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瀾清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仍舊疼得直皺眉的寧筱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浴室。


    “汐瑤,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傅瀾清語氣急切地解釋道。


    不過他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孫汐瑤給打斷了,“瀾清,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的,都是因為我的身體不爭氣,所以你才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話筒裏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像是一根根針刺在了傅瀾清的心上。


    他耐心地安撫了幾句,發現孫汐瑤似乎還是很傷心,隻能說道:“我現在過去陪你,你等著我。”


    得到孫汐瑤明確的回複,傅瀾清這才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在他講電話的時候,寧筱筱已經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身上仍舊穿著剛才的浴袍,左腳腳踝的地方紅了一大片,看來是被撞得不輕。


    可惜傅瀾清完全沒有看到這一點兒,他現在滿肚子的火氣,剛才要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出聲的話,孫汐瑤怎麽可能會聽到?


    “你是故意的吧?”


    “嗯?”寧筱筱此時正蹲在地上,用手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腳踝,聽到他說話這才抬起頭來,“你說什麽?”


    “我說你tm就是故意的吧?”傅瀾清越說越氣,用力地揮掉了手邊的一個花瓶,“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故意弄出聲響,你到底安得什麽心啊?”


    “砰”地一聲,花瓶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其中一片正好飛到了寧筱筱受傷的左腳上,又在上麵留下了一道不淺的疤痕。


    血很快就流了出來,寧筱筱倒抽一口涼氣,強忍著腳上的疼痛,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旁邊,抽了幾張紙來擦拭血跡順便包紮。


    “少給我在那裏裝模作樣的!”傅瀾清的怒火還未消,這一切看在他眼中就成了寧筱筱的矯揉造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寧筱筱用紙巾擦去腳背上的血跡,又用手使勁兒按著止血,這才有空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你推我,我沒有防備才會撞到腳。”


    “你這麽說還都是我的錯了?”傅瀾清被她氣得不輕。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寧筱筱回答得有些無奈,剛才要不是他突然推自己,自己怎麽可能會撞到腳發出聲音?現在他又把錯都推到她頭上來了。


    傅瀾清沒想到她真敢這麽說,直接被氣笑了,“你少給我裝出這一副純真無辜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


    寧筱筱微微一愣,難道他看出來自己想要幫齊鳴的想法了?


    看到她這個神情,傅瀾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夠登堂入室了?我告訴你,在我眼裏,你不過就是拿來玩兒的而已,少做白日夢了!”


    寧筱筱剛開始沒聽懂他這話裏的意思,等反應過來之後,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怪不得傅瀾清剛才一口咬定她是故意的,原來他以為自己是想要在別的女人麵前刷存在感,好以此宣誓自己的主權,她根本就沒有這麽想過好嗎?


    “你誤會了。”寧筱筱試著為自己辯解,“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兒都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係,所以你放心,剛才隻是個意外而已。”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傅瀾清冷哼一聲,對她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他心中已經認定,寧筱筱就是故意想在孫汐瑤麵前拆穿他們的關係。


    越想越覺得火大,傅瀾清目光不經意往地上一瞥,看到四散開來的花瓶碎片之後,他突然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兒握在手中。


    從他剛才開始發飆起,寧筱筱就時刻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會兒看見他的舉動,寧筱筱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傅瀾清說著,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來,同時舉起另外一隻手裏的碎瓷片,對著她的臉比劃了兩下。


    寧筱筱被他這一個動作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手裏的碎片,生怕他突然給她臉上來那麽一下,“你……你不要亂來啊!”


    “怎麽,知道怕了?”傅瀾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玩兒什麽花招,否則的話,我就用這個劃花你的臉,聽見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瓷片距離寧筱筱的臉就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要這麽做,而不單純隻是想要嚇唬寧筱筱而已。


    寧筱筱被他臉上的狠戾嚇住了,也怕他真的會發起瘋來劃她的臉,隻能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的,你放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瀾清才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丟掉手中的碎片,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在房門被摔上的那一刻,寧筱筱才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長舒一口氣,同時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了地板上。


    門外,傅瀾清怒氣衝衝地回到房間,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這才朝外麵走去。


    路過客廳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慕澤,“天這麽晚了,少爺還要出門?”


