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醫生哀求了很久,但接電話的秘書始終都以“傅總太忙沒有空”為理由,拒絕了她的要求,最後甚至不耐煩地直接打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醫生簡直都快要哭了,上次傅瀾清威脅要開除她的情形,她可是還牢牢地記在心裏呢!


    “醫生,病人的情況不太好,請你過來看一下好嗎?”同科室的小護士在身後焦急地叫著她。


    醫生抬起手抹了把臉,放下電話,轉身朝著診室裏走去。


    寧筱筱這次落水,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愈合的傷口,在被水泡過之後明顯出現了發炎的症狀,最大的表現就是高燒不退,而這樣持續的高熱,比身上的傷口還要更加凶險。


    確診了病情之後,醫生一臉的凝重,這種情況下就算沒有傅瀾清給的壓力,她本身也是很頭疼的,畢竟要是拖得時間長了,病人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時間不等人,別說她現在根本就聯係不上傅瀾清,就算是聯係上了,其實也沒有什麽用,所以現在隻能靠她自己了。


    “把所有能的辦法都用上,先幫病人把溫度降下來再說。”醫生想了想,囑咐身邊的小護士。


    接到醫囑的小護士們開始分工有序地忙碌起來,在這期間,醫生還一直站在旁邊不斷地指導,順便監控著病人身體的各項指標。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緊急處理,寧筱筱身上的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了一些,雖然還是處於發熱的狀態,但已經不是之前那種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程度了。


    這樣的結果,讓醫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襲上心頭,不過輕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畢竟病人的發熱症狀隻是減輕而已,她肩膀上的壓力依然存在。


    “從現在開始,給病人持續保持物理降溫,直到溫度恢複正常為止。”交代了小護士一句,醫生就離開了病房,她要出去冷靜一下,順便想想別的治療方案。


    傅瀾清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剛一進醫院,他就聽說了寧筱筱落水的事,正準備進電梯的腳停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盯著那位向他匯報的醫院工作人員,“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你們是怎麽管理的?”


    醫院工作人員被他的語氣嚇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解釋道:“當時寧小姐正在湖邊散步,一群小孩子打打鬧鬧地從她身邊經過,不小心就撞到了她……”


    “所以呢?你們打算把責任推到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身上?”傅瀾清的語氣更加陰沉了。


    “不,不是這樣的。”醫院工作人員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連忙改口道,“是我們沒有管理好,不過傅總您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嚴格管理,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少拿這種官方的說法來糊弄我!”傅瀾清冷哼一聲,語氣裏已經帶上了一絲怒意,“這根本就是你們院方的失職!”


    “是,是!”醫院工作人員不敢反駁,隻能自認倒黴了。


    傅瀾清卻並沒有因為他這樣的態度而滿意,繼續冷硬地說道:“找人給我把那個湖填平了,改建成其他的設施,這樣才能徹底杜絕類似事情的發生!”


    “把……把湖給填平了?”醫院工作人員吃了一驚,當初那個人工湖在挖建的時候,可是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現在要填平恐怕消耗得隻多不少,真的要這樣做嗎?


    “怎麽,你有意見?”傅瀾清微微眯起眼睛。


    醫院工作人員連忙搖頭,“沒,沒有!我馬上就讓人去安排,保證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完成改建工作!”


    這個態度總算讓傅瀾清滿意了一些,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從自己麵前消失了,然後轉身走進早就已經等候許久的電梯裏。


    到了寧筱筱所在病房的樓層,傅瀾清並沒有立刻進去病房裏探望她,而是先轉道去了醫生辦公室。


    “傅……傅總。”自從上次被威脅之後,醫生一見到他,就開始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傅瀾清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問道:“情況怎麽樣?”


    跟上次一模一樣的語氣,讓醫生的心忍不住抖了抖,但還是,“現在病人的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住了。”


    傅瀾清不滿地皺起眉頭,“基本上穩定住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醫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才好,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說法,隻能實話實說。


    “病人現在還有些發熱,不過情況已經比起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好多了,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還需要觀察一個晚上。”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這幾個字,傅瀾清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也不再繼續追問,轉過身朝辦公室外麵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傅瀾清突然又停了下來,報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以後她再出現什麽狀況,你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


    “好的。”醫生連忙記了下來。


    傅瀾清這才滿意地離開,而在他身後,醫生劫後餘生般鬆了一口氣。


    病房裏,隻有一個小護士守在寧筱筱的身邊,不時地幫她換掉蓋在額頭上的濕毛巾,看到傅瀾清走進來,小護士連忙站起來打招呼:“傅總。”


