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以後別住在這裏了。”一間房子,不出一百天,已經死了兩個人,宋承嗣雖然不迷信,還是會擔心童文雅睹物思人,太過悲傷。


    “我沒事。”童文雅平靜地說。


    “你沒事,孩子有事,他能感覺到你的情緒。走,跟我回你的住處。”


    “承嗣,結婚之前,我想一個人靜靜,給我點兒空間,行嗎?”


    “傻童童,你想怎麽樣都行,我隻是想陪著你。”宋承嗣摸了摸童文雅的頭。


    “謝謝,我不需要陪,我就想一個人。”


    “好,那我回宿舍。”


    “保重身體,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心力照顧你了。”童文雅有些歉疚。


    “我不用你照顧,回去吧。”


    童文雅一個人像遊魂似的回到她的公寓,手機響了,那個陌生的號碼她認識,不是淳於辰,又是誰呢。


    他說什麽來著?他說會等到她求他吧。


    她就說他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果然還是下手了。


    按下接聽鍵,童文雅極其冷漠地開口:“是你吧?殺了我媽,我就沒心情和宋承嗣親親我我了,對不對?你手段真多,淳於辰,你記著,你欠了我兩條命。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說完,她用力按下掛機鍵。


    ……


    淮海發生的事,方詩晴也都是知道的。當時餘思思跟她說,讓童文雅陷入困境,需要錢,宋承嗣就可以出麵幫她的忙,這樣童文雅感激宋承嗣,會更快嫁給他。


    誰知道趙鳳蓮會莫名其妙的死了,袁林也像轉性了,再怎麽威逼利誘,都不肯對童文雅伸手。


    “這就是你的妙計?弄巧成拙!思思,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真的讓人很失望。你什麽時候能來淳於家,我看,還是以後再說吧。”


    “對不起,詩晴姐,是我沒辦好這件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這話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已經聽的膩的不想再聽了。”方詩晴冷淡地打斷餘思思的話,結束通話。


    餘思思氣的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她就不相信,童文雅總能這麽走運。


    這回,她一定要想一個萬全的辦法,讓她永遠不能翻身!


    ……


    像童建平過世時一樣,童文雅一天一夜沒出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她很自責,無論是童建平,還是趙鳳蓮,都是因她而死。


    要不是放心不下兒子,她真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始作俑者手刃了。


    天亮時,童文雅依然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像個木偶一樣沒有表情,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牆壁。


    門開了,她甚至都沒往外看一下。


    沉沉的腳步聲在像她靠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蜷縮著的身體。


    “童文雅!”來人叫她的名字。


    是他?童文雅抬頭,看著披星戴月趕來的她最憎恨的人。


    她的眼睛裏立即燃起了仇恨的光芒,騰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瞪向他:“你居然還敢來!”


    “不是要殺我嗎?”淳於辰從袖中抽出一把利刃,正是他當時為救她割傷自己的短刀。


    那把刀鋒利無比,堅硬無比,眨眼就能要人性命。


    他把刀咣當一聲扔在茶幾上,淡漠地說:“我從澳大利亞趕過來,送上門讓你殺,動手吧!”


    “你以為我會不忍心,下不了手?”童文雅血紅著眼睛問。


    想著父親的笑臉,趙鳳蓮的慈愛,她的心都要滴血了呀。


    歸根結底,他們都是因為淳於辰死的。


    她應該為他們報仇!


    彎下身,她寒著臉拿起那把刀,對準淳於辰的腹部……


    淳於辰從澳大利亞過來,穿的不多,他早就忘記了寒冷。


    還記得童建平死時,童文雅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他別提多心疼了。


    童文雅冰涼的刀尖抵在他單薄的襯衫上,襯衫很快被鋒利的刀尖刺破。


    她用的力氣不是特別大,刀還是衝破了他的表皮,疼,但他一動沒動,眉頭也沒皺一下。


    童文雅的刀停下來了,沒有再往裏麵刺。


    “怎麽,明知道你養父親生母親都死在我手裏,還是不舍得殺我?就這麽愛我嗎?”淳於辰嘲諷地問,他的唇瓣微微動了動,彎起邪魅的弧度。


    “癡人說夢!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那就來啊,別隻是嘴上說說。”


    “以為我不敢?”


