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沾花惹草


    麵對早就以前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詹森,我突然回過味來,保持著淡定,反問著,“那您呢?總不能姓詹吧?”


    詹森聽了之後聳了聳肩,標準的外國人的動作,如果不是他說話的口音沒有改變,還是跟以前一樣,我真的會以為是我認錯了人。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隻要詹森先生可以認出我就行了。”說著我又衝詹森微微一鞠躬,詹森看了之後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問起了我身後這幅畫是否有收藏價值。


    他說的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副仕女圖,我看了一眼之後,眼光很自然地就落在了一邊的馮晴的身上,“這幅圖主要是畫的仕女,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古代的仕女跟妓女沒有什麽差別,可是周昉畫的這圖中的仕女卻是以唐代的貴族婦女為原型,畫得雍容華貴,畫出一種閑適無聊的生活本質,表現出嬌、奢、雅、逸的氣息和女性柔軟、溫膩、動人的姿態,賦予作品鮮明的時代感,跟妓女倒是巴不得任何的邊,所以晴姐剛剛確實是說錯了,可見小姐跟貴婦之間的差別也不是太明顯,一個人如果沒有思想上的覺悟,那麽就算穿上再多的錦衣也隻是一具腐朽的身子而已。”


    我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諷刺馮晴,以報剛才她對我的羞辱,馮晴當然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當即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的,當即就要跟我理論,可我卻沒有搭理她,直接把目光轉向了一邊的詹森,陳錢,這個曾經真正疼惜過我的男人,但不足以幫我承受起生命之重。


    詹森剛才一直都在旁邊,當馮晴諷刺我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隻是他沒有做任何的表態,一直在身邊默默地注視著我們這邊的情況,直到我說出那番見解的時候,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此時看到我隻對怒對馮晴的時候,他倒突然覺得很有意思,抱著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又問了我一遍,這畫值不值得收藏?


    一邊的周禹謹也注意到了詹森的眼神,隱約有些不舒服,不過出於修養,他什麽也沒有說,拉住了一邊打算跟我理論的馮晴,打算靜靜注視著勢態的發展。


    我看了一眼詹森,走向了那副畫,伸出了手在畫的表麵輕輕一掃而過,立刻有人唏噓著,說著我不懂事,這麽名貴的畫,怎麽能用手直接去摸呢?


    看到四周人不舒服的神情,我就當沒看見一樣,又一次走到了詹森的麵前,十分從容不迫地跟他說著,“這畫是好畫,也反應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可是,如果是假畫的話,詹森先生還覺得有收藏的必要嗎?”


    “假畫?”


    瞬間整個展廳就炸開了鍋,大家都紛紛低下頭交頭接耳,問著彼此這是什麽意思,這怎麽回事,怎麽會是假畫?


    而一邊的詹森倒是淡定得不行,一雙黝黑的眼珠注視著我的眼眸,專注到想要探索一切未知一般。


    “你的意思是?假畫?”詹森是這場展覽的主辦方,但此時的他並沒有任何的惱怒,倒是比旁邊的人都淡然,好像這隻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一樣,而一邊的周禹謹聽了我的話之後倒是沒有說話,微微虛起了眼睛看向了那幅畫,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阿蝶,你別長了一張嘴就瞎說,這展廳的畫怎麽可能是假的呢?”馮晴情緒有些激動,急忙衝我吼著,嗓門很大,跟名門閨秀的名頭真是相差甚遠。


    詹森伸出手來製止了馮晴,示意讓馮晴安靜一點,“阿蝶說得的確沒有錯,這畫的正品在博物館裏,是不會外借的,現在擺放的這幅確實是一副高仿品,隻是為了讓大家鑒賞的,並不在拍賣的行列裏。”


    馮晴一聽下巴都要驚訝地落下來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搖了搖頭,似乎怎麽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而我看到馮晴這個樣子,心裏倒是莫名覺得爽快,趁著詹森誇我慧眼的時候,急忙挽住了周禹謹的胳膊,跟詹森介紹著周禹謹,“哪裏,我知道的這點皮毛都是跟周先生學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城葉公館的周禹謹周先生。”


    周禹謹沒有想到我會借機把他推出去,自然有些驚訝,但是他一直都是老狐狸,淡然得不行,在我的介紹剛剛落音就把手伸了出去,跟詹森握了握手,詹森也保持著禮貌跟周禹謹客套了兩句。


