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實在不能算是尋常姑娘的打扮。


    白色短裙不到膝蓋,緊緊的包裹著臀部,清晰的顯現出她流滑的曲線,兩條腿上沒有穿絲襪,白瑩瑩的,在路燈下泛著光。


    上麵一件襯衫,隻有三四顆扣子,勉勉強強的遮擋住她裏麵傲人的風景,可也正因為這樣,反而給心思歪邪的人以無限遐想。


    臉上是濃濃的嫵媚的妝。外麵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


    那司機收了錢之後,還連連看了她好幾眼。


    心寶自幼跟在雷公身邊,不說見多識廣,也是接觸過世麵的,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夢夢是在哪裏工作的。


    “你是夢夢?”


    心寶有些不確定的問。


    代夢惠不耐的看了地上睡的亂七八糟的米愈一眼,朝心寶點了點頭,“人我帶走了。”


    她彎腰把米愈扶了起來。


    心寶見她吃力,忙到另一邊幫忙。


    這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酒店,心寶的意思是這麽晚了就不要折騰的太遠了,但代夢惠明顯猶豫。


    心寶心裏一動,從兜裏拿出一遝錢遞給了代夢惠。


    代夢惠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又沉又冷。


    想到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心寶假裝忘了什麽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瞧我,喝點兒酒腦子就不好使了,這是米老師今天的兼職費,我忘了趁他清醒的時候給他,夢夢小姐,”她還不知道代夢惠的全名,“麻煩你幫米老師收好。”


    代夢惠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一些,拿過了錢,往酒店走去。


    這回沒那麽躑躅了。


    心寶跟上去,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等米愈被代夢惠和心寶攙扶到酒店的床上時,兩個女人都已經累的大汗淋漓。


    心寶覺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了,對代夢惠說,“你們早點兒休息,我回家了。”


    代夢惠點點頭,多餘的話一句不說。


    心寶撓了撓鼻子。


    還真是一個高冷的人。


    不過她也不想繼續當電燈泡,把空間留給他們倆,離開了酒店。


    門被關上後,代夢惠脫掉了外套,扔到一旁的沙發上。


    米愈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夢夢……”


    代夢惠要去浴室的腳步一停,轉過身來看著床上的他。


    米愈頭疼的睜眼,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於是,藏在心裏很深的話也說了出來,“夢夢,你變了……”


    “對。”代夢惠回答的冷漠又幹脆,“所以,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不,夢夢,我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米愈有些著急的解釋。


    代夢惠冷笑,“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包括我已經跟數不清的男人上過床?”


    米愈的眼睛倏地睜大,裏麵充滿了痛苦。


    忽然,他雙手捂住了臉,聲音哽咽,“夢夢,不要這麽對我。”


    代夢惠仰頭笑了笑,把湧上眼眶的酸澀都倒流回去,她把自己的襯衫和短裙都脫掉,隨意的扔在地板上,上了床。


    抓著米愈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


    米愈像是被燙到一樣的縮回了手,代夢惠卻不允許他退縮。


    “剛才你的學生把你做家教的錢給了我,米愈,你從前在國外每個月給我寄錢,供我讀書,現在你沒了那麽優越的工作了,不如拿這份兼職費養我,我看過了,五千塊,也不少。”代夢惠把自己的內衣慢慢的脫掉。


    米愈難過的看著她的眼睛。


    “夢夢,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我會努力的去賺錢,不會比在國外少的。”


    “米愈,我不想白白要你的錢,從前你給我錢,我能還給你感情,但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所以隻能用身體償還。”


    “你要麽跟我做,讓我拿你的錢心安理得,要麽離開我,別再讓我看見你。”


    她把米愈逼到了死胡同。


    米愈突然痛哭出聲。


    代夢惠咬牙笑了笑,解開他腰間的皮帶。


    “我當你選第一種,畢竟我也缺錢。”


    ……


    與此同時,雷家老宅。


    薄心慈站在薄寒初的房間裏,哭的傷心至極。


    “寒初,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薄寒初聲音冷漠,“沒有。”


    薄心慈的身子一晃,淒慘的笑道,“你連騙我都不肯,在你心裏隻有雷心寶,對嗎?”


