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還在進行中,慕蕭寒卻已經帶著凰天舞坐上了專機,飛往意大利米蘭。


    兩人的第一站就是當初的莊園。


    六月的椿城,還是很涼爽的。


    醫院裏,凰天舞撐著腰,艱難地站在走廊上等著婆婆衛秀秀去拿檢查結果。


    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而她每個月都會來做兩次產檢,平時都是慕蕭寒陪著一起來,但這次卻因為臨時有事,便讓婆婆衛秀秀陪著來了醫院。


    衛秀秀聽說可以陪著媳婦來做產檢,大清早就趕到了龍景台,別提有多興奮。


    尤其想到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抱大孫子了,這段時間精神也格外地好。


    原本不同意搬出慕園,現在也開始動搖了。


    醫院裏排隊這種事情和凰天舞是扯不上關係的,隻要她一到醫院,院長就安排好了專門的人員全程陪護。


    衛秀秀從醫生那裏拿到結果之後得知一切都很正常,道了謝便趕去與凰天舞匯合。


    隻是到了大廳,找遍了也不見她的人影。


    衛秀秀著急了,立即拿出手機拔了過去,卻提示已經關機。


    她頓時生出了一股濃濃的不安。


    不會這一轉眼的時間就出事了吧?


    前幾天還聽丈夫在說左寶莉好像潛回國了,兒子為了逮住左寶莉以絕後患,最近一直在幫著大伯那邊進行追查。


    難道,左寶莉早就盯上小舞了?


    越想她就越心慌,立即打給了兒子。


    “蕭寒,不好了,小舞不見了。”


    慕蕭寒此時人在國都,聽到小女人不見了,猛地站了起來。


    也顧不得正在開會,快步走了出去。


    慕秉恒意識到可能出事了,朝會議室的人做了個稍等的手勢,便立即跟著走了出去。


    “蕭寒,怎麽回事?”


    “小舞不見了。”慕蕭寒蹙眉,聲音帶著森冷的寒意。


    而此時,凰天舞正躺在一輛車裏昏迷著,紀明萱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掙紮和猶豫。


    “趙顯,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她原以為時間久了,趙顯會放棄,卻不想他不但沒有死心,反而真讓他找到了空子綁架了紀如錦……不,或者說現在應該是凰天舞,上任總統的女兒。


    誰又會想到,那個在福利院裏為了一個饅頭都要和人爭搶的孤兒竟是總統的女兒。


    “後果?明萱,我現在已經不怕什麽後果了。”趙顯臉上是陰冷的笑意,從知道父母相繼死去,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報仇。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嗎?”紀明萱憤怒地質問。


    趙顯笑意隱去,卻是陰沉至極。


    “你待會兒在前麵下車。明萱,你放心,我會連你和紀家的仇一起報了。”片刻,他似下定了決心般,前麵的路口猛地踩了刹車。


    紀明萱心裏難受又害怕,這幾個月來,她和趙顯一直在一起,像夫妻一樣的生活,他幫她擺脫了出賣身體的日子,兩個人都在夜店裏麵賺錢,他甚至把自己掙來的錢幫她還債。


    她不知道是出於感激還是感動,就這樣睡到了一起。


    趙顯從不嫌棄她被那麽多男人睡過,對她越來越好。


    然而,她隻要想到當初是自己唆使並鼓動他的父親去傷害紀如錦,最後逼得他的父親跳樓自殺,內心就越來越內疚不安。


    甚至她清楚地明白,趙顯當初坐牢,也是她害的。


    而現在,他為了報仇,又要把自己給搭進去嗎?


    她想阻止,可是趙顯已經繞到了一邊,將她從車裏推了下去。


    “趙顯,不要,求你了,我們現在過得好好的,不要再錯下去,好不好?”


    紀明萱緊緊地抓著他,目光充滿了祈求。


    “不行,我如果不能為父母報仇,枉為人子。”趙顯十分絕決,狠下心來推開了她。


    “那我呢?你不怕那些人到時候又逼我去賣身嗎?我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求你別扔下我,好不好?”紀明萱又拉住他,聲音激動而又充滿了絕望。


    她不能看著趙顯去送死,他是鬥不過慕蕭寒的。


    “明萱,你放心,等我把她交給那個女人,就能得到一大筆錢,不但能把你的債還清了,還有一筆餘款可以讓你遠走高飛,隻是我不能陪著你了。”趙顯摸了摸她的臉龐,神情溫柔起來。


    他想,命運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可怕的玩笑。


    大學時,他對紀如錦一見鍾情,可是,後來他卻和紀明萱睡在了一起,那時候他隻覺得紀明萱不過是一個外表高貴,內裏下賤的女表子。


    然而,誰又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她?也許,從他走出監獄,看到馬路對麵那個臉上充滿了厭惡與冷漠,抽著香煙的女人時,就愛上她了。


    今天他既然綁架了紀如錦,就沒有想過會活著離開。


    然而,他不能讓紀明萱陪著自己一起去死。


    “明萱,如果,你有了我們的孩子,記得一定要好好地生下來,知道嗎?我們老趙家……就隻有我這一根苗了,如果,你有了孩子,讓他跟我姓,好嗎?”


