人搶過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麵具男人見她乖乖地開始吃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坐到了一邊。


    大概是因為餓了太久的緣故,寧筱筱才吃沒多少就覺得自己的胃已經滿了。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都還沒有吃飽,但是卻怎麽都塞不下去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這次麵具男人倒是沒有逼迫她再多吃一點兒,見她停下筷子就讓人進來把飯菜端了出去。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之後,窗外的天色都已經開始亮了,麵具男人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彎下腰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紙扔在桌上。


    “你想幹什麽?”寧筱筱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眼神裏帶上了一絲警惕。


    其實在剛才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她對麵具男人並不十分排斥。


    畢竟跟夏江寒比起來,麵具男人對她的態度算是比較溫和的了。


    不過自從發現了他的某些行事風格跟傅瀾清很像之後,寧筱筱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是這樣的預感,讓她對麵具男人的身分產生了一種懷疑和警惕。


    麵具男人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把她從床上拉下來帶到了桌子旁邊,雙手用力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寧筱筱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隻能被動地任由他擺弄。


    “我還以為傅瀾清那麽厲害,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裏,結果這都一天一夜過去了還沒有動靜,看來還是我太高估了他。”


    麵具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桌子上的紙鋪在寧筱筱麵前,用手指在上麵輕輕地點了兩下,“不如,我們寫封信給他點兒提示吧。”


    “給傅瀾清寫信?”寧筱筱抬起頭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可從來都不輕易跟人開玩笑。”麵具男人說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大串鑰匙,並且打開了上麵的折疊刀。


    寧筱筱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完全領會不到他此時的意圖。


    看出了她的疑惑,麵具男人似乎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既然要給他一點兒提議,當然寫信的方式也要特殊一些才行。別怕,不疼的!”


    起初寧筱筱還不明白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可當他拉起自己的手,並且舉起折疊刀朝她手指上劃來的時候,寧筱筱才總算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麽。


    本能的恐懼讓寧筱筱拚命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同時動作迅速地站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拉開跟麵具男人之間的距離,“你瘋了嗎?”


    “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以傅瀾清的xing格是不會相信的,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用怕,我保證很快就會結束的。”


    麵具男人說話的語氣雖然溫柔,但他的動作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趁著寧筱筱愣神兒的功夫就把她抓回到了自己懷裏,並且用兩條胳膊牢牢地禁錮住。


    鋒利的刀刃帶著一股金屬特有的寒意,飛快地劃破了寧筱筱指尖的皮膚,寧筱筱疼得直皺眉頭,用力地想要抽出自己受傷的手指卻終是徒勞無功。


    麵具男人按住她受傷的手指開始在信紙上寫字,殷紅的血跡印在雪白的信紙上令人觸目驚心,但這正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每寫出一個筆畫,寧筱筱的手指就像是又承受了一次被割破的痛處,她隻能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以防止痛苦的呻吟聲從嘴裏流瀉而出。


    麵具男人都寫了些什麽,寧筱筱因為太痛苦而沒有心思去注意。


    她現在所有的感覺全都集中在了受傷的手指上,隨著血流得越來越多,手指上的痛楚也就越來越明顯。


    最後寧筱筱一個沒忍住,突然發狠地咬在了麵具男人的肩膀上。


    麵具男人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做,在她咬住自己肩膀的那一刻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慢慢地放鬆下來,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發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信總算是寫好了。


    麵具男人鬆開寧筱筱受傷的手指,把桌子上的信紙舉起來輕輕抖了抖,等到上麵的血跡幹涸得差不多了,這才把信折疊好收起來。


    寧筱筱幾乎是在他鬆開自己的一刹那就迅速躲到了一邊,剛才麵具男人的行為真的是嚇到她了。


    居然用她的血給傅瀾清寫信,真是……太變態了!


    麵具男人在察覺到她的動作之後有些無奈,“你不用躲我那麽遠,我會這麽做也是因為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並不想傷害到你。”


    寧筱筱這會兒已經不相信他的說辭了,固執地跟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可是麵具男人卻似乎對她的堅持己見很不滿意,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不顧她的拚命掙紮強行把她帶到了床邊。


    寧筱筱還以為他又要拿刀割自己了,目光裏流露出一絲懼意。


    但是下一刻麵具男人卻用手合上了她的眼睛,然後兩隻手按上了她的太陽xue。


    這個情形跟昨天下午的時候很相似,寧筱筱微微一愣,隨即就感受到他的雙手正用一種很舒服的力道按摩她的太陽xue和頭上其他的xue位。


    這前後的反差讓寧筱筱有些愕然,完全不明白麵具男人到底是要幹什麽。


    明明前一刻還用她的血來寫“血書”,下一刻卻又溫柔地給她按摩頭部,這樣不是很矛盾嗎?