    “對。”他依舊回答的很果斷。


    有些話,他能夠對任何人說,唯獨不能對心寶說。


    這一點,讓他的心裏始終有濃稠到化不開的落寞。


    “寒初,你明明知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薄心慈微微拔高了聲音的警告他。


    “不必你一再提醒我。”薄寒初的眼睛裏暗黑的厲害,嗓音更是冷酷的讓人寒了心骨。


    這副冷漠的樣子讓薄心慈承受不住。


    她撲過來在薄寒初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寒初,不要這麽對我,不要……”她哭的悲傷痛心,“我們認識的時間要比你和雷心寶長,就算日久生情也該是我,不是她啊,我不介意你喜歡她,哪怕你拿我當拒絕她的借口,我也沒關係,我隻求你,忘掉她,好好跟我在一起,餘生那麽長,你把你的心分給我一點點好不好?我隻求一點點……我會比雷心寶更加的愛你的……”


    薄寒初抓著她的手腕,讓她鬆開自己。


    薄心慈怔怔的看著他轉過了身子。


    看著他那英俊立體的五官,看著他那漆黑淡靜的雙眼,最後,看向他那薄唇。


    都說唇薄的人薄情,可誰又知道他們的薄情是因為所有的心都給了一個人。


    薄心慈心裏酸楚的厲害。


    她踮起腳,往男人的唇上吻去。


    可是,卻被他輕易的躲開,她連他的臉都沒有碰到。


    “寒初……”這一聲已經是破碎不堪。


    “心慈,”薄寒初的眼眸裏幽暗一片,如深沉的墨,“你說的沒錯,我和心寶不可能在一起,我們之間隔著的,不隻是萬水千山,但是我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除了她,沒打算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沒有她,我一個人也沒關係,至少,這裏是滿的,而且,她始終在,我就不是寂寞的。”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麽多的話。


    可薄心慈聽了之後,沒有任何的欣喜,隻有無邊的難過。


    眼睜睜的看著他要離開房間,薄心慈大聲叫住了他,“寒初,如果……這樣呢?”


    薄寒初微一皺眉,回頭在看到薄心慈的一刹,眉頭擰的更深。


    薄心慈一件件的褪掉自己的衣服,到最後,不留絲毫。


    她死死的盯著男人那雙淡漠的眼睛,試圖從裏麵尋找到那因為她而起的任何波瀾。


    可是……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


    薄寒初的眸光淡然清明,沒有絲毫的紊亂,冷靜的不像話。


    她都已經做到這般……


    薄寒初低沉的嗓音波瀾不驚,“心慈,別作踐自己。”


    七個字。


    她想要把自己給他,到頭來隻換得他七個字的回應。


    薄心慈蹲下身去緊緊的抱住自己,咬著手臂哭了出來。


    ……


    另一邊,心寶從酒店裏出來後,酒勁兒被風吹散了一大半。


    雖然已是深夜,她卻不怎麽想回去。


    一想到那兩個人,她心口就憋得慌。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屏幕,頓時眉開眼笑,接起,“喂,鴿子!”


    溫佳歌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疲憊,“寶兒,來墨夜。”


    ……


    墨夜是溫佳歌開的酒吧。


    心寶打車到了之後發現裏麵是難得的熱鬧,音樂聲震耳欲聾的,轟得人心髒都跟著顫。


    她從瘋狂跳舞的人群中尋了過去,在角落一隅的卡座裏找到了喝了不少的溫佳歌。


    “怎麽不等我?”


    心寶坐到她身邊,拿起一瓶啤酒就跟喝水似的一口氣喝了一瓶。


    溫佳歌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她,等她喝完,捏了捏她的臉,“寶兒,你不開心,薄寒初又惹你了嗎?”


    心寶無所謂的笑笑,“就那麽回事吧。”


    溫佳歌心疼的摟了摟她。


    她性子冷漠,說白了就是不隨和,但是唯獨和心寶還有應尚尚玩的來,在心寶麵前,她才會無所顧忌的釋放自己最軟弱真實的一麵。


    “尚尚呢?”溫佳歌問,“我打她電話也不接,這丫頭,失蹤了嗎?”


    心寶樂了,“司衛去國外進修了,她找了個理由也飛過去了。”


    溫佳歌遲鈍的反應了一會兒,吃吃的笑了起來。


    “有勇氣。”


    “鴿子,”心寶精致的小臉上藏著一抹擔憂,“你怎麽了?”


    “我?”溫佳歌指指自己,“哦,也沒什麽,就是失了身給一個混蛋。”


    心寶一滯,火氣噌的一下子點燃,“誰?不負責嗎?”


    “嗯,不負責,”溫佳歌嘿嘿笑,“他說,世界那麽大,他還沒看夠呢,不想被婚姻束縛住,既然他表現的那麽灑脫,那我就會比他更灑脫,一張膜而已,看開了之後,其實真的沒那麽重要。”


    沒那麽重要嗎?


    可是,親愛的鴿子,為什麽你一邊說一邊哭了?


    心寶心疼,轉過去閉了閉眼,打開兩瓶酒,遞給溫佳歌一瓶。


    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鴿子什麽都懂,她需要的隻是把心底的悲傷都發泄出來。


    兩個小女人一瓶接著一瓶的喝。


    當薄寒初和呂楚燃接到酒吧經理的電話趕過來時,她們倆已經醉的瘋了。


    正在舞台上瘋狂的跳著舞。


    吸引了無數異性烈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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