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鄭可的話,紛紛看向他,眼神裏有著殷切的盼望。


    鄭可握著手機走過來,喜形於色,“剛剛清越集團的總裁秘書聯係我說,他們公司決定出讚助,但是前提是要植入清越集團當季新品。”


    清越集團以經營自製服裝為主,包含中高端各個等級的風格,所以這一要求不但不會讓他們劇組為難,反而還又解決了演員服裝這一方麵的問題。


    舒茗溪怔了一下,然後輕笑,心裏柔暖。


    “還有關於女二,”鄭可越說越激動,“之前梁栗曉因為個人原因沒有來參加試鏡,但是她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說,梁栗曉的私人問題已經解決,並且有空檔期,可以來參演。”


    “梁栗曉啊,”製片人震驚的說,“副導,你跟她的經紀人說明白要演的是女二了嗎?”


    要知道,現在娛樂圈熾手可熱的女星非梁栗曉莫屬,最開始,舒茗溪可是屬意她演女一的,那麽聲名藉甚的她會屈尊來當陪襯演女二?


    鄭可點頭,揚唇道,“我事先講清楚了,但是梁栗曉的經紀人說,隻要能和舒導合作,演什麽都沒關係。”


    大家一聽,都鬆了一口氣,望向舒茗溪的眼神也不是先前的略略懷疑,反而都不約而同的變得欽佩。


    可舒茗溪卻有些愣住。


    她沒想到,秦南澈不但為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拉來了讚助,而且還請動了梁栗曉來演女二。


    舒茗溪曾聽過,梁栗曉的脾氣有些古怪,凡事都按著自己的愛好來,即便這樣,她也拒絕一切被潛規則後上位的機會,是這個圈子裏難得又鮮有的幹淨直爽的女星。


    當初,她就是看中了梁栗曉這一點。


    可是,當時梁栗曉的經紀人卻以私事為由婉拒了,她還以為是梁栗曉看不上這樣相對來說小成本的電影……


    舒茗溪拿著劇本呆呆的想。


    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秦南澈沒有辦法解決的事?


    隨後,又忍不住彎唇。


    他都能把她從監獄裏帶出來,換了個身份重新來過,還有什麽能難得倒他?


    坐在離舒茗溪位置很近的趙小威看到舒茗溪唇角彎起的笑容弧度柔軟,也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她幸福就好。


    這樣的期盼此時此刻已經無關愛情,但是卻依舊真心。


    ……


    梁栗曉因為有些感冒,所以把劇本拿了回去在家裏背台詞,來取劇本的是她的經紀人,可見對方認真誠懇的態度擺在這裏,再加上梁栗曉的口碑,所以舒茗溪沒有什麽不放心的,對經紀人再三感謝。


    那可愛的經紀人眨眨眼,很調皮的笑笑,“舒導不要客氣,我們應該同時感謝為我們的合作搭橋的好心人,好人都是一生平安的。”


    她說的慧黠,舒茗溪也情不自禁的笑道,“說的有道理。”


    等經紀人走後,她心情非常好的想,今晚回去,一定要給她家秦叔叔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以此鼓勵。


    ……


    夜晚,黑綢子一般的天空上掛滿了亮閃閃的繁星。


    帝豪。貴賓間。


    薄寒初看著麵前擺著的幾瓶烈酒,眼眸一沉再沉。


    “什麽意思?”他抬頭看向了坐在對麵俊逸非凡的男人。


    聶磊溫文爾雅的臉上掛著最真誠到有點兒虛假的微笑,啟開了酒給薄寒初斟了滿滿一杯,“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你是不是也該拿出你的誠意?”


    薄寒初清俊的眉目極其的寡淡,“要不要臉,明明是互惠互利。”


    聶磊一噎,“好吧,”但是轉念又一想,摟住了身旁一直在悶頭啃排骨、對兩個男人之間的刀光劍影充耳不聞的梁栗曉,挑眉道,“我家曉曉這事,是互惠互利嗎?女二!是女二!”他著重強調,“所以,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謝她?”


    梁栗曉用油乎乎的爪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冷冷的說,“我和寒初之間不需要這些表麵上的客套,我幫他我願意,你少跟我套近乎。”


    聶磊受傷的做捧心狀,“曉曉,你變的太快了,你之前還跟我說要給我生猴子。”


    “我跟很多人這麽說過,哦,小時候我還和寒初說過。”梁栗曉繼續啃排骨,她要放開量的吃。


    這回輪到薄寒初看戲了。


    他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聶磊氣結,心裏就無限的暢快。


    真的是有好久沒這麽輕鬆過了。


    聶磊和梁栗曉都是曾經他在孤兒院裏關係最好的玩伴,他們兩個人先他一段時間被人領養,還很有緣分的居住在一個城市,青梅竹馬,友情蛻變成愛情,值得人豔羨。


    如今,一個是清越集團的總裁,一個是娛樂圈的當紅明星,未來順遂平坦,幸福看得見摸的著。


    “曉曉,我都說了,那個新聞是個誤會,我怎麽可能跟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搞上呢?何況那個叫什麽芳的模特還是個整容臉。”聶磊欲哭無淚,為了一條嚴重不符合實際的新聞,他家曉曉都好久沒讓他碰了。


    梁栗曉豔麗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起伏,很團結友愛的往薄寒初麵前的碟子裏扔了塊兒排骨,然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跟我有關係嗎?”


