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說完,能感覺到薄寒初抱著她的手臂一緊,然後又緩緩的鬆開了她,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驚慌和忐忑。


    何曾見過這樣的他?


    心寶心裏疼得厲害,快要讓她不能呼吸了。


    “不一定的意思是……你要……離開?”薄寒初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


    “阿初,難道我上廁所都不允許嗎?那時我肯定會離開你一小下的。”她笑著,又哭了。


    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像是要釋放自己所有的委屈。


    手,捏緊,一下又一下的捶在他的胸口。


    “為什麽?混蛋!為什麽你從來不承認你喜歡我?為什麽要那樣的傷害我?”


    打他已經嫌不夠,她一口咬在他心髒的位置,哭的更難過了。


    薄寒初一動不動的任她咬著,疼,很疼,可是巨大的狂喜卻一浪高過一浪的蔓延過來。


    她恢複記憶了。


    她還是那個深愛著他的她。


    他們也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好像沒有什麽再能拆散他們,除了……


    “小寶,我沒有……”


    心寶正哭的痛快,突然聽他低聲說,抬頭,紅腫著眼眶傻傻的看著他,嗓音沙沙啞啞的,“什麽沒有?”


    “我沒有和那個女人……”他似是難以啟齒一般,可是也下意識的知道,越是吞吞吐吐,就越會顯得自己心虛。


    於是,微微咬牙,豁出去的說道,“我沒有和她做,那晚我喝多了,感覺你撲在我懷裏,我又抱住了你,可是後來覺得不對,味道不是你的,所以我就鬆開了,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他越說越惱怒,深眸暗沉的像是無邊的夜色。


    “但是……”心寶怔怔的說,“我看到了垃圾桶裏有——用過的套套,那裏麵還有……”


    還等她說完,薄寒初就猛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不停的啞著嗓子道,“我沒有,我就是沒有。”


    這樣的他,像是一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


    心寶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好,你沒有,你什麽都沒做過。”心寶抱住他,又微微鬱悶。


    不是她在哭著發泄嗎?怎麽一轉眼就換過來她哄他了?


    薄寒初,真的是她命裏的劫數,掙不脫,逃不過。


    “你真的相信我嗎?”薄寒初低著聲音,不安道。


    “相信,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阿初,大寶,我最相信你。”


    心寶輕聲說,被淚水洗過的眸子裏清澈動人。


    “小寶……”薄寒初捧著她還掛著淚珠的小臉,低頭,吻了上去。


    這是她恢複記憶以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也是自從認識以來,她喜歡上他後,第一個彼此坦白心意的吻。


    後來,隨著彼此的呼吸繞在鼻端、唇舌,兩個人都醉了。


    心寶躺在床上時,他隨身覆了上來,一下一下啄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角。


    扶著他的肩膀,心寶尋著他的唇吻了上去,手,解開了他的睡衣。


    眼看著他的灼熱愈加的狂猛,心寶已經全身不著寸縷,隻等著最後那一刹那的靈肉合一,誰知,薄寒初卻推開了她,快速的下了床,往浴室跑去,還把門緊緊關上。


    心寶懵了。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突然怎麽了,也顧不上自己還果著的身體,忍著腳腕上的疼痛一跳一跳的到浴室門口敲門。


    “阿初?”她擔心的喚他,“你怎麽了?”


    裏麵,薄寒初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壓抑,“我沒事。”


    這根本不是沒事的樣子。


    心寶繼續敲門,情急之下,喊道,“你要是再不開,我就撞進去了。”


    裏麵緘默了聲息。


    心寶怒了,以為她不敢是不是?


    一咬牙,狠狠的要往浴室的玻璃門一撞,門卻從裏麵打開了,她直接撞到了男人的懷裏。


    她真的是拚盡了全力,薄寒初接住她的時候悶哼一聲。


    “你傻了?不要命了?”薄寒初斥她。


    若不是他及時開門,她即使不撞碎玻璃也會撞傷自己。


    心寶看他出來,擂了他一拳,“你為什麽把自己關在裏麵?”


    薄寒初沒有及時回答她。


    深邃的視線順著她嬌柔清婉的小臉向下望去,白皙如瓷般的肌膚,高聳柔軟的胸前兩抹緋紅誘人,再往下……


    不,不能再往下看了。


    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剛剛被冷水衝下去一丁點兒的火熱欲望又有繼續複活燃燒的趨勢。


    心寶經曆過情事,當然知道他目光裏的燃著的火焰是什麽意思。


    她不怕給他,也甘願給他,她就是不解為什麽最後一刹他會推開她。


    難道……


    心寶深吸一口氣,微微冷了語氣,“你隻對失憶後的雷心寶動心是不是?如今,我恢複記憶了,你又要推開我,繼續冷漠我?薄寒初,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拿棍子打我的腦袋,打到失憶為止!”


