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他喜歡齊洛格?還是別的什麽?


    “李幕晴要來?”喬宇石問了一聲。


    “是!”


    “我走了,你們兩個慢慢聊。”喬宇石這時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


    他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心早被她給占領了,想要趕出去,怎麽就那麽難?


    “幕晴聽說我們在一起,特意趕過來的。大哥不要因為她現在是我女朋友就這麽疏遠,她始終還是你看著長大的小妹子呢。”


    “不是,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多呆了。”


    “我陪你吧,現在就打電話讓那丫頭別過來了。”喬思南看喬宇石臉上表情很是鬱悶,樣子很懇切,語氣很仗義地說道。


    “不用,我去看看那個女人!”


    “別勸我,我不會再信她了。”喬思南剛要張口,喬宇石攔住了他。


    從酒吧出來,喬宇石開著車往齊洛格所住的別墅開去。


    走到一半,他還是轉了個方向,為什麽要去看她。


    是再去聽她滿口謊言嗎?去看的多了,她更覺得他喜歡她,離不開她了。


    就算心裏再怎麽想著她,他也要讓自己冷,對她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轉了個方向,把車開到城南去。


    連他自己也沒想為什麽是城南,或許是因為聽了喬思南的話才想去的吧。


    那裏,是丁心荷,應該是夏宛如曾經去過的地方。


    喬思南的話他一向是信任的,夏宛如,真的是有苦衷的嗎?


    一邊行進一邊想著和夏宛如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他是曾經喜歡過她的。


    她的雙眸中有些哀傷,很淡,就像是齊洛格一樣。這樣的女人最容易招惹男人的疼惜,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那樣的氣質吸引。


    他工作的時候她也曾經在旁邊,當時他和劉鬆的確是競爭一塊地皮。


    底價什麽的,他並沒有瞞著夏宛如,她應該是知道的。


    假如她把底價透漏給劉鬆,劉鬆一定會在那件事中獲勝。


    這一點她的確是沒有背叛,仔細回憶起當時她和那個男人摟在一起的樣子,的確是很不協調。


    他是被氣昏了頭,根本沒去想過事情是真是假。


    車到了別墅區緩緩而行,馬上要到自己別墅前麵。


    喬宇石忽然看見山坡上坐著一個女人,遠看多像是齊洛格,穿著淡紫色的裙子。


    這才想起來,夏宛如也喜歡穿淡紫色,更覺得她們應該是親生姐妹。


    夏宛如坐在山坡上,頭低的很低很低,一直埋到膝蓋上。


    整個身體弓的像一個蝦米,看起來無助而又脆弱。


    要說是她故意出現的,她總該知道他會來才行。


    他今天要來這裏,是臨時起意,沒跟任何人說。為什麽卻在這裏見到了她呢?


    是她常常來,還是巧合?


    她不知道今晚喬宇石會不會來,喬思南叮囑她,從今晚開始每晚都要到這裏坐上一會兒。


    他來了!他還真的來了!


    他會是怎麽對待她呢?像兩個小時前那樣把她扔到門外,還是會相信她和喬思南編造的謊言?


    夏宛如沒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車聲。


    本來車聲就很輕,她裝作沒聽見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依然低著頭,繼續她的偽裝。


    喬宇石在路邊停了車,打開車門走下來。


    她才“警覺”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


    “別走,就坐在那裏。”喬宇石說道,幾步走上山坡,在她身邊坐下來。


    “說吧,不是說有些事情想告訴我嗎?”喬宇石輕聲開口,沒有什麽情緒。


    她沒再矯情地說怕他不信什麽的,緩緩的開始訴說早就倒背如流的台詞。


    “是劉鬆讓我接近你的,他說拿到那一單他就可以繼承他父親的公司了。我接近你以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想把從你那兒知道的情報告訴給他。他發現了我不忠於他,很是震怒,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他會殺了我。不僅是這樣,他還要對付你。我很想把這些事都告訴你,可是我又怕。你知道了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會怎麽看我?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不學無術,淨使些下三濫的招數。喬家雖然是很大,很有勢力,到底是君子怕小人,我怕你鬥不過他。後來我隻得順著他的意思,在他投標失敗以後在你麵前假裝和別人親熱,他才出了一口氣。”