    “嗯。”傅瀾清點點頭,“我去汐瑤那裏,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去孫汐瑤那裏,但慕澤並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少爺路上小心。”


    而與此同時,房間裏的寧筱筱在一陣後怕之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腳背上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低下頭一看,隻見左腳背上本來已經不怎麽流血了的傷口,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這會兒又開始往外冒血了。


    而且這不同尋常的劇痛,讓寧筱筱意識到,自己腳上的傷口似乎並不隻是單純流血這麽簡單,應該是剛才被花瓶碎片劃傷的時候,有細小的碎片卡在傷口裏了。


    她強忍著劇痛站起身,在房間的抽屜裏找出了一個金屬鑷子,然後在床上坐下來,開始一點點地從傷口裏往外夾碎片。


    這個過程無疑是難熬的,寧筱筱嘴裏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仔細地把每一個細小的碎片從傷口裏夾出來,沒一會兒,她背後就濕了一大片。


    就在她努力地把碎片從傷口裏夾出來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她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慕澤。


    “你這是怎麽弄的?”慕澤皺著眉頭問道。


    寧筱筱扯了下嘴角,示意他看地上的花瓶碎片,“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被她這麽一提醒,慕澤才注意到地上被打碎的花瓶,想起剛才傅瀾清離開時候的臉色,他不用問也大概能夠猜得出來,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等慕澤拎著醫藥箱回來的時候,寧筱筱已經把傷口裏麵的碎片全都夾了出來,確定沒有了漏網之魚,她這才拿起外傷藥和繃帶為自己包紮。


    看她似乎很熟練的樣子,慕澤就沒有插手,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直到她全部處理完畢,慕澤這才開口詢問道:“是不是孫小姐知道你在這裏的事了?”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能讓傅瀾清發火砸花瓶的。


    從他口中聽到“孫小姐”三個字,寧筱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那個給傅瀾清打電話的孫汐瑤,想必慕澤口中所說的人就是她。


    “嗯,不過我不是故意的。”


    “對於少爺來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一點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慕澤語氣平靜地說道,“少爺很在意孫小姐,她知道了你在這裏肯定不開心,所以少爺才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原本這話本來由慕澤來說,不過他通過這段日子以來的觀察,覺得他家少爺對寧筱筱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所以才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寧筱筱這個事實。


    寧筱筱也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對自己解釋,愣了一下,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位孫小姐……是傅瀾清很重要的人嗎?”


    “對,很重要。”慕澤點點頭。


    “是怎麽個重要法?”在麵對他的時候,寧筱筱不像麵對傅瀾清那麽緊張和防備,因為很多話也比較容易問出口。


    慕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直到這個時候,寧筱筱才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她這麽問,好像她很在意傅瀾清跟孫汐瑤的關係似的。


    於是在慕澤回答她的問題之前,她又補充了一句:“那什麽,我就是想要了解得清楚一點兒,也省得我什麽都不知道,以後再不小心惹到你家少爺。”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慕澤點點頭表示接受,“孫小姐從小就跟我家少爺認識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所以她在少爺心裏有多重要,你應該想象得到。”


    青梅竹馬,真是一個微妙的詞。


    不過寧筱筱到了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傅瀾清剛才突然衝她大發雷霆的原因,他一定很愛這位孫小姐,否則也不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過失,就如此的失態。


    可是他既然都已經有愛的人了,又為什麽死纏著她不放呢?


    寧筱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看見她這個樣子,慕澤以為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g,想了想又說道:“其實還不僅僅是這樣。”


    “少爺的私人號碼,隻有孫小姐才能打得通,而且在傅宅裏,得罪了少爺或許還能夠得到原諒,但是得罪了孫小姐,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


    他都這麽解釋了,寧筱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也就是說,她才是傅瀾清眼裏最不能被得罪的人咯?”


    “沒錯,就是這樣!”慕澤點點頭。


    “那完蛋了,我剛才肯定得罪她了呀!”寧筱筱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臉懊惱,“早知道剛才就是疼死,我也不出那一聲了!”


    她得罪了傅瀾清,已經被他整得跟男朋友分手,而且還失去自由了,現在多得罪了一個孫汐瑤,那她還沒能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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