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筱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瀾清的意思。


    她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空白支票,嘴邊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她不隻是失去了齊鳴、失去了自由,現在就連哭的權利,她都沒有了。


    雖然心中是滿滿的無奈和悲哀,但寧筱筱明白現在的這種情況,她沒有對傅瀾清說“不”的權利。


    於是她把手裏的空白支票折好收起來,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傅瀾清見她終於不哭了,心中的煩躁感總算是消失了一點兒,可是看到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隱忍表情,他的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傅瀾清繞到床的另外一邊,掀開被子上床,對仍像木頭坐在那裏的寧筱筱說道:“還愣著幹什麽?睡覺!”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寧筱筱說完,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傅瀾清望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神色陰沉不定。


    大概是因為有心事的關係,寧筱筱這一晚上睡得並不踏實。


    一會兒夢見自己跟齊鳴吵架,吵著吵著他卻突然不見了;一會兒又夢見傅瀾清站板著臉站在她麵前,然後突然地對她大聲說“滾”。


    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的結果,自然是第二天起床晚了。


    寧筱筱醒來的時候,床上隻有她一個人,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每次傅瀾清留下過夜,第二天都會早早地離開。


    在衛生間裏洗漱的時候,寧筱筱發現自己的眼睛似乎有點兒腫,這讓她想起昨天晚上在睡覺之前發生的事,其實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怎麽就當著傅瀾清的麵兒哭起來了呢?


    用濕毛巾敷了敷微腫的眼睛,寧筱筱這才走出衛生間,正準備去廚房裏給自己弄點兒吃的,結果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身上穿著休閑寬鬆的居家服,即使沒有看到正臉,寧筱筱也認出來那是傅瀾清。


    他居然沒有離開?


    寧筱筱想了想,還是轉身朝著客廳裏走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傅瀾清頭也沒回地說道:“看看都已經幾點了,你才起來?趕緊給我去弄點兒吃的,餓死了!”


    寧筱筱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壁鍾,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起得這麽晚,聽到傅瀾清的話也沒說什麽,轉身走進了廚房。


    直到進了廚房,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傅瀾清是一直在餓著肚子等她醒來嗎?為什麽他不叫醒她?或者是,叫人送早飯過來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隻有傅瀾清自己知道,寧筱筱也沒有細想,打開冰箱想看看還有什麽可以拿來做早飯的材料。


    結果打開冰箱之後,寧筱筱卻發現裏麵的東西不多了,如果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勉強還是可以應付一頓的,但是加上傅瀾清就不太夠了。


    寧筱筱關上冰箱門,走出廚房,對等在客廳裏的傅瀾清說道:“冰箱裏沒什麽材料了,我現在出去買,你……能等嗎?”


    聽見這話,傅瀾清總算是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你不早點兒說?”


    “呃……我也是剛剛才發現。”


    傅瀾清想了想,擺擺手,“算了,等你買回來再做好,都能吃中午飯了,你直接買點兒早餐回來就行了。”


    “好。”寧筱筱答應著,拉開門走了出去。


    為了不再發生像昨天在高爾夫俱樂部時菊花茶那樣的烏龍,寧筱筱特意把傅瀾清之前交給她的紙條拿出來,對比著上麵傅瀾清的喜好,給他買了幾樣早餐。


    又給自己買了一份,寧筱筱拎著兩份早餐回公寓。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到公寓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兩個人,一人架著她的一條胳膊,把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拖去。


    “你們要幹什麽……唔……”寧筱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正準備出聲求救,結果卻被人用力捂住了嘴巴。


    鼻間傳來強刺激xing的氣味兒,寧筱筱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失去了知覺,手裏拎著的早餐也跌落在地上。


    公寓裏,傅瀾清處理完了手上的公事,抬起眼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發現已經十點多了,可是寧筱筱卻還沒有回來,出去買個早餐而已,要用一個小時那麽久嗎?


    傅瀾清放下手裏的電腦,站起身撥通了寧筱筱的手機。


    鈴聲響了很久,但是卻沒有人接,傅瀾清奇怪地看了一眼手裏的電話,掛斷之後再打,結果卻還是沒人接聽。


    一連打了好多遍,寧筱筱的手機都是出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如果說打一遍她沒有聽見,那麽打了這麽多遍,她總不會是耳朵聾了吧?


