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串糖葫蘆


    江南瞥了眼車窗外,又看了看身後一大片裝睡的人,“哥們兒,還是今天晚上再說吧,車上這麽多人聽著呢,不太好,再說天快亮了。”


    亮子猛然間看向車窗外,歎了口氣,看看腳踏板上的幾根煙頭,和江南一見如故聊了一會兒居然天都亮了。


    “哎,晚上再說吧,反正還得一天一夜呢。”亮子歎了口氣低聲說,隨即笑看著江南,“哥們兒,那個煙……你看。”


    “我懶得拿,在包最裏麵呢,下車前給你不得了麽。”


    “行,你記得就行,沒別的,以後這趟線別的哥們兒不敢吹牛皮,以後有麻煩打電話,這一路的吃喝拉撒我全包了。”亮子拍著手說。


    開車的明子回頭瞥了亮子一眼,“啥好煙沒過啊。”


    “擦,你別不信,你嚐嚐……”亮子起身,拿著半截煙頭給明子送去。


    “嗯,好煙好煙,中華也沒這味兒啊。”明子抽了一口就感歎道,“五千一條都值啊。”


    這條雙車道的國道上,一輛長途汽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前行著,天色逐漸放亮起來,打開車窗,南方的出冬空氣格外清爽。車裏的人也漸漸從裝睡中醒了起來。


    亮子看乘客都起來了,伸手把車載電視打開,熒幕上廣告響起,把黎明的那一絲黑暗衝去。


    姑娘輕蔑的看著全車的人,晚上自己被欺負,居然沒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話,要知道車上四五十人,想要製服亮子太簡單了。


    羅少校也跳下上鋪,坐在江南的床上,瞥了他一眼,也抽出一根煙點上,江南還挺聰明的,懂得用這種曲線方式救人,既不讓人注意,還把人救了。最重要的一點是,絕對要低調不能暴漏身份。


    “後邊的,後邊的,把他嗎煙都掐了!”亮子站起來指著長途車廂後麵抽煙的人說。


    “憑什麽他們能抽……”


    “草泥妹,你再說一遍!”亮子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強嘴男人的領子。


    男旅客當時就慫了,“我掐了就是了,發什麽脾氣,都是文明人……”


    羅少校不得不服啊,當然不是服氣亮子這個流氓,而是服江南,這小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能力,到哪兒都能和人交朋友,簡單的幾句客套話,吃喝有人管著,還有車裏的最大特權。


    亮子似乎很欣賞江南這個朋友,走過來也坐在江南的床鋪上,抬頭看了眼車載電視,“我勒個去,寧夏?哎哎……她旁邊那女的誰啊?丫丫個呸的,啥時候把她弄上床就爽了。”


    “啊,是挺漂亮的,我老婆,對了,寧夏也是我女人。”江南淡淡的說。


    整個車廂都震驚了,隨後便是一陣噓聲,做夢吧,意銀能力真強。不過任誰震驚,都沒有羅少校震驚,他當然認識電視裏的兩個人,也確實是江南的女人,不過……說好的低調呢?剛剛誇獎完你辦事能力強,怎麽居然就這麽暴漏了?


    “嘿嘿,哥們兒還是你能吹,行行,就算是你老婆都,啥時候分哥們兒一個唄,今天這妞我可都讓給你了……”亮子開玩笑說。


    “砰!嘩啦啦……”長途車的大玻璃窗應聲而碎,而這個亮子也不知了去向。隻有羅少校看清楚了江南的這個直踢,一腳把亮子直接踹出了車廂。


    羅少校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現在明白了,江南壓根就沒打算低調,剛才沒有見義勇為,不過是無聊拿人家開涮罷了。


    “哇……死人了,那個跟車司機甩在車外了。”


    “哧!”長途車一腳刹車踩下去,明子也從後視鏡看到了馬路上躺著血粼粼的亮子,翻身下了車,緊跑幾步這才把兄弟抱住,還好,搖了兩下居然醒了,沒死就好。


    “亮子你咋了?”明子疑惑的問,這小子抽煙抽迷糊了跌出車外,還撞碎了玻璃,按理說玻璃五毫米後不應該啊。


    亮子吐了口血,不顧身上的疼痛,扶著明子的肩膀緩緩站了起來,“剛才那小子,剛才給我煙那小子踹我,揍他,抄家夥!”


    “你還挺得住麽?”明子檢查著亮子的傷口,好在路況七扭八歪上山,車速比較慢,沒摔死。


    “揍他!”亮子怒吼道。


    車裏羅少校輕瞥了江南一眼,“你想幹什麽?”


    “打人啊,三兒你也瞎了麽?”江南自言自語般的說。


    羅少校咬牙切齒的看著江南,“用弄出這麽大動靜麽?再說你剛才怎麽不打?”


