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偽命題


    等嫩模出去之後,高宏的怒氣也沒有消下來,怒目瞪著嫩模消失的方向,邊瞪邊叫嚷著,“這尼瑪整個一敗家娘們,還跟著我來玩牌,不就是給我添堵嗎?這才多會就輸了多少啊。”


    聽高宏這麽一說,我倒挺看不起他的。


    這賭場裏每天的輸贏都很大,動輒成百上千萬的,要是每個人都跟高宏這樣這麽沒有牌品,估計這賭場也是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鬧。


    而且更沒品的是,這人竟然還把自己沒實力的原因歸結到女人的頭上。


    這賭場的活計誰心裏都明了,看似是一件賭運氣的事,可是行家都明白,這裏麵實則包含了不少的技術,輸贏是在一念間,可是輸贏也是在之前就注定好的了。


    看你功夫的深淺而定罷了,隻是有人永遠存在僥幸心理,真把賭牌當成買彩票了。


    可惜的就是一個個傻子飛蛾撲火一樣鑽進這裏麵,出都出不來。


    看嫩模走了之後,高宏雖然不高興,但是有易陽這個人精在旁邊勸了幾句之後也不再嘟囔了,坐下了心平氣和地開始玩牌了。


    不過這次周禹謹卻沒有一個勁去贏高宏,而是時不時地喂點牌給高宏,而嚴振華也莫名地跟周禹謹保持著一致,暗中給高宏喂牌。


    以前跟著嚴振華的釋懷,他確實教過我不少玩牌的技巧,包括看人的肢體語言猜測他要出的牌這種招。


    不過上次在跟周禹謹劃拳的時候,卻輕易被周禹謹給識破了,他似乎明白這招一樣,不僅不讓我看出破綻,還看出了我的破綻,一直讓我輸。


    說他是運氣我壓根不信,可是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周禹謹比我想象的恐怖。


    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一個處於高高在上的人物,隻管發號施令,並不參與底下的那些爭鬥,不過經曆過那次劃拳之後我就知道了,周禹謹的賭計一定在我之上,至於跟嚴振華比較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今天一看他喂牌也很有技巧,兩局輸,兩局贏,一直保持著差不多的頻率,既不讓高宏多贏了去,也不讓高宏輸得太慘,以至於再次破口大罵著。


    慢慢地高宏的興致也高了起來,興高采烈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堆籌碼,又拿嫩模說事,說嫩模果然晦氣,這剛剛一走他就贏錢,果然找人還是要找一個有旺夫相的,比如我這樣的。


    高宏說著眼睛又往我的身上提溜著,我裝作沒有看見,低頭給周禹謹端了一杯茶,喂周禹謹喝下,在周禹謹喝了一口之後還貼心地用手絹給他擦著嘴。


    周禹謹很滿意我的表現,處處都顯露出一個姑娘的成熟跟精致溫婉,這也讓他麵上很有光,所以一時間也挺高興的,問起了高宏,看上了這裏的哪個荷官,他直接送就是了。


    高宏一聽就樂得合不攏嘴,“哎喲,這是哪裏的話,周老板簡直是抬舉了,誰都知道你這賭場裏的姑娘都是萬裏挑一的,我就是再喜歡也不能奪人所好吧。”


    周禹謹淡淡地笑笑,放出了一張二筒,剛剛一出二筒,高宏就拍手叫著好,說自己胡了。


    “謝謝爺,您說這挨著你,手氣都不一樣啊。”高宏抱拳說著,眼睛一直看著桌子上的籌碼往自己的麵前靠發出了極其貪婪的光。


    周禹謹衝易陽招了招手,易陽急忙剪了一根雪茄給周禹謹叼上,叼上煙的周禹謹更是散發出了一股子男人味,尤其是當他吸煙的時候,背打得挺直,煙圈在立體的五官麵前轉悠著,那張激不起任何波瀾的臉帥氣地讓人咋舌。


    “哪裏的話,高老板捧場能來咱們賭場才是我們的福氣。”


    周禹謹說著一雙頗有深意的桃花眼看向了高宏,又一次問著高宏真的不打算在這裏挑一個姑娘。


    高宏聽了之後搓了搓手,有些磨皮擦癢地身子往後靠著,幾秒之後燦燦地說著,“這些姑娘都沒勁,您看看哪有阿蝶這樣溫婉漂亮的,不過說真的,這鳳凰台出來的姑娘一個個的還真是水靈啊,我記得你之前還有一個小蜜,叫什麽來著,好像叫蘭薇兒?那也是水靈得不行啊,周老板這是已經玩膩了嗎?”


