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禍端


    周禹謹的話讓我整顆心都沉入了穀底,甚至身子都不住地顫抖起來,我抱住了他,用一種壓根沒有底氣的聲音問他,非要這麽做嗎?


    周禹謹歎了一口氣,語氣悠悠的,讓我有些害怕,“我不去做,也會有其他人去做的,阿蝶你不懂這裏麵的事,如果這塊蛋糕讓人搶先弄了去,那麽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做大,我在江城樹敵不少,如果別人真的做大了,那麽我就是第一個死的人。”


    “死?”


    “恩,這條道上混的,並沒有誰能一直穩坐第一把交椅,你做不了就有其他人去做,我是不會允許其他人站在我頭上的,因為那樣就代表著整個城葉公館都會完蛋,阿蝶,我不止我一個人,身後還有整個周氏。”


    周禹謹說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是勸不動他的,雖然現在周禹謹現在風光,可他還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體上來的,相應的,也會有人想要踩著他的身體往上爬。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你來我往,每一行都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殘酷得讓人唏噓。


    以往我隻是以為這生存鏈存在於底層,可是現在看來,越是上層的食物鏈競爭越是激烈。


    嚴振華一直以來都對周禹謹的位置虎視眈眈,而且暗中還用了那麽多的招數,其實跟嚴振華一樣想法的人應該有很多吧。


    周禹謹一定也明白這些道理,所以他一刻都不能鬆懈,作為一隻高高在上的獅子,是注意不到底下那些小虱子的,可是這些小虱子多了,也會有天抽完你的血的。


    在確定周禹謹就是要找高宏運毒品的時候,我陷入了更深的忐忑,這事如果告訴了嚴振華,我不知道他會怎麽設計,可是無疑如果這玩意稍有不慎,被人給查了出來的話對周禹謹多少都會有影響的,要不他也不會費盡心思把蘭薇兒送給高宏去做鋪墊。


    我不知道這事如果泄露出去的後果是什麽,再三猶豫下,我一直都沒有勇氣給嚴振華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他,倒是嚴振華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有沒有查出點什麽,每次我都用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


    可是當我掛了電話之後,我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如果我一直這麽做的話,那麽陽陽的仇不是沒有辦法報了。


    一想到這個,我心就整個糾結在一塊,不知道該怎麽抉擇。


    這幾天周禹謹都感覺特別忙,一直在忙著部署這件事,有時候我好幾天都看不見他,不見的時候,又覺得特別想他,有時候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不自覺走到了門口,期望著周禹謹的身影能出現,知道菲兒站在身後嘲笑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等周禹謹。


    而這期間馮晴也閑的沒事,好幾次過來找我,不過我都避著沒有打算見她,能躲就躲了,現在馮晴對我可是虎視眈眈的,隻要一見麵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尤其是這段時間,馮晴壓根見不到周禹謹,在公館裏又重新流傳了一種流言,不少人都傳著周禹謹打算跟我結婚了,甚至都在按照我的尺寸給做婚紗了。


    而且還傳得有模有樣的,連婚紗請的設計師,用的質地布料都說的清清楚楚的,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回事一樣。


    雖然周禹謹真的跟我提過結婚的事,可實際上並沒有讓人給我量過尺寸,不過大家也都信了這種傳言,畢竟這段時間周禹謹寵我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越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越是不敢見馮晴,她在公館裏的眼線很多,這樣的消息估計早就傳到了她的耳中,她跟了周禹謹那麽久,也算是對周禹謹一片真心了,一心就隻想做周禹謹的妻子。


    而周禹謹妻子的身份無疑是這個城市一大半女人渴望的,人來人往,太多人因為不同的欲望對這個位置趨之如騖,如果能當上周禹謹的妻子,那麽至少代表城葉公館有一半的財產也算是她的了,還不說那些權利,來自眾人的追捧,更何況這周禹謹還那麽帥。


    菲兒這天跟我正在房間裏看電視的時候,彎彎突然來說著,馮晴又來了,而且這次不管怎麽攔都攔不住,不管她們說什麽,她都說自己非要進來見我一麵。


    菲兒癟癟嘴,“一直聽你說這個馮晴,好歹也算是一個名門之後了,怎麽做起事來像是一個潑婦一樣,你都說了生病了,不能見她,她還這樣沒臉沒皮地賴著找了過來。”


    我還沒有應菲兒的話,一陣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來的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先傳了進來,“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小妖精,竟然敢在背後編排我。”


    我一聽這話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去,心裏想著這馮晴怎麽闖進來了,剛才那話讓她聽見了,這還真是一場血雨腥風啊。


    馮晴確實聽了菲兒的話之後很生氣,氣衝衝地闖進來之後就直接推了我一把,嚷嚷著到底是誰?


