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被寧子翼盯得有點兒發毛。強迫自己穩下心神來,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幹……幹嘛這麽看著我。”


    寧子翼收回目光,望著正前方,淡聲道:“再胡說一句,馬上下車。”


    這麽晚了,這條路到處黑漆漆的,外麵還這麽冷,要真在這裏下車,她能活得過明天嗎。


    識時務為俊傑。


    夏夏識相的閉了嘴。


    而寧子翼見夏夏看起來也沒有再開口胡說八道的打算了,心底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重新發動車子。


    現在學校夏夏是回不去了,夏家那邊離得有點遠,也不可能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為今之計隻有帶她去酒店開個房間過一晚了。


    原本是想著九點左右就離開的,九點半之前將夏夏送回學校就可以了,沒想到那夥人纏得緊,都快十點了才放他們離開。


    夏夏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寧子翼將車子開到一家酒店麵前停了下來。


    撇了撇嘴,沒有多問什麽,一手拎著包包,一手提著剛才在造型店裏換下來的衣服,一言不發的跟著寧子翼下了車。


    來到櫃台前,寧子翼瞥了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夏夏,“身份證帶了嗎?”


    “帶了。”夏夏說著,從包包裏摸出身份證遞了過去,“不過我沒帶錢,你得給我付,而且就算你給我付了,我也是不會還給你的。”


    這話一出,聲音不大不小,正巧周圍安靜得很,在場的人全都聽到了夏夏的這一句話,所有人立即朝兩人投去探索的目光。


    這年頭,男女出來開房,可從來沒有讓女生付房錢的道理啊。


    寧子翼如何能看不出來那些人有色的目光,嘴角輕輕的抽了抽,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取了張卡出來,遞了過去,周圍那些人才陸續的移開了視線。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話說得果真不錯。


    夏夏這丫頭,也是個記仇的。


    付了房錢和押金,取了房卡,寧子翼將夏夏送到房間門外,看著夏夏打開房門,便打算轉身離開,夏夏突然喊住了他。


    “寧子翼。”


    寧子翼皺了皺眉,回過身,“還有事?”


    “沒什麽,就隨便喊喊。”夏夏嘻嘻一笑,倒退了兩步,用力的將房門關上。


    寧子翼站在原地盯了那扇房門好半響,才提步離開。


    而夏夏在關上房門後,揚著笑的小臉立即就冷了下來。


    聽著門外隱約傳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夏夏忽然雙肩一抖,用力的打了個噴嚏。


    ……


    寧子翼從酒店出來,就接到了寧子希的電話。


    “你今晚帶夏家那丫頭去參加晚宴了?”


    “嗯。”


    寧子希輕聲笑了笑,沒有再問什麽,隻是道:“有時間的話,過來接我一下。”


    雖然兩人是孿生兄弟,但不同的是寧子翼經商,寧子希學醫,,至今仍留在醫科大學讀研。


    所以現如今,這兩兄弟,一個已經是社會人士了,另一個還在學校裏念著書。


    寧家有四個孩子,從來不缺繼承家業的繼承人。


    父母並不幹涉他們對未來的選擇,但他們出生在這種家庭,自然知道要選擇自己最合適走的路,選擇有利於家族壯大的路。


    所以老大寧紀臣選擇入伍,老二寧熙晨進了政府部門,他選擇經商,老四寧子希學醫。


    當兵的當官的做生意的行醫濟世的,若他們能在這些上麵闖出名堂來,假以時日,寧家便不會再處處受那打算一家獨大的徐家打壓!


    接到寧子希後,寧子希一上車,就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我還以為你現在還和夏家那個小姑娘待在一起呢。”


    父母雖然不多加幹涉他們的婚事,可夏家那邊,明顯知道夏夏這個獨生女是靠不住的,所以希望將夏夏嫁過來,好抱著寧家這棵大樹。


    寧子翼神色淡淡,“我和她不適合,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一試。”


    “別。”寧子希趕緊擺手,“不適合你,肯定就更不適合我了,還是算了吧,我消受不起。”


    ……


    次日,夏夏光榮的感冒了。


    退了房後,在酒店外招了輛計程車回學校。


    當夏夏一邊流著眼淚鼻涕一邊時不時的打個噴嚏的回到宿舍,嚇了寧無雙一跳。


    “昨天中午還好好的,你晚上不是和我三哥去參加什麽晚宴了嗎,怎麽弄成這副鬼樣子了。”寧無雙邊說著,便去翻櫃子,給夏夏找感冒藥。


    夏夏拉了張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把昨晚換下來的據說價值十多萬的晚禮服隨手丟到一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抹了把眼淚,“雙雙,你是不知道,你三哥他簡直不是個男人!”


