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能睜眼,她也沒有勇氣睜眼,不想看著關押自己這麽久的房間。


    她把頭緊緊地埋在他的懷裏,無聲地繼續流淚。


    肖白羽覺得她就像一隻無辜的小兔子,這一哭,可真要把他給心疼死了。


    喬宇石!他在心裏狠狠地說道,他絕對絕對會讓他死的很慘!


    沒有出聲安慰她,她受了這麽多的委屈,要哭一哭發泄也好,憋在心裏真要憋壞了的。


    老王夫婦以及兩個保鏢都被肖白羽帶來的幾個人給反剪著雙手綁好,用膠布封住了嘴。他出了房間以後,就命令幾個保鏢把那幾個人一齊拖進關押齊洛格的黑屋子。


    “告訴喬宇石,人是我慕容博帶走的,讓他有種就到慕容家去要人!”肖白羽對老王說道,隨即使了個眼色,幾個手下跟著他魚貫而出。


    好在助理開了房車來,這樣上了車,就誰也看不到齊洛格。


    齊洛格這幾天真是被喬宇石給嚇到了,一刻都不肯鬆開肖白羽,一直抓著他身上僅有的無袖t恤。


    此時別說他是肖白羽,即使是別人,她也會抓著不放的。


    房車的駕駛室和座位完全隔開了,他們在單獨的空間裏,肖白羽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安慰安慰她了。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都怪我相信了他的鬼話,否則你就不會受這麽多罪了。你還好嗎?”


    她哪兒會好,臉色蒼白的厲害,還瘦了一圈兒。


    “你真的來了?肖白羽,我每時每刻都在盼著你來。你知道嗎?那黑屋子裏,連白天晚上都分不清。我想,他至少也關了我一個月了吧。”


    “沒有,從你離開到現在才一個星期。現在都好了,你安心的休息,一切都好了。”他溫柔地說,心裏卻為她在抽痛著。


    是怎樣的折磨才會讓一個人把一個星期當成一個月那麽漫長,喬宇石竟然連個孕婦都忍心傷害,真不是人!


    “真會好嗎?他還會不會出現?他會不會把我抓回去?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說起這個,就難免想起她是怎麽被他強暴,怎麽被他侮辱,又是怎麽膽戰心驚地害怕傷害了孩子的。


    邊說著,她的小手更緊地抓住了他純白的t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沒有力氣和他客氣了,這就是人的求生本能。


    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把她摟的更貼近一些,給她溫暖,也給她力量。


    “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他喬家的實力強,我慕容家的也不差。他還沒有公然到我們家去要人的膽量!”肖白羽說這句話時,的確是非常有氣魄的。


    齊洛格的心略微安定了些,小手也鬆了一點。


    隨即,她又感覺到了小腹的悶痛,不禁皺起了眉。


    “怎麽了?”他緊張地問。


    “哪裏不舒服?”


    “肚子有些痛,我懷疑是不是要流產。”她輕聲說。


    “是怎麽樣的痛?從什麽時候開始痛的?”肖白羽雖不是專業學婦產科的,對婦產科卻也略有研究,簡單的知識都還是懂的。


    “悶痛,好像......好像還......”她有些難以啟齒。


    “我是醫生,跟我說不要緊。”他溫和地說。


    “好像還流了一些東西。”是啊他是醫生,她在他麵前應該直言不諱的。


    “有月經多嗎?”


    “沒有,有點像第一天來的時候,隻一下就沒有了。”


    “可能是先兆流產。”


    “孩子是不是就保不住了?我想保住他,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能失去他!”她激動極了,終於睜開了眼,看著肖白羽,乞求道。


    要是孩子沒了,她就會自責,是她太倔強才會讓孩子出了問題。


    “我們先去醫院打個b超,看看寶寶的情況。別擔心,如果流血量不大,應該問題就不大。去看看,實在不行就打一下保胎針。”


    “可是去醫院我怕喬宇石找到我們。”她真被他折磨怕了,好像他隨時都可能出現,再把她押回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沒完沒了的摧殘似的。


    “放心,我自己會功夫的,還帶了六個高手,他就算來也不能把你搶走。身體要緊,還是早些去看。”


    “嗯!”齊洛格順從地點了點頭。


    肖白羽拉開車座位和駕駛室之間的擋板,對開車的助理說道:“就近找一家醫院。”


    “是!”助理答道。


    “等下,先找個商場靠邊停下來,再去醫院。”肖白羽囑咐道。


    很快到了一家商場,肖白羽讓齊洛格自己在車上等他一會兒,自己去給她買了一條裙子,內衣內 褲,還貼心地買了一包衛生巾。


    “把這個穿上,我去抽根煙。”他打開車門,把東西都放在座位上。


    齊洛格的心裏充滿了感激,紅著臉,輕聲說了句:“謝謝!”


