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急忙去躲,她堅持了一天的冷靜瞬間瓦解。


    “薄……寒初……放開……放開我……”


    她拒絕的聲音都被他的唇口堵了回去。


    男人吻的淩厲,像是夾雜著狂風暴雨,心寶情急之下,咬破了他的唇,血腥味兒瞬間彌漫了兩個人的口腔裏。


    薄寒初立刻停下,他以為自己沒注意力道把她傷了,忙捏著她的下巴去看。


    心寶以為他又要欺負自己,哄著眼眶低吼,“別碰我。”


    “對不起,小寶,”薄寒初的額頭抵住她的,“對不起。”


    他聲音沙啞,讓心寶愣住。


    除卻那次他高燒時喚過她一次“小寶”後,清醒的他從來沒這樣叫過她。


    可當這個暖暖甜蜜的昵稱從這個薄涼的男人口中說出時,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就好像,他早已喚過千遍萬遍。


    “小寶,我不相信。”


    他不再侵犯她,心寶也就慢慢的靜下來,她聽著薄寒初沁著濃濃悲傷的話語,心裏微微尖銳的疼了一下,她抿唇,低著頭,不再去看男人的眸色。


    可薄寒初不允許她逃離,雙手桎梏住她的腦袋,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小寶,你告訴我,不是真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心寶見他不肯放過自己,低聲回應他的話。


    薄寒初的眸子裏漫過綿綿自嘲的暗光,“呂楚燃說,你忘了我是因為……”


    心寶蹙眉看著他。


    薄寒初吻了吻她的鼻尖,忍住再向下親吻她薄唇的衝動,“他在騙我。”


    心寶一句沒有聽明白,也沒什麽心思去追問,見自己還坐在他的懷裏,輕輕掙紮了下,“讓我坐回去。”


    “坐在這兒,”薄寒初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我抱著你。”


    心寶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想到昨晚自己的決定,沒有再拒絕。


    ……


    呂楚燃安排的心理醫生陸悅在業界很有名望,她對薄寒初和心寶溫婉的笑,“薄總,薄太太,你們好。”


    薄寒初一怔,心底因這個稱呼而蘊了些許的喜悅。


    心寶隻是點了點頭,辨不清眸底情緒。


    陸悅已經從呂楚燃那裏得知了這小兩口的現狀,見心寶被薄寒初握著手別扭的樣子,也不點破,隻是請她往裏間走,“薄太太,我們開始吧,請薄總在這裏等一下。”


    薄寒初雖不放心,但是為了能讓心寶放下所有的防備,配合醫生治療,隻好答應。


    他撫摸著心寶的長發,“你乖點兒,我就在這兒。”


    心寶淡淡的“嗯”了一聲。


    陸悅微笑道,“薄總對太太真是溫柔貼心。”


    她說完,仔細認真的觀看著兩個人臉上的細微表情。


    薄寒初薄唇的弧度一滯,眸色晦暗不明。


    而心寶,始終低著頭,但是她能看到,薄太太的眼睛裏浮現出濃濃的諷意。


    看來,他們之間的問題,真的很嚴重。


    診療室的門關上後,足足三個小時才重新打開。


    薄寒初早已經等不及,他站了起來,先是去看陸悅身後那間房裏在沙發椅上的心寶,她睡的很沉。


    “我太太怎麽樣?”薄寒初凝了眸問。


    陸悅臉色複雜,“薄總,這邊請,您放心,薄太太短時間內不會醒。”


    薄寒初又深深的看了心寶一眼,才坐到陸悅的辦公桌對麵。


    “薄總,薄太太的心理防線非常重,不過這三個小時的催眠,也讓我知道,她的失憶,確實根源在心理,她潛意識裏,是想遺忘了您。”


    關於這段措辭,陸悅其實猶豫了很久,但是最後,她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雖然很有可能會惹怒薄寒初。


    果然,薄寒初的眸光頓冷。


    “薄總,您先別生氣,當然,被自己的妻子遺忘的確難過,可是您應該體諒薄太太,那個曾經記得你的妻子隻是活的太累了,所以借由受傷這個契機,用一層厚厚的盔甲把自己保護起來,休息一下。”


    “要多久才能好?”薄寒初冷漠的問,仔細尋去,那聲音背後,有著輕微的顫抖。


    陸悅心思縝密,捕捉到後微微歎息,“薄總,在我看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讓薄太太記起你,而是讓她從心底最深處的小黑屋裏走出來,不然即使她恢複記憶了,也隻是浮於表麵,總有一天,她會自閉的比現在更嚴重。”


    薄寒初沉默了很久後啞聲開口,“我該怎麽做?”


    陸悅小心的看了薄寒初一眼,輕聲問道,“薄總,冒昧問一句,您愛您的太太嗎?”


    ……


    回水木春城的時候,天已傍晚。


    心寶困倦不堪,靠在車窗上,眼睛總是時不時的闔上。


    薄寒初看著她,擁住了她的肩膀,聲音低緩的問她,“餓嗎?”