    在這個圈子裏,兩個人認識很容易,也有不容易的時候,不過是看認識的契機牽不牽強,我這次雖然無心,但卻幫周禹謹成就了一個機會。


    周禹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逮住機會就知道怎麽去利用,用很快的時間就跟詹森無話不說,兩個人可以肩並肩談論一些話題了。


    看著兩個人這個樣子,一邊的馮晴倒是氣得不行,跟我在身後走著的時候,還悄聲罵了我一句賤貨,我當沒有聽見,轉過頭就去跟一個主動跟我搭訕的千金小姐說著旁邊一個明代的花瓶。


    我在這些方麵確實有一些天賦,當初在李振林那的時候,我沒事就喜歡翻翻一些古書,不過很多東西看不懂,後來跟了嚴振華,他特別注重一個人的內在修養,一直堅持以色侍人隻是一時,更多的是一個人的內在底蘊,所以特別注意培養我這些方麵。


    就是想要我成為出淤泥而未染的那朵荷花。


    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我們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詹森似乎對我很有好感,甚至還坐到了我的身邊,我也很大方,偶爾會低頭跟他說著某件展品的價值,問我這展品怎麽樣,我大概都能說個一二,讓詹森驚訝不已。


    周禹謹就坐在我的左邊,也會仔細地聽我說那些東西,偶爾會插一句,不過也都是很溫和的態度,不僅如此,他還一直緊緊牽著我的手。


    坐在周禹謹旁邊的馮晴一直仔細注意著我跟周禹謹緊握的手,眼中都快要嫉妒地噴出火了。


    她越是生氣,本來有些浮腫的臉的表情就越發顯得猙獰,看著讓人不由產生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也看到了不遠處劉亞琛帶著蔣雨晴出現了,我抬頭看向劉亞琛的時候,劉亞琛也看到了我,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我身邊的詹森,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我看了之後由於心虛,急忙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關於當初那場掠奪,或者說因為這兩個男人曾經在我生命中扮演的巨大的反差?


    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說要愛我的男人最後狼狽而逃,而跟我萍水相逢的陳錢卻會發瘋一樣尋找我,這世事有時候就是這麽折磨人吧。


    拍賣會進行得很順利,無非就是各個買主之間為了顯示自己的闊氣,不停地哄抬價格,而那些真正喜歡某些藏品的卻不一定能搶到自己心儀的藏品。


    我冷眼看著,也沒有打算買一個什麽,倒是看周禹謹拍了兩副字畫,都挺貴的,不過周禹謹有錢也不在乎這些,這也是打著慈善的名義,所以他出手都挺闊綽的。


    我聽著那些一個個飆升的價格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錢這玩意,在太多人的眼中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他們隻是需要一個數字來刺激自己,大多數人拿著幾個億卻沒有想過該怎麽用。


    一邊的劉亞琛也拍了兩副首飾,那些首飾一看就是為蔣雨晴拍的,蔣雨晴看到劉亞琛這麽舍得為自己花錢也特別高興,嬌羞地把頭埋在了劉亞琛的懷裏,全程一副特別幸福的小女生的模樣。


    我用眼角瞟到兩人的甜蜜模樣的時候,隻是希望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劉亞琛想要過的。


    拍賣會差不多快要進入尾聲的時候,主辦方邀請了大家一起去旁邊的餐廳吃個便飯,與此同時也會把本次拍賣的最後珍品放在晚飯後麵展出。


    雖然說是便飯,但因為來的人都來頭不小,所以每一樣菜都十分精致,聽說廚師從一周前就開始準備材料了,就是為了今天能在味蕾上給來客最大的享受。


    詹森中間跟幾波人打過招呼,不過匆匆跟那些人聊過幾句話之後,就走到了我的身邊,低頭跟我開著玩笑,說跟我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你可能記錯了,我之前並不是這裏的人,是前兩年才來的江城。”我並不想再次把以前的那些破事牽扯出來,所以竭力撇清我跟陳錢曾經有過一段淵源,後來我也夢見過他,可他始終是一個過客。


    此時剛好又有人喊著詹森,詹森禮貌地跟我說了一身抱歉,然後就去一邊跟人應酬著。


    看著他剛剛一離開,周禹謹就捏緊了我的手,用有些慍怒的語氣問著我,“這個詹森好像很喜歡你?你說你,為什麽剛剛一出來就沾花惹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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