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爵頓時頭更疼了。


    “媽,就算我把小舞帶走,慕蕭寒也會找過去,更別說小舞根本不想離開。”


    “我不管,小舞是我的女兒,我不準他糾纏我的女兒,天經地義。”


    宋月穎這幾天擔心得吃不好睡不著,好不容易知道女兒的下落了,可馬上又得知了讓她更加崩潰的真相,現在隻恨不得衝到椿城把女兒給帶回來,讓她永遠都不要和慕家的人有任何交集。


    “小舞不肯走。”凰天爵眉頭都在跳。


    宋月穎頓時沒吭聲了,小心地試探道:“小舞……該不會是對慕蕭寒起了什麽心思吧?”


    凰天爵倒是沒想這些。


    掛斷電話之後,宋月穎睡不著了,愁容滿麵,哀聲歎氣。


    “阿穎,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過,小舞當年既然肯找我們,就證明她還是相信我們的,就算恢複記憶了,這三年來的記憶也不可能抹煞。”


    凰廷看到妻子這幅模樣也是心疼,把她摟進懷裏,低聲安撫道。


    宋月穎看向丈夫,神情卻是有些懷疑:“真的?”


    心裏卻打定主意,明天要親自去一趟椿城把女兒帶回來。


    早上,凰天舞就覺得眼皮跳得厲害,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沒想到,人剛到m&h樓下,就看到了半個月沒見到的左胤。


    “你……是我哥告訴你我在這裏的?”凰天舞背著個手,手裏拿著一瓶牛奶,嘴裏還咬著一口麵包,神情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傻傻地問道。


    左胤窩了一肚子火,在看到她這幅傻樣之後,更上火了。


    “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訴我你來這裏工作了?”


    他沒想到凰天爵既然已經有了她的下落,竟然不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凰家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對不起。”凰天舞理虧,這件本來就是她不對,所說左胤這樣聲色俱厲地質問,她隻有愧疚。


    尤其想到她和慕蕭寒的那些親密接觸,就更覺得自己虧欠了左胤。


    “算了,你現在跟我回去。”左胤神情有些疲憊,這段時間連番地處理公司的事情,在飛機上又擔心她是不是恢複了記憶,連眼都沒有合上。


    現在看到她總算是落下了心裏的一顆巨石,走到凰天舞在前牽起她的手就要離開。


    “不行,我已經簽了合同,隻能在這裏繼續工作。”她抽回了手,蹙眉道。


    “什麽合同?拿給我看看。”左胤聲音有些不耐。


    “在慕蕭寒那裏,我沒拿。”凰天舞眨了眨眼,她當時簽了就沒管了,根本忘記合同是需要給她一份的。


    左胤眉頭跳了起來,可是看著她這幅樣子,又不忍心衝她發火,隻得忍了忍。


    “小舞,我現在很累,你住在哪?先帶我去休息一下。”


    凰天舞看了看時間,快要遲到了,隻好將自己的房卡交給了左胤:“我要遲到了,這是房卡,你自己去吧。”


    左胤沒有接房卡,而是用著一種深沉的目光緊緊地看著她,直叫她頭皮發麻。


    “不了,我去你的辦公室裏麵休息吧。”


    凰天舞“哦”了一聲。


    進了頂層,左胤的臉色越發地陰沉。


    尤其看到易翎和慕蕭寒從凰天舞對麵的辦公室裏了來時,心裏是湧上了一股濃濃的怒意。


    “怎麽沒有看到別的設計師?”左胤坐下之後,靠在沙發上不著痕跡地試探道。


    “樓下沒有工作室了,所以唐納森提議我到頂層來工作,老板就答應了。”


    凰天舞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翻看著紙,雖然這話並沒有撒謊。


    可心裏很清楚,慕蕭寒為什麽獨獨讓她在這裏工作,卻是因為他的別有企圖。


    而自己心知肚明卻沒有拒絕,卻是因為她下意識地也想靠近他。


    “小舞,你之前不是答應在國都工作,怎麽突然一聲不吭地跑來了椿城?這件事,難道不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麽?”


    左胤冷冷地問道,顯然是在生氣。


    “慕蕭寒撿了我的玉佩,要求我來m&h工作,才肯把玉佩還給我。”凰天舞不打算隱瞞,當初她拜托左胤幫忙尋找玉佩,他是答應了,可最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想到過了幾天,慕蕭寒卻拿著玉佩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玉佩?怎麽會在他手上?”左胤倏然變色,站了起來。


    “他撿到的啊!”凰天舞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著急。


    左胤還想再問,可所有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


    因為,他什麽話都不能問。


    她說玉佩是宋家的傳家玉,當初就是憑著這塊玉佩與宋月穎相認,那麽,可以推測慕蕭寒一直是知道這塊玉佩存在的,所以,小舞來椿城丟失了玉佩,恰巧被慕蕭寒撿到,而慕蕭寒一定是通過了某種途徑或者手段,查到了玉佩的主人是誰,從而查到了凰家,甚至查到了現在的凰天舞就是當年車禍死去的紀如錦。