    他的觸碰讓心寶清醒了一些,她微微和薄寒初保持了距離,搖頭,“不餓,想睡覺。”


    “好,那你先睡,醒了我再給你做你愛吃的。”薄寒初抱起她往樓上走。


    心寶驚呼一聲,害怕的摟住他的脖子,在接觸他帶著涼意的肌膚時,又連忙鬆手,“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但是我想抱著你。”


    心寶不解,他的話語好像越來越直白,不再避諱著什麽。


    這樣的他,似乎是在意她的。


    可是,也就隻是在意而已。


    心寶不會忘記他對自己惡狠起來做的一切,還有他曾經親口說的“不愛。”


    到臥室裏,薄寒初把心寶放在床上,蹲下身子,親自給她脫鞋。


    心寶縮了一下腳,“我來。”


    薄寒初霸道的握著她的腳腕,“我想做。”


    心寶一顫,睜大眼睛看著他,眸心帶著驚懼。


    薄寒初反應過來自己話裏的歧義,但是看她這樣,心裏還是有些受傷,“我隻是想幫你脫鞋,沒有別的意思。”


    心寶聽了他的解釋後,稍稍放心,知道拒絕也沒有用,索性就閉上眼睛,把他當成王姨。


    把她的鞋子擺好,腳放進被子裏,薄寒初幫她調整了一下枕頭,“睡吧。”


    心寶實在很累,從心往外的累,她確定男人不會侵犯自己,於是慢慢的閉上眼睛,很快呼吸漸漸安穩。


    薄寒初守在她身旁默默的看著她,深邃的重瞳像是一望無際的海,表明風平浪靜,實際海底深處早已經席卷了暗暴。


    陸悅勸告的話語還清晰的在耳畔回響。


    他握起心寶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小寶,我努力去做,你也努力的往出走,好不好?其實沒有你,我真的很……”


    他深深的皺了眉,閉了眼,遮擋去了眼底一切暗湧的情緒。


    如果可以,薄寒初想一直這樣看著她。


    可夜色深,王姨敲門進來後悄聲說,“羅助理在客廳等半天了,好像有什麽急事。”


    薄寒初淡淡的“嗯”了一聲,見心寶的額頭沁出了薄汗,把她的被子往下退了退。


    站了起來,把門輕掩。


    屋裏,心寶睡顏安靜恬淡。


    ……


    羅哲看薄寒初下樓,迎了上去,“薄總,雷公今天又無意的問了雷諾兒幾句。”


    提到那個名字,薄寒初英俊冷漠的臉色染了風霜。


    “去暗房。”


    “是。”


    ……


    昏暗的房間裏,到處都是石壁,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雷諾兒的身體顫抖如篩。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多少天,望不見外麵的日月,隻有每隔一個小時的心理的撞擊摧毀。


    眼見著時間又要到,她牆麵鐵籠子裏的四個男人再次蘇醒過來,被身體裏強烈的情|藥摧毀了所有的理智,隻剩下猛烈和簡單的最原始的欲|望。


    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撕裂,果著醜陋的身體,朝雷諾兒這邊張牙舞爪而來。


    雷諾兒嚇得嗚嗚直哭,她的嗓子徹底喊壞掉,想躲,手腳被束縛住又躲閃不了。


    幾個男人從鐵籠子裏伸出了手,抓住雷諾兒的腳往自己的方向拚命的扯,雷諾兒連掙紮都無力。


    眼睜睜的挺著他們猥|褻著自己的皮膚,她的腿上被抓的鮮血淋漓,粘乎乎的都是幹涸了的痕跡,白的紅的交錯。


    雖然,她沒有被最後侵奪,可是這樣的折磨已經快要讓她瘋掉。


    想喊,卻什麽都喊不出。


    鐵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外麵的壁燈光亮照了進來。


    微弱的光線都讓雷諾兒不適應的眯了眼,在她看到來人時,哭的更加厲害。


    “嗚嗚嗚……不……不哥……”


    她想叫“薄哥哥”,但說出來的話都口齒不清。


    羅哲在門口放了一張椅子。


    薄寒初坐了上去。


    他背對著光芒,像是從古希臘神話裏走出的神祗宙斯,天地萬物皆由他主宰。


    “叫我什麽?”


    雷諾兒在觸及到他眼裏如冰刀一樣的淩厲寒光時,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她明明要出國購物,卻在上飛機之前被擼綁到了這裏。


    從此,就是無盡的折磨。


    他不是她印象裏那個淡漠禁欲、魅力沉穩的男人。


    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她嗚嗚改了口,“己……夫……”


    薄寒初周身會聚著暗黑的氣息,他的四處都燃著來自地獄的烈烈火焰。


    “還敢嗎?”


    雷諾兒不停的搖頭。


    “我不相信,除非……”


    雷諾兒期盼的看著他,隻要能放她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怎麽都好。


    下一刻,她聽男人涼薄的開口,“你把你姐姐承受的、還有差點兒承受的,都試一遍,我就暫且放了你。”


    雷諾兒驚恐的顫抖。


    雷心寶承受的,是從安橋上跳下,生死不明。


    雷心寶差點兒承受的,是那四個男人的淩|辱。


    她不可置信的死死的盯著薄寒初,仿佛不相信這麽殘忍的話是出自這個男人之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以情深度流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蟬鳴半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蟬鳴半夏並收藏不以情深度流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