    “他喜歡上我了,我因為心裏喜歡你,就不願意跟他。他再次那樣威脅我,還差點把我強暴了。我......最終是我設計殺了他。”


    說到這個,夏宛如眼睛是有些凶光。


    那個該死的劉鬆,的確是差點強暴了她。她所說的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也讓人很難分辨。


    當時喬宇石也曾經懷疑過劉鬆的死,他那人那麽自私,不大可能是自殺的。


    他殺的可能性較大,隻是他們是敵對的,他死了,對喬氏來說無疑是好事。


    “我怎麽信你?”喬宇石問,他不想輕信一個人了。


    即使所有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他還是要問個仔細。


    “怎麽信?嗬嗬,我是手上沾了鮮血的女人,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報警。等我因為殺害劉鬆坐牢了,你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好,那就報警!”喬宇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作勢要按110,眼睛卻一直在看著她的臉。


    夏宛如沒有一絲緊張,她很坦然地微笑。


    “喂,您好!”電話那端是甜美的聲音,喬宇石就要開口講話了,她還是沒有慌張。


    喬宇石最終還是按斷了電話,不過他對夏宛如還是不能很肯定地相信。


    “你今天出現在我吃飯的酒店,還有這裏,是誰告訴你的?你又有什麽目的?”他的語氣還是有幾分冷漠。


    “我正好認識謝總,是他告訴我的。”她淡淡地說。


    “也就是說,你是處心積慮要接近我,是嗎?”他的預料沒有錯,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


    “對,喬宇石,我故意接近你。我想看看你,跟你說實話。我要走了,我要出國,以後永遠都不回來了。”她並沒有說什麽要留在他身邊之類的話,那樣會招致他的反感,她明白。


    “祝福你以後的生活幸福!”他輕聲說。


    對於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什麽感覺了。


    她說的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他都不想追究,隻想著過去了的就過去了。


    “如果你需要錢......”雖然他從沒有用錢去擺脫女人的習慣,不過有可能事情是真的,他就對她還有些愧疚。


    “不需要!多謝了!我這就走,再見!”夏宛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準備走了。


    喬思南說喬宇石一定會信她的,他肯定也做了鋪墊,可他還是不信。


    她對自己有些沒信心,何況從內心講,她根本就很排斥和他相處。


    夏宛如沒有開車,她是打車來這裏的。


    此時天色已晚,在郊外根本就打不了車,她倔強地一步步往回走。


    喬宇石沒有動,他一直坐在山坡上,看著她的背影。


    他要看看她是真的走,還是假的走,也許一切都是做戲。隻是他還看不透這個女人出現的目的,是想要和他重修舊好嗎?


    她說喜歡他,喜歡到為了他可以出賣她的雇主。


    從前他也許還能感知到她的喜歡,為什麽他現在在她眼中看不到對他的柔情還有愛慕?


    回想起齊洛格,她看他時總是癡癡的模樣。


    也許從前的夏宛如也不喜歡他,隻是他覺得她喜歡他罷了。那是他第一次動情,隻在意自己的感覺,倒忽視了對方的投入度。


    這麽說,倒是齊洛格喜歡他更多嗎?


    齊洛格,其實她是愛我的吧?否則她的那些謊言怎能說的那麽逼真?


    他坐在山坡上,正是六月份的天,晚風徐徐的,跟那個夜晚是多麽的相似。


    想起曾經在他身下苦苦哀求的齊洛格,他有些不忍。


    又心軟了,喬宇石,你又心軟了!


    腦海中回想起陸秀峰闖進喬宅的情形,又憶及在靈覺山時陸秀峰的出現,還有在美國他抱著齊洛格出現的一幕。


    這一連串的記憶讓他再次狠了狠心,齊洛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舒服!


    ......


    喬宇石和夏宛如在城南別墅外聊天的時候,齊洛格的溫度越升越高。


    她躺在床上頭暈的抬不起來,除了暈,還痛,頭痛欲裂。


    在最迷糊的時候她還清晰地知道,她一定要堅持。就算是要被燒死在這裏,也要讓他終身懊悔。


    別墅裏變的很安靜,老王夫婦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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