    寧無雙一臉驚悚,“夏夏,你怎麽知道他不是男人,難道昨晚你們……”


    夏夏:“……”


    接過寧無雙遞過來的藥和水,夏夏看也不看,直接將藥丟進了嘴巴裏,仰頭喝了一大口水,胡亂的抹了把嘴巴,正要說什麽,同寢室的陳青青的尹思懿走了進來。


    陳青青眼見的看到了夏夏丟在一旁的晚禮服,頓時雙目一亮,衝了過去,將晚禮服從袋子裏拿了出來,抖落展開,一時間驚歎不已,“夏夏,這是寧子翼給你買的嗎。”


    夏夏麵色微微的變了變,將晚禮服搶回來,撿起袋子重新塞了進去,“胡說什麽,這是我自己買的。”


    “裝什麽裝啊。”陳青青滿臉不屑,“昨天下午你上了寧子翼的車子,學校門口可是很多人都看見了的,還死不承認呢。”


    夏夏正要反駁,寧無雙扯了扯她的袖子,暗暗衝她搖了搖頭。


    和這種女生,沒什麽理可以論的。


    尹思懿也扯了扯陳青青的袖子,示意她消停點兒。


    陳青青撇了撇嘴,有些不舍的看了夏夏手中那個袋子裏被塞得鄒巴巴的晚禮服。


    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了,陳青青和尹思懿隻回來了一會兒,拿了東西便又出去了。


    夏夏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扭過頭看著寧無雙,“雙雙,我覺得我和這個兩個人簡直沒法待下去了,不如我們搬出學校外麵去住吧。”


    在a大有不少學生都不在學校裏住宿,因為有時候晚歸的話十分不方便,所以條件好些的學生都會選擇在外麵租一套公寓,條件一般般的也會選擇和人合租,總比學校宿舍亂糟糟的好多了。


    寧無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夏夏等了許久,沒見寧無雙有什麽反應,看起來還像出了神似的,抬起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雙雙,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寧無雙回過神來,輕笑著說:“若是夏阿姨答應讓你到外麵去住,我沒意見。”


    其實對於寧無雙來說,住學校宿舍,又或是在外麵租公寓,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以後上課遠了點,逛街近了點。


    夏夏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當即給夏夫人打了個電話,好聲好氣的求了好久,最後還讓寧無雙接電話,為她做了擔保,夏夫人才鬆了口。


    下午,夏夏立即就拉著寧無雙去外麵找房子。


    一個感冒的人,跑得生龍活虎的,看的寧無雙隻覺得好笑。


    找到房子後,還要和學校那邊申請退宿,等審批好下來,最少也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個星期裏,夏夏也沒閑著,一有時間就拉著寧無雙一起,一點一點的將宿舍裏屬於她們的東西往外搬。


    陳青青和尹思懿見狀,兩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陳青青開口問道:“寧無雙,夏夏,你們兩個是要搬出去住嗎?”


    自打上次晚禮服的事情後,夏夏就已經不怎麽想理這個女生了。


    似乎她除了喜歡挑撥離間還喜歡造謠生事,還貪財貪吃,經常不問自取。


    她放在洗手間的那些沐浴露和洗發乳還有洗麵奶,通常一瓶是絕對夠她自己用一個月的,然而來到這裏後,她經常沒到半個月那些瓶瓶罐罐就空了。


    這也就算了。


    最可惡的是上回她為了哄寧無雙買的那個二十塊錢的小蛋糕,寧無雙放在冰箱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看,就發現蛋糕被人咬了一口。


    結果寧無雙直接將那個小蛋糕丟掉了。


    這個宿舍裏就她們四個人,這事兒肯定不是她和寧無雙幹的,剩下的也就隻有陳青青和尹思懿了。尹思懿這個女生看起來挺清高,應該不是她做的,那麽就肯定是陳青青做的了。


    夏夏長這麽大,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子。


    回答陳青青的是寧無雙,“是,等批下來,就搬出去了。”


    陳青青又問:“是哪裏的房子,多少錢一個月的,你們兩個人租了幾室的啊,多少平呀。”


    夏夏翻了翻白眼,拉著寧無雙往外走,“快上課了,雙雙我們走吧。”


    身後傳來陳青青的嘀咕聲:“什麽呀,搬出去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瞧她們那樣子。”


    夏夏掉頭就想衝回去,寧無雙趕緊拉住她,溫聲勸道:“犯不著跟她計較。”


    夏夏哼了聲,倒也沒有繼續堅持。


    兩人往前走了兩步,隔壁宿舍的門口突然被人打開。


    言靜走了出來,雙手環胸身子半倚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寧無雙,“寧無雙,聽說你要搬到外麵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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