    所以,小舞來椿城,來這裏工作都是慕蕭寒一手設計的。


    想通了這點,左胤便是恨得咬牙切齒。


    自己竟然疏忽大意,就讓他這麽接近了小舞。


    他再也不冷靜,如一陣風似地出了辦公室,又衝進了對麵慕蕭寒的辦公室。


    慕蕭寒早就知道左胤來了,卻並沒有主動見他,等的就是他先控製不住地來找自己。


    而現在的情形,顯而易見,他成功了。


    左胤因著左氏最近連續鬧出的事故,已是疲憊不堪,現在又得知慕蕭寒知道了凰天舞的真實身份,哪還能淡定。


    易翎看到他衝進來,立即上前阻攔,卻被慕蕭寒叫住。


    “下去吧。”


    易翎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左胤雖然很生氣,但還不至於在這裏打起來,再怎麽說,也不能讓凰天舞看出什麽端倪。


    而凰天舞見她衝到了慕蕭寒的辦公室,當即便嚇了一跳,也跟著跑了過去。


    “左胤,你想幹什麽?”


    她緊張地看著對峙的兩個男人,隻覺得喉頭一陣發緊。


    “小舞,你先出去,我想和慕總好好談談你的合同和玉佩的事情。”左胤目光冷銳地看向慕蕭寒。


    凰天舞哪敢出去,要是她一走,兩個人吵起來或者打起來怎麽辦?


    “出去吧,我也想和左先生好好談談。”慕蕭寒隻是輕輕一笑,神情間帶著一抹不屑,再看向凰天舞時,眉目間都溫柔了起來。


    而正是這一個眼神,讓左胤頓時怒火中燒,卻知道如果自己先動手,便是輸了。


    於是緊緊捏著拳頭,才克製心裏的憤怒。


    凰天舞隻覺得兩人之間火藥味在四周彌漫,但又都顯得雲淡風輕,隻覺頭痛極了,索性懶得管了,轉身離開,順便還‘貼心’地把門關上。


    待她一走,左胤立即冷冷地道:“我要帶小舞離開,把玉佩還給她,合同的違約金我來賠。”


    慕蕭寒挑了挑眉,隻是輕輕一笑,走到沙發上坐下。


    “左先生,我看你很疲憊的樣子,還是先喝點茶或者咖啡?否則,做白日夢可不好。”


    左胤捏了捏拳頭,這是在告訴他不會讓他帶走小舞麽?


    “我從來不做白日夢,屬於我的我當然要帶走。”他怒極反笑,也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神情狀似悠閑地靠著,心裏卻在思考著接下來對方會說什麽,自己該如何應對。


    “屬於你的?如果我沒記錯,小舞……不,阿錦還是我的妻子。”慕蕭寒眼底有抹寒意閃過。


    “你錯了,她是凰天舞,我的未婚妻,慕總,你的妻子已經死了。”左胤猛地坐直了,加重了聲音強調道。


    “是不是,等她恢複記憶不就清楚了?”慕蕭寒懶得和他爭論這些,是不是阿錦,他自己心裏清楚就夠了,何需別人承認。


    而且,他相信,左胤坐不住,凰家也會坐不住。


    等人都來了椿城,阿錦不可能不會懷疑這一切。


    左胤隻覺得自己一拳像是打到了一團棉花上麵,使了全身的力卻沒有一點效果。


    要麽是慕蕭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又或是他還有別的什麽計劃。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小舞繼續留在這裏。


    “慕總,現在我們來談談玉佩的事情吧,還有那份合同,不是應該甲乙雙方各一份麽?為什麽小舞的那一份沒有給她。”


    現在,他得先把玉佩和合同的事情解決了,到時候小舞自然會和他離開,而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玉佩是阿錦的,合同也是她的,你是誰?”慕蕭寒一幅不解的神情看著他,那意思很明顯,憑什麽要給他?


    “我是她的未婚夫。現在為自己的未婚妻要回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不過份。”左胤現在是說不出的懊惱至極,當初就該馬上拉著小舞去登記,現在也不至於這麽被動。


    慕蕭寒卻是點了點頭:“當然不過份,可是未婚夫畢竟還未婚,就算是結了婚,按照法律來說的話,當事人還在的情況下,也應該是親自交由當事人手中。”


    “那就請你現在交還給小舞。”左胤咬了咬牙,聲音已經有了濃濃的不耐。


    “這個我自然會交給她。”慕蕭寒一幅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起身走過去接了起來。


    隨即,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算計,很好,又來了兩個,這下算是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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