    趙顯突然說道,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紀明萱聽了,卻是撕心裂肺地疼。


    “不……不要。”她還想抓著他,求他回頭,可是卻被狠狠推開,眼睜睜看著車子越來越遠。


    城郊的倉庫裏,左寶莉站在房頂上看著外麵緩緩開進來的麵包車,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終於來了,慕蕭寒,凰天舞……我終於可以報仇了。


    凰天舞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放眼望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廢棄的倉庫裏。


    她頭還暈暈地難受,好半晌才記起自己在醫院裏,原本陪著她的工作人員被一位護士叫走了,接著,有個推著清掃車的男人從她身邊經過,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麵熟,突然,隻覺得脖子上傳來刺痛,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到了這裏。


    而她幾乎不用想,也猜得出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凰天舞,沒想到吧,你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左寶莉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把槍,神情卻是陰鷙狠辣無比。


    凰天舞看著她,笑了起來:“除了你還能有誰綁架我,左寶莉,如果我是你,既然跑了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經曆過好幾次危險,凰天舞表現的比以前膽大了不小,可是心裏卻害怕得要命,她不是怕自己,而是擔心肚子裏麵的寶寶。


    “不回來?你們害得我左家家破人亡,我怎麽能不回來?”左寶莉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她雖然跑到國外去了,可是左家沒有了,她在國外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不但沒有得到以前的尊重,反而成為了血狼組織裏供他們發泄的奴隸。


    若非她在好幾次行動中立了功,否則哪有機會回來報仇?


    “到底是我們害的,還是你們左家自取滅亡?”凰天舞被她氣笑了,左寶莉倒打一耙的本事向來厲害,然而這樣顛倒是非黑白,卻真是太可笑了。


    左寶莉頓時瞪大了眼睛,快步走過去,朝凰天舞的臉上狠狠煽了幾個耳光。


    凰天舞被打得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地發疼。


    可是她不敢再和她爭辯,左寶莉就是一個變態的瘋子,她不能惹惱了她,自己受苦無所謂,可絕不能傷到孩子。


    索性她不再吭聲,任由左寶莉一個人自說自話。


    左寶莉見她不搭理自己,也不高興,揪著她的頭發,又是幾個巴掌煽了過去。


    凰天舞再次頭暈目眩,這次索性直接裝暈算了。


    左寶莉見自己幾巴掌就把人給煽暈了,愣了愣,氣得一腳用力踢了過去。


    凰天舞生生地咬著牙忍了。


    左寶莉見她是真暈了,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寶莉再進來時,身後還跟了人,凰天舞不敢睜眼,隻覺得腳步越來越近,很快有人在她的身上綁了什麽。


    她再也不能淡定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隨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趙顯……”。


    趙顯冷冷地看了一眼凰天舞,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凰天舞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綁的是什麽,頓時嚇得魂都沒了。


    “你們想幹什麽?”


    左寶莉看著她驚惶害怕的樣子,心裏痛快極了:“當然是把你和慕蕭寒一起炸死。你還得感激我才對,好歹讓你們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說著,左寶莉拿著槍在凰天舞的肚子上狠狠地戳了幾下。


    凰天舞嚇得大叫:“你別碰我。”


    她越是害怕得大叫,左寶莉就越興奮,戳得更用力。


    凰天舞隻覺得肚子一陣陣地疼了起來,心裏害怕得要命,孩子……孩子千萬不能出事。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老天,求你不要這麽殘忍。


    趙顯將炸藥包綁好之後,這才看向左寶莉:“綁好了,現在怎麽辦?”


    左寶莉這才停了下來,指著樓頂:“去上麵等著,你的錢我已經讓人打過去了,現在,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知道了?”


    趙顯點了點頭,把凰天舞一把拽了起來往樓上拖去。


    凰天舞疼得冷汗都出來了,又被趙顯強行拽著上樓,等到了樓頂,已經疼得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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