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蕭寒還是衝了過去,將她抱住,要死就一起死吧!


    “慕蕭寒,你瘋了……”紀如錦沒想到他會衝過來,臉上沒有瀕臨死亡的恐懼,卻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伸手要推開他,卻被男人緊緊地摟住。


    “阿錦,我陪你。”慕蕭寒把她的頭按在懷裏,不著痕跡地移動腳步,將背對向了衝過來的大貨車。


    然而隻聽到一聲刺耳尖厲的急刹,沒有預期的撞擊和疼痛。


    “我操你媽……特麽要死去跳河!跳樓啊!害別人幹嘛?有病啊!我操……”


    司機打開車窗,憤怒地衝著兩人吼了起來,那架勢,隻差沒衝下來揍人了。


    紀如錦抬起頭,眨了眨眼,看著慕蕭寒那張鐵青的臉,卻隱忍著沒有發作,想來他堂堂的慕氏太子爺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破口大罵吧?


    不由地,莫明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笑。”慕蕭寒咬牙切齒,狠狠地捏了她一把小pp。


    這才牽著紀如錦在一片罵聲中回到了路邊。


    “還想死嗎?”這時,男人才嚴肅又凶狠地瞪著她,咬牙問道。


    紀如錦看到他這幅模樣,脖子一縮,搖了搖頭,隨好又生氣地瞪著他:


    “慕蕭寒,真的是有人從後麵推了我一下,當時我跟你打電話,就怕會踩空,還特意停了下來,想打完電話再下樓梯,我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摔下去?我比誰都希望孩子能平安無事,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


    慕蕭寒原以為是她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事實,才會臆想出被人推下樓梯的,可現在她仍是堅持,他便不能不放在心上了。


    “我去讓人調醫院的監控。但是,推你的人一定不會是蘇嫿,也不會是她指使的。”


    紀如錦咬唇,半晌才幽幽道:“你就那麽相信她?”


    “她決定去m國治療了,也打算在那邊定居。”慕蕭寒原本是答應蘇嫿不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但現在為了安撫她,隻好說了出來。


    紀如錦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羞愧的神情。


    “對不起,我……我錯怪她了。”


    “笨。”慕蕭寒敲了敲她的腦袋,低下頭,這才發現她竟然是赤著腳走出來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過來,我背你。”


    紀如錦點了點頭,趴到了男人的背上。


    回去的路上,慕蕭寒被背後的兩團柔軟磨得邪火直竄,然而某人毫無察覺,安靜地趴在男的背上,想著心事,好久才冒出一句話:“慕蕭寒,我記得以前小時候,爸爸也這麽背過我。”


    男人聽了,眼角微抽:“我倒是真覺得自己現在是當老公又當爹?”


    紀如錦大囧……


    她真這麽讓他操心?


    “阿錦,孩子……以後,我們從言飛那裏過繼一個吧!”慕蕭寒知道自己給不了她一個孩子,可又不願意她以後孤獨終老,而言飛和孩子至少是慕家的血脈,對她應該會好的。


    紀如錦沉默了下來,她很想要個孩子,更想要的是她和慕蕭寒生的孩子,可是,他這話是代表以後都不會要孩子了嗎?


    “難道,你的毒真的解不了嗎?”她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是不願意觸碰他的傷疤,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問出來了。


    “嗯。”慕蕭寒點了點頭:“至今,還沒查出到底是什麽毒。”


    所以,當初他咬了她一口,沒一會兒就清醒過來,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期盼著能夠從此脫離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


    可最終還空歡喜了一場。


    紀如錦愣住,十年了,怎麽會連是什麽毒都不知道?


    “慕子橈也不知道嗎?有沒有去查找過古醫書?或者尋找民間醫生治療。”


    “這件事一直是子橈在經手,不能大張旗鼓,否則,慕蒹葭就會拿這事大做文章。”慕蕭寒冷笑,若非不能公開此事,他也不至於這麽被動。


    紀如錦再次安靜下來。


    隻是,兩人都沒有想到,後來慕蒹葭還是知道了。


    回到醫院,慕蕭寒立即找來了醫院的負責人,又調出了當天醫院的監控。


    最後在紀如錦摔下去的那段時間裏,確實有看到一個穿著醫院工作服的男人出現在樓梯口,將門小心推開進去了半個身子,之後,應該是得手,便立即離開了。


    隻是他似乎很清楚哪些地方安了監控,所以,從始至終都戴著口罩,低著頭,沒有拍到臉部。


    慕蕭寒站在電腦麵前,拳頭捏得喀喀作響,臉色陰冷,甚至透著一股駭人的狠戾。


    阿錦沒有說錯,是真的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到底是誰?


    是不是這次照片事件的幕後黑手安排的?