    周禹謹笑笑,“高老板說笑了,她好好地呆在我那公館裏呢,不過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倒是可以安排你們見個麵,吃個飯什麽的。”


    周禹謹說著就大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帶動著屋子裏的氣氛,讓高宏一下激動不已,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地問著真的嗎?


    “隻是吃一個飯而已嘛,我一會兒回去交代一聲就行了。”周禹謹依舊笑著,笑聲依舊爽朗,可是在我聽了之後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我曾經以為他會很愛護他的女人的,雖然不能經常跟他們見麵,可是他都把人養在公館裏了,那麽總是有那麽幾分情誼的。


    可是現在看來,女人,嗬嗬,不過還是這些臭男人的附屬品而已,那是不是周禹謹哪天高興了,也可以把我給賣掉了?


    一時間悲從中來,看著他們打牌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心思了,心裏不由地想著要是那麽驕傲的蘭薇兒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會是怎麽樣的感覺?


    我從小就被人賣來賣去,從一開始的我爸,然後劉亞琛,然後馮天倫,再到現在經曆的這些,雖然不是賣,但也是一樣的性質。


    我太清楚那種感覺了,所以很難過,也突然對未來很惶恐,如果我不努力,那麽別說報仇了,恐怕還沒有走進周禹謹的心就說不定讓他賣給誰了。


    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借口有些悶,我就出去了,反正他們贏了多少,輸了多少也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剛剛一走出去就看到了四周一副熱鬧的模樣,外麵的都是搭的散桌,不如裏麵清淨,不過人是真的多,再仔細一看,不少人的衣著打扮都不俗,看來這外麵開的賭桌也應該籌碼不少。


    為了印證我心裏的想法,我還特意瞅了一眼桌子上的籌碼,全是上萬的,一局下來的輸贏都在幾十萬,果然是有錢人玩的玩意,平常的老百姓別說進來玩了,光是聽見這個數額估計都能嚇得不輕了。


    看了一眼之後我也失去了興趣,走到了陽台的位置靜靜地一個人抽著煙。


    周禹謹知道我抽煙,也沒有說什麽,所以我也有些肆無忌憚。


    此時夕陽西下,一大片火紅的霞光染紅了半片天,看起來雖然好看,但卻隱約中透露著一股子的淒涼。


    我一根煙還沒有抽完的時候,我就聞見了身後一陣熟悉的茶香味,不用問我都知道是誰,在這沾滿銅臭味的賭場,估摸著也隻有嚴振華身上會保留著這種味道了。


    “你怎麽來了?”我吸了一口煙,並沒有抬頭看他,好在我選的這地方也算是清淨,沒有什麽人路過。


    嚴振華走到了我的身邊,跟我要了一支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包裏掏出了一根遞給他。


    他熟練地點上之後,並沒有抽,而是把煙放在兩指之間把玩著。


    “這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這是嚴振華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好又怎麽樣,不好又怎麽樣?你知道的,我並不是為了過好的生活才選擇留在城葉公館的。”


    “我知道,那麽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就給我聽好了,並且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字。”


    聽見嚴振華這麽用這麽鄭重的語氣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心裏不是沒有不驚奇,雖然沒有敢抬頭正麵看他,但是手指卻不由用了勁,煙頭被我捏得有些變形。


    嚴振華看見了,可是他當做沒有看見,繼續跟我說著,“第一,從今天的情勢來看,周禹謹還勾結了白道上的人,而且這個人的職位比古三爺背後的那位主大,你要想辦法查清楚這個人是誰。”


    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不過我並沒有想到我這剛剛站穩了腳跟,嚴振華就讓我去當間諜了,心裏不免有些忐忑,但目前也隻能跟著他的腳步走了。


    “第二,周禹謹今天讓我跟高宏來玩的原因有兩個,其中有一個就是想要高宏幫他搞一批貨,我需要你隨時提供給我知道周禹謹的最新動向,他想要高宏具體做什麽?”


    “至於第三。”嚴振華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猶豫,但他還是跟我繼續說著,“馮天倫現在就在江城,而且看周禹謹的意思是已經知道馮天倫的下落了,你要保證你不能在周禹謹的麵前露出任何的破綻,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喜歡過這個男人,但現在你也不能再對他有任何的感情,你隻用記住一件事,你是周禹謹的女人,你愛他。”


    嚴振華說的本來就是一個偽命題讓我不禁想笑,“嚴先生你這不是瞎說嗎?如果我真的要時刻提醒自己我愛他,那麽我是不是就不應該背叛他,告訴你情報。”


    “報不報仇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相信你可以把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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