    雖然這麽問著,可是馮晴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菲兒,並在第一時間確定了剛才的話就是菲兒說的。


    馮晴的脾氣很燥,向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衝上去就揚起了巴掌直接給了菲兒一巴掌。


    菲兒當然沒有預料到這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之後暴脾氣也就上來了,當即就要跟馮晴動手,可是菲兒剛剛要動手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直接控製住了菲兒。


    我一看這情景,急忙走到了馮晴的身邊,好言好語地跟馮晴說這是誤會,讓馮晴不要生氣。


    馮晴壓根不看我,依舊一臉生氣地看向了菲兒,“誤會?這誤會恐怕太大了吧,你不把我放在眼裏,一次次借口不見我也就算了,現在連你手底下的人也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了,這公館是怎麽了,還真像外界說的,真的改姓了?”


    還被控製的菲兒雖然不服氣,可冷靜下來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壓低了聲音跟馮晴道著歉,說自己剛才隻是一時嘴欠,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沒臉沒皮的東西,什麽叫潑婦,你去問問咱們爺,就連他也不會這麽在背後說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說著馮晴又上前去親自動手給了菲兒一巴掌,用的力氣特別重,剛剛一扇下去,菲兒的臉就腫的老高,讓人看了就心疼。


    菲兒知道求她沒有用,倒也不求了,直接放話嘲諷著,“哼,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馮晴一聽這話就更加生氣了,當即就要衝上去再打菲兒,這次我一直注視著馮晴的舉動,剛剛一看她動手就急忙拉住了她,不讓她的巴掌再次落下去。


    馮晴被我死死拉住,狠狠地瞪了我好幾眼,“你給我放開,你別以為現在你得寵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去打聽打聽,在這西區,他們到底聽誰的話。”


    “別這樣晴姐,這是我妹妹,她不懂事你就多擔待一點,有什麽不對的,我先給你道歉了。”我用一副極其誠懇的語氣跟馮晴解釋著,期望把這事的傷害減少到最大程度,與其同時,我還給一邊的彎彎比了一個手勢,讓彎彎去給周禹謹打電話。


    “擔待?道歉?你有把我放在眼裏嗎?阿蝶,我看你現在完全忘了自己姓什麽了。”說著馮晴就給她的手下比了一個動作,一個長相粗獷的中年女人,上前去就衝著菲兒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


    菲兒吃痛哼了兩聲,我看見之後,立馬鬆開了馮晴衝到了菲兒的麵前擋住了那個婦人再次要踢上來的腳。


    那婦人一看是我,收回了腳,但語氣裏充滿了不卑不亢跟我說著,“阿蝶小姐,我勸你還是別管這事,我是動不了你,可是這步代表我不可以教訓這個丫頭,周先生早就說了,這西區一切的事都交給咱們晴姐打理,你要是非攔著我,一會兒傷了你,我可管不了啊。”


    這個夫人叫鄭潔,從小照顧馮晴長大的,上次在花園也見過兩麵,一直跟在馮晴的身邊,忙上忙下的,不過從她的衣著可以很輕易地看出著鄭潔在馮晴心裏的地位不低,畢竟算算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


    “我不管,菲兒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傷了她,那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沒有把鄭潔的話聽進去,一心隻想攔住她,不讓菲兒再受傷,我讓她來,可不是跟著我受苦的。


    可是這個鄭潔壓根不管我說了什麽,一臉的桀驁,衝身邊的人使使眼色就有人直接從身後一把揪住了菲兒的頭發,直接往旁邊的柱子上撞著。


    我一看就慌了,剛想上前去阻擋,可是鄭潔立馬上來抱住了我的腰,讓我別靠近,免得一會兒真的傷了我,鄭潔的力氣很大,我壓根掙不過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群人提住菲兒的腦袋一下下朝柱子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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