    傅氏集團。


    “總裁,這是剛剛送過來的快遞,我幫您簽收了。”秘書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包裹放在傅瀾清麵前。


    傅瀾清拿起來看了看,隻見快遞單上隻寫了一個收件人的地址,寄件人的位置卻是一片空白。


    “這是誰寄來的?什麽東西?”傅瀾清疑惑著拆開手中的包裹。


    包裹裏麵是一個正方形的小盒子,拿開盒蓋就看到一封信靜靜地躺在裏麵,傅瀾清有些吃驚地拿出那封信,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給他寫信?


    可是當他打開折疊好的信紙之後,心中的吃驚就會憤怒所代替了。


    殷紅的血跡就這樣大喇喇地呈現在他的麵前,像是某種肆意挑釁的信號。


    秘書看到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傅總……”


    “去把助理叫進來!”沒等她把話說完,傅瀾清就冷冷地打斷了她。


    原本秘書還擔心自己自作主張簽收了這個包裹,讓傅瀾清看到了什麽不想看的東西所以才惹他生氣了,這會兒見他似乎並沒有遷怒自己,連忙答應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助理很快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傅總你找我?”


    “你馬上去聯係醫院的dna鑒定中心,讓他們準備好,我十分鍾後到。”傅瀾清說完就拿著手裏的“血書”往辦公室外麵走。


    助理根本沒有機會問清楚,隻能按照他說的去辦。


    等傅瀾清驅車來到醫院的時候,dna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了,傅瀾清把手裏的“血書”交給他們,“結果什麽時候能夠出來?”


    “一般情況下需要三天……”工作人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接收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連忙改口道,“不過我們會抽調所有的人一起進行比對,大概幾個小時就能出來了。”


    “難道不能再快一點兒嗎?”雖然時間已經縮短了很多,但傅瀾清明顯還是不太滿意。


    工作人員都快哭了,“傅總,這個比對是需要時間的,我剛才說的情況已經是把我們科室所有人都抽調過來了,真的不能更快了!”


    聽到他這麽說,傅瀾清雖然還是很不滿意,倒也沒有再強人所難,“那好吧,你們盡快給我一個結果。”


    “會的,我們一定會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要不然……傅總先回去等著?結果出來之後我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你的。”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結果。”傅瀾清不客氣地回絕了他的好意。


    工作人員不敢再多說什麽,拿著手裏的“血書”趕緊工作去了。


    醫院專門為傅瀾清準備了一間休息室,傅瀾清坐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裏,生平第一次有了種心急如焚的感覺。


    剛才那封“血書”裏麵寫的內容他其實並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上麵的血到底是不是寧筱筱的。


    雖然“血書”上給出了確定的答案,但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那個給他寄“血書”的人隻是在嚇唬他,寧筱筱並沒有因為他而受到生命的威脅。


    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讓助理安排了這個dna鑒定。


    等待結果的時間無疑是難熬的,就在傅瀾清的耐心即將全部告罄的時候,休息室的房門總算被人推開了。


    剛才的那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紙,應該就是鑒定結果了。


    “傅總。”


    “結果怎麽樣?”傅瀾清莫名有些緊張。


    工作人員把手裏的鑒定結果遞給他,“根據我們反複地比對,這上麵的血跡的確是屬於寧小姐的。”


    這個答案讓傅瀾清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但是他也明白醫院的工作人員沒有膽子在他麵前作假,而且也不可能跟寄“血書”的人串通一氣,所以這應該就是真相了。


    “我知道了。”傅瀾清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醫院。


    在回公司的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還在搜尋寧筱筱下落的慕澤,把這個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你讓所有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盡快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少爺!”慕澤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好多天沒有合眼了。


    不過傅瀾清這會兒卻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注意這個,“我待會兒讓人把信的內容發給你,說不定能在上麵找到什麽線索。”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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