    傅瀾清放下舉在耳邊的手機,心中突然有了個不好的預感,想了想,他撥通了慕澤的電話,“查一下寧筱筱現在在哪裏。”


    “寧小姐沒有在市區的公寓嗎?”慕澤奇怪地問道。


    “本來是在的,不過她剛才出去買早餐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我擔心是出事了。”傅瀾清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跟他解釋了一下。


    電話那頭兒的慕澤沉默了一下,“好,我馬上就去!”


    寧筱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四周什麽東西都沒有,門窗也全都緊閉,看不出來到底是在哪裏。


    昏迷之前聞到的那種強刺激xing氣味兒似乎還沒有徹底消散,寧筱筱晃了晃仍有些昏沉的腦袋,正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她被人綁架了嗎?


    昏迷之前的記憶慢慢回到了腦海中,寧筱筱忍不住苦笑起來,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不過就是出來買個早餐,居然就遇到了綁架!


    可她既沒錢也沒勢,這些人綁架她的目的是什麽呢?總不會是想報複社會,隨便在街上抓一個人,而正好被她給撞上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逃出去之後一定要去買彩票才行,因為這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


    就在寧筱筱想著些有的沒的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後麵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


    “你們是什麽人?”寧筱筱警惕地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人。


    戴眼鏡的男人抬起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反正你隻是我們用來跟傅瀾清談判的籌碼而已。”


    聽到他這麽說,寧筱筱總算明白自己的“好運”是怎麽來的了,原來是有人要對付傅瀾清,結果卻把她給綁架了。


    寧筱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果你們是因為想要威脅傅瀾清,所以才綁了我來,那你們恐怕要失望了。”


    “哦?是嗎?”戴眼鏡的男人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舉起手中的電話晃了晃,“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不如我們來聽聽傅瀾清是怎麽說的吧。”


    說完,他撥通了傅瀾清的電話。


    傅瀾清這會兒正待在市區的公寓裏,等著慕澤給他傳來追蹤結果,手機一響,他還以為是慕澤有結果了,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接了起來,“有消息了嗎?”


    “傅總想要什麽消息?”戴眼鏡的男人看了一眼麵前的寧筱筱,嘴角挑起笑意,“如果你是問那位姓寧的小姐,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就在我這裏。”


    “你是誰?”傅瀾清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戴眼鏡的男人“嗬嗬”笑了起來,“我是誰,傅總就不用知道了,你隻要知道,你要找的人在我手上就行了。”


    “你有什麽目的?”


    “目的啊,很簡單,我想讓傅總放棄下周一的那個競標項目,隻要傅總同意,我就會把寧小姐原樣給你送回去,否則的話,傅總見到的說不定就是一句屍體了。”


    傅瀾清的眼神驀地沉了下來,握著電話的手也是一緊。


    沒有聽見他的回答,戴眼鏡的男人忍不住催促道:“時間不多了,傅總要趕快做決定才行啊,是要人還是要項目?”


    “嗬!”傅瀾清突然笑了,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冰冷,“你覺得拿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來威脅我,我就會乖乖就範了嗎?”


    “那傅總的意思,就是不答應了?”戴眼鏡的男人說著,還看了一眼麵前一語不發的寧筱筱。


    傅瀾清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那個女人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想怎麽樣都隨便你!”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戴眼鏡的男人臉上終於沒了笑容,他緩緩地在寧筱筱麵前蹲下來,一隻手想要摸上她的臉,結果卻被她給避開了。


    戴眼鏡的男人也不生氣,站起身來,“傅瀾清以為說你跟他沒關係,我就會當真嗎?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他說完,對著跟他一起進來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男人會意,走上前把寧筱筱拽了起來,拽著她手上的繩子,把她整個人吊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麽?”寧筱筱厲聲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了猜測。


    戴眼鏡的男人遠遠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傅瀾清不是說跟你沒有關係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一看,不承認的後果是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保鏢就拿出了一根鞭子,在寧筱筱麵前揮了兩下,然後毫不留情地照著她的身體抽了下去。


    “啊!”鞭子抽在身上,寧筱筱疼得瑟縮了一下身體,但她的雙手被吊了起來,根本就無處可躲,隻能任由鞭子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身上。


    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個保鏢手裏拿著攝像機,將麵前的這一幕全都記錄了下來。


    不過寧筱筱已經顧不上了,除了第一下淬不及防地痛呼出聲之外,剩下的時間她都咬著牙,不讓自己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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