    聶磊趴在她肩膀上哀嚎。


    梁栗曉很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但是,那看似沒有溫度的目光裏,卻蘊藏著最深的愛。


    薄寒初對他們倆這種拿肉麻冷戰當情趣的情景已經見怪不怪,隻是安安靜靜的用著餐,偶爾淺酌一口酒。


    聶磊見自己撒嬌失敗,暗暗決定今晚一定要霸王硬上弓,折騰的她死去活來,這麽一想,他還覺得挺痛快的,於是,就又有心思去逗薄寒初。


    “我說,你這麽默默奉獻當雷鋒,可惜人家還不一定知道,以為是她丈夫做的好事呢,你就甘心?不符合你性格啊?”聶磊揶揄道。


    “你這種情商負到250的人懂什麽?現在的女人最萌的就是寒初這一款好嗎?”梁栗曉哼了一聲。


    聶磊熱烈的翻著白眼,“現在的女人都傻嗎,居然對一個木頭感興趣。”


    薄寒初無意接話,胃裏隱隱作痛,他放下了酒杯,深邃的眸光裏有著濃稠到化不開的疲倦。


    梁栗曉見好友這樣,心疼的問,“寒初,真的就這麽放棄了?將她拱手讓給別的男人嗎?”


    聶磊聽她這樣說,也忍不住正了正神色,道,“你對她什麽感情,別人不知道,我和曉曉最清楚,大學期間,你跟我倆說,想和她在一起,然後咱們四個結伴出去旅行,可是最後你叔叔家的女兒卻出了事,後來,幾年後你們結婚,那段時間你是痛並快樂著,和她結婚,你幸福,卻被心底的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你終於在她失憶的時候看清一切,想和她白首,再次的提出了要帶她見我們倆的時候,又出了事,我們被放了兩次鴿子,寒初,第三次,別讓我們失望。”


    安靜的光線下,薄寒初英俊的輪廓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化不開的白霧裏,他的眼眸像是褪去了一切光鮮的顏色,暗啞的令人揪心。


    曾經,他的願望真的很簡單。


    朝九晚五的工作,一個不需要多達平方的家,家裏養一隻狗,一隻貓,還有深愛的她。


    早上,陽光傾灑,他心愛的女人就躺在他的懷裏,賴床撒嬌,讓他背著抱著去洗漱,他做好早餐一口一口喂她,再送她去做護理,做美容,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


    晚上,倆人依偎在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想看美國大片,她想看細膩的愛情電影,最後,他一定縱容她。


    深夜,晚安吻後相擁而眠。


    假期,和好友結伴而行,他會帶她去看愛情海,看金字塔,看她喜歡的歐巴生活的城市。


    兩個人有兩個人的溫馨,多個人有多個人的熱鬧快樂,隻要她在身邊,做什麽都是好的。做什麽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可是,那麽美好幸福的一切,都被他親手丟掉了。


    聶磊和梁栗曉以為他就會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嗓音極其的低,“她是舒茗溪,是別人的妻子,我的小寶,在我心裏。”


    梁栗曉一聽,眼眶就控製不住的又澀又疼。


    她不忍心再去看薄寒初那悲傷到極致的眸光,低頭去吃排骨,可是那麽美味的東西放到嘴裏竟然都變得苦澀。


    聶磊也移開了目光,握拳在唇邊壓抑的咳嗽了一聲,眉頭卻擰得很緊。


    媽的,他為他的兄弟難過怎麽破?


    薄寒初最近不像之前那麽自暴自棄的任由胃痛折磨,他很想多陪著小寶一段時間,所以,在飲食上也格外的注意,按鈴叫服務員來,點了三碗雞肉香菇粥,等上來後,又慢慢的一口一口喝掉。


    明明他們兩個在他身邊,可是,那孤單寂寞還是要從心底破裂開。


    聶磊和梁栗曉一點兒都不怪他,這種感覺,他們雖然沒經曆過,但是懂。


    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寒初打算做好人,他們不打算,什麽道德什麽底線,通通是垃圾,都沒有他們好友的幸福重要。


    梁栗曉幾乎已經想到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


    秦南澈和舒茗溪的家裏。


    舒茗溪看著餐桌上已經熱了三遍又冷掉的飯菜,忍不住擔心,都過了12點了,南澈怎麽還沒回來,打電話還關機。


    聯係張煜和林靜,就連他們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舒茗溪皺眉從餐椅上起身,打算出去找一找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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