    “對,你舍不得……”下一秒,童文雅紅著眼,用力把刀往前推去。


    “再用力,刺死我,我把他們的命還你。”


    童文雅說的沒錯,他是欠了她兩條命。童建平就是因為他任性妄為,才送命的,趙鳳蓮也是因為他故意放縱餘思思行凶才死的。


    大丈夫做事,就是要有擔當,負責任。


    淳於辰的嘴角依然有笑意,仿佛她刺中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沒有痛覺的破布。


    他會死吧,童文雅的眼淚霎時溢出眼眶。


    他說的沒錯,即使她父親和趙鳳蓮都是因他而死,即使他幾次三番的強迫她那樣,她好像還是愛他。


    這一刻,她的心就像在被刀割一樣痛。


    已經下手了,沒有回頭路。


    殺了他,她也難逃一死,就讓他們都死吧。不然活著,是永遠沒機會在一起的。


    童文雅咬著唇,把刀繼續往他身體裏麵推。


    “童文雅!你住手!”隨著一聲焦急的怒喝,何文博衝進門。


    “你竟然要殺他!你知不知道大少爺多愛你!”


    “滾開!讓她殺!”淳於辰的聲音明顯低了。


    刀就在童文雅手裏,何文博不敢輕舉妄動,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淳於辰的肚子裏汩汩的往外冒。


    “那天晚上大少爺幫你擊斃了所有毒販子,幫你父親報仇。”


    “你說什麽?”童文雅停了動作,愣愣看著何文博。


    “我說!大少爺為你父親報仇,不僅僅擊斃了毒販子,還讓我在兩天時間內搜集到所有鄭廳長的罪證。還有,你被老爺子抓起來差點和你兒子一起死的時候,知道是怎麽被放出來的嗎?是……”


    “不準說!”淳於辰冷喝一聲,到了這時,何文博還怎麽會聽他的話。


    “告訴我!”童文雅冷厲地看著何文博,她握著刀的手也在顫抖。


    “是我們大少爺以命做威脅,你看看,大少爺就是用這把刀抵在脖子上,當時他再往深刺一毫米就救不過來了。”童文雅的目光移到他脖子上,那裏紗布已經拆了,這會兒能看到一道猙獰的新傷。


    “你……”童文雅一把拔出了刀,說了一個你字,就哽咽了。刀口的鮮血噴了她一身,童文雅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慌亂地朝何文博低吼:“快!快想辦法救他!”


    淳於辰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在她臉上看到了慌張,不舍。他邪肆的笑了,忽然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即使是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他也要狠狠地吻她。


    該死的女人,她對他真狠,竟然能親手殺他,他該好好懲罰她。


    童文雅不敢亂動,怕扯到他的傷口。


    他吻的很用心,也很用力,仿佛在用他生命中最後一絲力氣來吻她。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要向全世界宣布,這個女人是他的,誰都別想動一下。


    隻可惜,他的力氣很快被耗盡了,他無力地倒在了童文雅身上,最後她隻聽到他一聲幾不可聞的話:“不準你嫁給他!”


    “你醒醒!”童文雅輕輕晃動他肩膀,可是淳於辰已經完全陷入昏迷。


    後來,何文博是怎麽把淳於辰帶走的,童文雅又是怎麽跟著去的醫院,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她隻是不停在祈求,希望他能活下來。


    他是欠了她兩條命,可他也救過她很多次啊,還清了。


    淳於辰,你不要死,求求你,別死。你還不知道你有那麽可愛的兒子,你還沒聽到他叫你一聲爸爸。


    “隻要你醒過來,我讓他叫你爸爸,我讓他和你相認。我也可以不和宋承嗣結婚,你想怎麽樣都行,我隻希望你能活下去。你這個混蛋!”


    想著他的深情,他的無賴,他的霸道,童文雅的心早就被割碎,流血不止。


    “現在說什麽不和宋承嗣結婚,讓孩子認他做爸爸還有用嗎?醫生說,大少爺的傷太重,恐怕很難活下去了。他死了,你就滿意了?你是我見過的最狠心,最愚蠢的女人。大少爺對你的深情,你竟然感覺不到?還有,你認為大少爺會對你身邊的人下手嗎?他沒那麽心狠手辣!”何文博憤憤地看著童文雅,一聲聲的質問,童文雅卻無話可答。


    “他不會死,他會活下去的。如果他真死了,我會和他一起死。等我們都死了,你把我的孩子送到淳於家!”聽何文博的話,似乎早就知道孩子是淳於辰的了,童文雅也索性挑明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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