    “易翎,把紀少昀找到。”


    易翎點了點頭,立即出去了。


    一個小時以後,慕蕭寒正在病房裏陪著紀如錦吃飯,易翎的電話打了過來。


    “先生,紀少昀死了,是跳樓自殺,就在我到達的前十分鍾。”


    “知道了。”慕蕭寒掛斷電話,蹙緊眉頭,眼底閃過一抹懷疑之色。


    “怎麽了?”紀如錦看著他的神情不對,不由問擔心地問道。


    “紀少昀死了,跳樓。”慕蕭寒原本不想將這事告訴她,可畢竟她曾經在紀家待過幾年,而且,這件事一定會有新聞報道,瞞也瞞不住。


    “死……死了?”紀如錦停了下來,眼底很是震驚。


    “嗯,說是自殺,但是太巧了些。”


    “他不會自殺的。”


    紀如錦十分肯定,她知道紀少昀很惜命,雖然這些年來他一起打著她的主意,可是自從她冠上了慕蕭寒妻子的名份之後,紀少昀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因為他知道惹了慕家一定是死路一條。


    他現在之所以把那些照片曝光出來,他一定是為了報紀家被慕蕭寒整垮的仇。


    再說了,紀家現在都垮了,他的名聲再臭,也臭不到哪裏去了,何必自殺?


    “我會讓易翎去查。”慕蕭寒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紀如錦:“你很了解他。”


    紀如錦睜大眼睛,愣住,隨即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吃醋麽?老公大人。”


    慕蕭寒“……”


    他能不醋麽?看那到些照片,他第一件事就是想把紀少昀給剁了,就算那晚什麽都沒發生,可是他還是碰了她。


    而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是他的,誰都不能碰。


    隻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剁了紀少昀,人就已經死了。


    *********


    蘇家,蘇鎮寬接到電話,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得幹淨麽?”


    “幹淨,他們出租的屋子是老式住宅區,沒有監控,那張支票已經拿到手了。”


    對方的聲音微微嘶啞,特意壓低了聲音。


    “那張支票你拿著吧,這兩件事都辦得讓我很滿意。”蘇鎮寬鬆了口氣,掛斷電話,眯著眼看著牆上的那幅字畫,眼底閃過一道陰狠之色。


    慕家,遲早會是他們蘇家的。


    隻要等蘇嫿嫁過去,他的目標也就踏上了第一步,以後,他會讓雋陽早點結婚生子,再把孩子過繼給小嫿和慕蕭寒,到時候,那個孩子自然就會繼承慕家的家業了。


    而此時,慕家,慕蒹葭坐在沙發上,一口銀牙都快咬壞了,怒聲道:


    “真是沒用的東西,連蘇鎮寬那個老匹夫都被紀少昀給擺了一道,氣死我了。”


    “蒹葭,你真是越來越口沒遮攔了,蘇老畢竟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左一個老匹夫,右一個老匹夫?像什麽樣?”慕老太太皺起了眉頭,喝斥道。


    “媽,我說錯了嗎?他好歹當過東州的s記,竟然被紀少昀這個不學無術的紈固給耍了,被騙走了六千萬也就不說了,結果什麽事都沒辦成,現在倒好,那些錄音和視頻一出來,紀如錦成了最大受害者,不知道博了多少人的同情,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慕蒹葭並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對於蘇鎮寬可是沒一點好感,以前敬著他是因為手裏抓了權,要從他手上拿項目輕而易舉,可現在他退下來了,還總擺著一幅s記的譜,就讓她很厭惡。


    “這件事他怎麽會想到慕蕭寒會留著一手?也怪不了他,而且,他會想辦法善後的,你對他尊重點。”慕老太太替蘇鎮寬辯解了幾句,又警告慕蒹葭。


    “媽,你和蘇鎮寬……你們都這麽大把年紀了。”慕蒹葭想到有天李嬸那天無意中說漏嘴的話,不由驚訝地看向了老太太,神情之間透著一抹嫌棄。


    老太太哪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麽,眼睛一瞪:“胡說什麽?你下次再這樣嘴巴不把門,就別過來了。省得我被你氣死。”


    說完,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起身便往佛堂走去。


    慕蒹葭沒想到這樣就惹老太太生氣了,也跟著站了起來想追上去,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李嬸給攔住了。


    “小姐,老太太正在氣頭上,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氣消了就沒事了,你也知道她最疼你了。”


    慕蒹葭聽了也覺得這話沒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佛堂裏,老太太把門關上之後,將手中的拐杖放到了旁邊,方才還佝僂的背突然挺得筆直,一雙混濁的眼睛也陡然清明起來,步子穩健地走到了櫃子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銅鎖,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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