    傅瀾清朝她擺了擺手。


    小護士會意地點點頭,離開病房之前還體貼地帶上了房門。


    寧筱筱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即使之前為了幫她降體溫,醫生和護士們百般折騰,也沒能讓她從昏迷之中醒過來。


    她的臉色又恢複了之前傅瀾清看到過的那樣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上的血色都仿佛被人抽去了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脆弱。


    傅瀾清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皺著眉頭摸了一下她的臉,掌心裏的溫度隻是略高於正常體溫,證明醫生的話並不是在說謊。


    試探過之後,傅瀾清正準備把手收回來,昏迷當中的寧筱筱卻突然有了意識似的,右手在空中會了幾下,最後抓住了他沒來得及完全的手。


    傅瀾清微微一愣,還以為她醒了,結果卻發現她根本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抓住他的手也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


    正準備把手收回來,寧筱筱卻突然著急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下,嘴巴裏似乎也念念有詞。


    “齊鳴……別走……齊鳴……”


    傅瀾清朝她傾了傾身體,想要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可是當聽清楚她喊的是齊鳴的名字之後,他突然用力甩開了抓住自己的手。


    他這個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似乎還蘊含著一絲怒意,隻可惜寧筱筱人在昏迷當中,根本就感受不到,隻是一個勁兒地喊著齊鳴的名字。


    傅瀾清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仿佛下一刻就能擰出水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床上的寧筱筱看了一會兒,眼神突然定格在她的鎖骨上。


    從口袋裏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簽字筆,傅瀾清緩緩地拔下筆蓋,然後彎下腰在寧筱筱纖細的鎖骨內側寫下了一個“清”字。


    寫完這個字,傅瀾清收起筆,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給我找一個懂紋身的人,讓他馬上到醫院裏來。”


    交代完之後,傅瀾清這才重新在病床邊坐下來,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紋身師傅來得很快,在聽明白傅瀾清的要求之後,有些為難地說道:“有些人鎖骨的位置很敏感,紋在這裏可能會很疼。”


    “沒關係,你隻管紋就行了。”傅瀾清擺擺手道。


    聽到他都這麽說了,紋身師傅也就不再猶豫了,拿出自己的道具開始按照傅瀾清之前寫的那個字,一下一下地在寧筱筱鎖骨上刺起紋身來。


    昏迷中的寧筱筱,起初隻是覺得自己渾身發熱、眼皮沉重,可是突然一種針刺般的疼痛從她的鎖骨上傳來,即使仍舊陷在昏迷當中,卻還是忍不住吃痛地皺起了眉頭。


    隨著紋身師傅的動作,寧筱筱的痛感也越來越明顯,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下,到底是誰對她做了什麽,於是一個掙紮,終於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剛剛睜開眼睛,寧筱筱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臉埋在自己脖子下麵的位置,手裏拿著不知道什麽東西一下一下地刺著她的身體。


    “唔……”清醒地感受,痛感就更加明顯了,寧筱筱忍不住痛呼出聲。


    傅瀾清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紋身師傅一下一下地把他的名字刻在寧筱筱身上,聽到聲音轉過頭,這才注意到寧筱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


    “你們在幹什麽?”長時間的高熱,讓寧筱筱的聲音變得生澀幹啞,“啊!好痛!”


    大概是因為真的太疼了,寧筱筱的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傅瀾清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她鎖骨上已經完成了一半的紋身,又看了看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行了,你走吧。”


    這話是對紋身師傅說的,紋身師傅愣了一下,也沒問為什麽,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等一下!”傅瀾清突然又叫住他,“把你的東西留下。”


    “啊?”這下紋身師傅不淡定了,這套工具可是他吃飯的家夥,怎麽能隨隨便便地給別人呢?


    傅瀾清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讓你把東西先留下!”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說道:“晚點兒會讓人給你送回去!”


    聽到他這麽說,紋身師傅這才把自己的工具放下來,走出了病房。


    “你到底想幹什麽?”寧筱筱緩了好一陣,覺得鎖骨的位置似乎沒有那麽疼了,這才開口問道。


    傅瀾清沒有回答,而是拿起剛才紋身師傅留下來的工具。


    “你……”寧筱筱似乎察覺到了他想要幹什麽,想要往後躲卻被他一下子壓在了身下,“傅瀾清你……啊!疼!”


    紋身師傅沒有完成的那一半,由傅瀾清親自接手了過來,他將自己大半個身體壓在寧筱筱的身上,開始一點兒一點兒地完成剩下的一半紋身。


    寧筱筱疼得下嘴唇都咬出了血來,可是她整個人被傅瀾清壓住,根本就是無處可躲,隻能咬著牙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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