    然後把所有衣物穿上身,這回真的好多了。


    她終於穿戴整齊,終於脫離了魔窟,她終於回到了太陽底下。


    就在她穿衣服的同一時刻,喬宇石驅車回了別墅。


    走到別墅附近,給王嫂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他不禁有些意外。


    自己打開大門,把車開了進去,按門鈴也還是沒人應。


    難道他們是外出了?還是......他派了保鏢的,不可能出事,齊洛格不可能被帶出去吧。


    匆忙地拿出鑰匙,打開門,房間裏靜悄悄的。


    他越來越有種不好的預感,估計是肖白羽來過了,他的保鏢們一定是被製服了。


    一步一步地往黑屋子走去,門口果然沒有人,他謹慎地扭開房門。


    透過走廊裏的光,他看見房間的地毯上坐著幾個人,均是兩個人背對著背被綁住了。


    床上空空如也!該死的女人,到底還是讓她給逃了。


    他去把這間房的電打開了,回到房間打開燈,給幾個人鬆了綁。


    “怎麽回事?”他皺著眉問。


    老王便把他們是怎麽來的,怎麽打敗他們,怎麽把齊洛格的過程說了一遍。


    “他說他是慕容博,說如果你要找人,就去慕容家去找。”王嫂補充道。


    “你們都出去!”他喝令一聲,幾個人覺得給他丟了人,不敢多說話,趕緊溜之大吉。


    喬宇石帶著十二萬分的憤怒,坐到床上,恨的牙根癢。


    慕容博,你以為你是慕容博我就不敢去找你要人,你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我。


    不過問題還是出在齊洛格身上,要是她不願意,他也會不來救她。


    要是讓他再把她抓回來......心裏正發著狠,猛然瞥到了白色床單上一灘暗紅的血跡。


    他觸手去摸了一下,竟還沒幹。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感覺心裏一陣慌亂。這血,是齊洛格流的?還是打鬥的時候別人流的。不,一定不會是齊洛格流的血,他雖然動作劇烈,也不至於讓她流血啊。


    “王嫂!”對著門口叫道,王嫂很快跑過來。


    “大少爺!有什麽吩咐?”


    “這床上的血怎麽回事?他們是在床上打鬥了?有誰受傷了嗎?”他的眉頭一直揪的緊緊的。


    “沒有大少爺,我們都是在外麵就被......姓慕容的抱走那位小姐以後,才命令手下的人把我們推進這間房間的。這個床,您走後,除了小姐沒人上過的。”


    “她怎麽會流血呢?”他納悶地說,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心口似的,很難受。


    “她是不是來那個了?”王嫂小聲地說。


    “你出去吧,門關上!”


    他想,齊洛格流產後已經滿月了,可能真是來月經了。


    可這該死的女人來了月經為什麽不說?想起今天早上他要罰她,她百般推拒,他都不肯放過,他頓時覺得異常懊惱。


    畢竟她流產還沒有多久,他這麽做會不會傷害到她了?


    一直到現在,他好像才徹徹底底地冷靜下來。


    雖然還是怪她又一次不告而別,但想到她懷了他的孩子,流產剛滿月後還被他這麽蹂躪,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人啊。


    不行,他得把她弄回來。


    以後他不能再那麽對待她了,回想起來這幾天對她的摧殘,他覺得她確實是可憐。


    都怪他把她關在黑屋子裏,看不見她的表情,要是早看見她的表情,他也早就心軟了。


    盡管肖白羽說要找人,就到慕容家去找,喬宇石卻並不相信他真會把她帶回家。


    他給喬思南打了個電話,叮囑他再關注肖白羽的所有住處。


    “齊洛格跟他走了。”他說,上次就是喬思南告訴他肖白羽的方位,讓喬宇石開車跟過去的。


    這次她走了,他當然是再次讓自己的弟弟來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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