    她怕他不信,四處一看,在牆角發現了棒球棒。


    掙脫了男人的手,她光著身子跳過去,拿起棒球棒照著自己的腦袋就要狠狠一打。


    薄寒初眸心緊縮,疾步走過去攔住了她的動作,卻,心裏跳得不行。


    如果不是他攔著,她真的就毫不遲疑的打下去了。


    “你瘋了?”他已經暴怒。


    心寶也不怕他,怒視著他,胸脯起伏。


    薄寒初眸子一暗,撈著她的腰把她抱起扔到床上,把她翻了個身,用力的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又一下。


    心寶呆了一瞬後,疼得哇哇叫了起來,眼淚也劈裏啪啦的掉。


    “薄寒初,你家暴!”她哭著控訴。


    “反正你也看你這副身體不順眼,我打幾下又有什麽關係?”薄寒初語氣冷的像含了冰。


    心寶更委屈了,“是我看自己不順眼,還是你看我不順眼?你都把我扒光了還臨時停車,我就那麽不入你的眼是不是?”


    她越說越生氣,“你剛才在裏麵幹什麽?你的手是不是碰上了小阿初,你寧可用你的五指姑娘也不用我!薄寒初!你個混蛋!”


    說到最後,她哭的更大聲了。


    而薄寒初的動作卻慢慢的停了下來。


    他像沒聽清一樣的怔怔的看著她,“你以為我不碰你是不喜歡你?”


    “對!”心寶理直氣壯的說,“不然呢,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薄寒初看著她屁股上雪白上有紅紅的五指印,眉頭緊皺,懊惱的把她抱起來按在懷裏。


    “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的聲音極低極低。


    心寶扯著他的睡衣擤了一下鼻子,哄著眼眶瞪著他,擺明不信。


    “我是……”他難得的說話吞吐,“我隻是怕你嫌棄我……”


    心寶沒明白,“嫌棄你什麽?”


    “嫌棄我……”他的喉嚨艱難的動了動,半晌後開口,“嫌棄我髒。”


    心寶更懵了,“你不是說你沒有和代夢惠發生關係嗎?”


    薄寒初的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沉了聲道,“我記得沒有,但是我喝多了,你又說你看到了有用過的避孕套……”


    他竟也不敢確定了。


    心寶大大的愣了一會兒後,忽然貓在他的脖頸處咯咯樂了起來。


    薄寒初,“……”


    他好像從沒能跟上過她的腦回路,從前是,現在也是。


    明明在認真的說著這麽嚴峻的話題,她怎麽能笑得出來?


    “聽到你老公有可能和別的女人上床了,你還能笑,雷心寶,你說過的所有愛我,是不是都是騙我的?”


    他語氣裏的哀怨,連他自己都沒能聽得出。


    但心寶卻聽出來了,她忍了忍,沒忍住,笑的更歡樂了。


    薄寒初很想扔了她。


    他的手剛撫上她的腰,心寶就料到他要做什麽,忙樹袋熊一樣的摟住他的脖子,大有你扔我我就帶著你一起摔倒的趨勢。


    這股賴皮的德行讓薄寒初頭疼的同時,也微微的懷念享受。


    “告訴我,笑什麽?”


    他捏著她的下巴,鼻尖靠著她的鼻尖,低聲問,眸光蠱惑。


    心寶憋了憋,嘴角抽搐的說道,“我笑,從前都是你嫌棄我,如今倒害怕我嫌棄你了,果真風水輪流轉,阿初,你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她大大的眼睛裏像是染了漫天的星光,那般耀眼美麗。


    “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了。”動人的話語,從男人性感的薄唇中緩緩流出,讓心寶猝不及防的一愣。


    她的目光慢慢的柔軟,又瀅上了霧氣。


    盼了這麽多年,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阿初……”她靠著他低低喃語,“你不會和代夢惠發生什麽的,我確定。因為……”她彎唇一壞笑,湊到他的耳邊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堆話。


    “真的?”薄寒初的眉宇一皺,眼睛卻亮了幾分。


    “當然是真的,”心寶扁扁嘴,仰天哀歎一聲,“如果你真的那麽容易上鉤,我至於等這麽久才被破處嗎?”


    薄寒初心裏鬆了不少,也有心思和她開玩笑,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臉,黑眸噙笑,“很惋惜?”


    心寶重重的點頭。


    她越想越覺得憋氣,一把推倒薄寒初,跨坐在他的身上。


    “一想到你從前那麽對我,我就恨不得咬死你,不過不舍得,所以我還是……坐死你吧!”


    她脫掉男人的睡褲,一身孤膽的坐了上去。


    然後嗷的一聲彈了起來,可男人哪裏允許她逃脫,撫著她的腰,把剛剛沒做的做完。


    春宵,其實真的苦短。


    第二天,心寶是哭著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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