    “你不僅瞎了而且聾了,沒看那小子罵我媳婦麽?”江南白了眼羅少校說。


    車廂裏又是一陣無語,這小子追星追的厲害啊,還真拿寧夏和那個叫不上名的新星當老婆了。“報警!”


    車廂裏有些亂套了。


    “報警,這絕對是個劫匪。”


    “對,馬上報警。”


    一時間居然幾十人都默契的撥通了報警電話。


    “閉嘴!”一個女聲響起,頓時大夥都看向了前麵,說話的是晚上被非禮未遂的姑娘,天亮了倒是看清楚了,姑娘長得確實不錯。


    “哼!你們也配當男人,昨晚我被人強迫有人報警麽,現在有人見義勇為打人了,你們居然好意思說要報警,別說男人了,你們連人類都不陪當!”


    短暫的沉默,知道羞臊的蒙上被子繼續昨晚的裝睡,不知廉恥的乘客也偷偷把手機藏了起來,讓一個小姑娘罵了一車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兒,確實臉上掛不住。


    姑娘平複著呼吸,這才看著江南,“大哥,謝謝你,我誤會你了,原來……”


    “沒什麽原來後來的,電視上的兩個美女真是我老婆,他罵我老婆,我揍他理所當然啦,跟你沒關係。”江南吊兒郎當的說。


    “當啷……當啷……”停在馬路中間的長途車裏,亮子和名字從車前抽出兩根撬棍來,一米多長生鐵打造。


    亮子血淋淋的上了車,一句話不說,直奔江南而去,撬棍高高抬起,“我去你的……”


    “砰!”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包括剛才被姑娘罵道被窩裏的人都開始偷看起來,暗自慶幸,幸好沒惹這些大車司機。


    姑娘捂著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亮子的打鐵棍子砸在江南的胳膊上,估計是斷了。


    江南的嘴裏依然叼著一根煙,吧嗒了一口,淡淡的笑了,“亮子,去滇南驪江就這一條路吧?”


    “滾……”亮子翻手再次舉起鐵棍子。


    “砰……嘩啦啦啦。”今天最倒黴的就屬長途車的玻璃窗了。


    亮子身後的明子愣了一下,亮子怎麽又跌出窗外了,確實不是這個男人打的,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啊。“你……”明子看著走過來的江南,不禁有點害怕,當然他不知道江南能打,其實,是看江南不要命了有點害怕。


    再痞的混混其實都是裝出來嚇唬人的,碰見真不要命的,誰不害怕誰是孫子。


    江南單手捏住煙屁,另一隻手詭異的抓住了明子的下巴,輕輕用力,明子疼的大叫的張開嘴巴,於是江南手裏的煙頭便塞進了他嘴裏。


    “嗚……噗噗。”明子舌頭燙的生疼,吐了兩口,剛要轉身,江南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鐵棍子,“撲哧!”一聲直直的插進了亮子的大腿上。


    “啊……”這一聲驚呼來自所有乘客,都被這血腥的一幕震撼了,真的很想報警,但又不敢,不是擔心被姑娘諷刺,而是怕得罪江南。


    亮子剛上車就看到了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江南單手拎著鐵棍的另一頭,居然一隻手把鐵棍連同明子拎了起來,“撲哧……”又是一聲,亮子和明子哥倆如同穿糖葫蘆似的,被鐵棍子穿成一串。


    江南下手的位置比較準,都刺在兩人的大腿根上,單手硬生生的把鐵棍上掛著嚎叫中的兩人扔出了車門,然後一腳蹬上了車門。


    車窗外是亮子和明子掛在鐵棍上的嚎叫,而車裏的人也真的想逃跑,不過荒山野嶺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南翻身跳到主駕駛的位置,回頭瞥了眼眾人說,“傻了,報警啊,要不然這倆傻比一會流血過多死了,趕緊的。”


    江南一邊說話,一邊重新發動了車子。


    羅少校冷冷的看著江南的後背,這才掏出電話來,撥了個號碼,“四一一國道兩人重傷過來搶救,還有這件事不要追查下去,把這兩個傷員看押幾個月。”盡管羅少校壓低了聲音,但是他旁邊的姑娘還是聽到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羅少校,轉頭又看看江南,半晌說不上話來。


    羅少校把手機仍在床上,躺了下去,現在讓江南鬧的想低調都不行了,就算他手癢癢想殺人,能不能別這麽高調。一旦引起別人的注意,相信同樣處在滇南的s級組織肯定會發現他倆的。


    想到這裏,羅少校猛地坐了起來,憤怒的看著江南,他根本就不是來禁毒的!


    江南伸手在駕駛台上搗鼓起來,無奈除了開車什麽都不懂,回頭瞪了車裏的人一眼,“誰在敢調侃電視裏的這倆美女,讓我聽見的話後果自負。”


    羅少校倏地站了起來,已經另有了打算,徑直走向駕駛台,江南出賣了江陵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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