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恩恩也跟著點了點頭:“我喜歡和嫂子,還有我二嫂子一起。”


    米樂樂對於這兩人的上道十分滿意,正要得意的時候,突然發現哪裏不太對勁。


    “慕恩恩,你丫才二,你全家都二。”


    慕恩恩吐了吐舌:“二嫂你這不是把大嫂和你自己也罵了麽?”


    米樂樂不幹了,她什麽時候成了慕言飛的人了?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成你二嫂了?”


    “難道不是麽?其實你當我二嫂也好啊,這樣你和大嫂就不用擔心妯娌之間鬧矛盾了不是?”慕恩恩越說越覺得這樣也好。


    完全沒有注意到蘇嫿那一張臉是如何的難堪。


    “紀小姐,你也一起去我們那邊吧。”蘇嫿又看向紀如錦,故作大方地邀請。


    紀如錦搖了搖頭,笑道:“蘇小姐,你的盛情我們心領了,不過,你看我們這邊都弄好了,就不去你們那邊湊這個熱鬧了。”


    蘇嫿原本是想著把慕言飛和慕恩恩叫過去,可沒想到這兩兄妹根本不給她一點麵子,於是隻好把目標轉向紀如錦,然而,紀如錦看著性子柔軟,可是卻同樣的不假辭色。


    她頓時覺得自己很沒麵子,臉上的笑也淡了幾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慢慢烤。”說完,轉身走回了對麵,在慕蕭寒身邊坐了下來,一臉委屈地抱怨起來:


    “阿寒,我特意去請他們過來一起燒烤,他們也不肯過來,我覺著言飛和恩恩好像對我有很深的誤會似的,以前,他們也不是這樣的。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她這意思是影射紀如錦在慕言飛和慕恩恩麵前挑拔離間了。


    慕蕭寒卻是深沉如水地看了她一眼:“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蘇嫿被他這眼睛看得極不自在,輕輕笑了笑,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吃羊肉。”


    慕蕭寒接過去,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阿寒,我看這裏也沒什麽好玩的,不如明天上午我們就回去吧,爺爺說還想請你去家裏吃頓飯呢。”蘇嫿不安地看向慕蕭寒,就見他的目光落在對麵正笑得開心的紀如錦身上,心裏那種不安就更濃了。


    難道,她真的要輸了麽?


    可是想到自己苦等了十年的青春,她就不甘心啊!


    “好。”慕蕭寒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淡淡地回了一個字。


    她欣喜若狂,猜測著他是不是和紀如錦吵架了?


    因為上午他從紀如錦的房裏出來時,臉色就一直很不好,而且,明明是夫妻,為什麽要開兩間房?


    想到這裏,她就覺得自己更加應該把握住這次機會。


    左胤怎麽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紀如錦,而且還急時地救了她一命。


    早上,紀如錦醒來,就聽老板說昨天的另一批人今天天還沒亮就走了。


    她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心裏更加難受,慕蕭寒這是徹底厭惡她了吧?才會天還沒亮就離開了。


    中午,米樂樂提議去山上找蘑菇,原因是老板說前幾天下雨,山上的鬆樹林裏一定有很多蘑菇,都躲在厚厚的幹鬆葉下麵。


    五個人背著筐往山上走去,上山前,老板在下麵提醒他們小心被蛇咬,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根本沒聽進耳朵裏去。


    到了山上,幾個人就分頭開始找蘑菇,紀如錦腳傷了,不能走太快,一個個慢慢地拿著低頭著找,走著走著就隔遠了。


    突然,她聽到“嘶嘶”的響聲,尋著聲音看過去,頓時嚇得臉都變了。


    麵前一條足有小孩胳膊粗的眼鏡蛇,正豎直著半個身子,癟著腦袋,衝著她吐著蛇信。


    腦子裏一片空白,兩條腿更是嚇得發軟。


    眼鏡蛇是一種攻擊性的毒蛇,要是被咬了,那不是九死一生?


    她想跑,先不說腳上有傷了,就算沒傷也跑不過這種速度能起飛的毒蛇,更別說她和蛇之前的距離不過兩三米遠。


    可她不跑並不代表蛇就不會進行攻擊,眼看著蛇的身子豎得越來越高,就要撲過來時,突然耳邊一陣疾風,電閃雷鳴之際,一支箭飛過,直穿毒蛇的頭,釘進了旁邊的樹幹上。


    紀如錦這才雙腿發軟地跌坐在地上。


    左胤昨天就來了,不過是住在農家樂旁邊的一棟別墅裏。


    早上天剛擦亮就上山來打獵了,他帶著特製的弓弩,打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正準備下山,沒想到遠遠地就看到紀如錦,隻是整個人驚恐地停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立刻看出了不對勁,加快腳步過來,果然就看到一條眼鏡蛇正豎著大半個身子朝他撲過去。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弓駑,瞄準蛇頭,發射了一箭。


    “如錦,你怎麽樣了?有沒有被咬到?”看著她臉色慘白,額上流著冷汗,身體還不停地哆嗦顫抖,左胤心裏就莫明地一緊,著急地問道。


    紀如錦回過神來,看向左胤,淚水就從眼眶裏掉了出來。


    剛才要不是他出現,那條蛇是不是就咬過來了?


    她會不會死在這裏?


    “我沒事,謝,謝謝你。”


    左胤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淚,模樣可憐得讓人心疼,他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拍了拍背,安撫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紀如錦立即推開了他,抹幹了淚水:“左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回國都了麽?”


    “我休假,正好有個朋友在這裏住,以前也常來這山上打獵。”左胤彎下腰要去撿剛才扔下的獵物,目光落在了紀如錦的腳上。


    “你的腳是怎麽回事?”


    紀如錦笑了笑:“沒事,喝水的時候,沒拿好杯子,不小心燙傷了,現在好得快差不多了。”


    “你還真是多災多難的,虧你還能平安地長這麽大。”左胤又氣又好笑,喝個水把腳燙成這樣,上山采個蘑菇能碰上毒蛇,這運氣也真是沒誰。


    紀如錦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想到左胤看著很嚴肅冷酷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開玩笑。


    “走吧,一起下山,我打了野味,你今天有口福了。”左胤指了指手上的獵物,又走到樹上將蛇和箭給拔了下來。


    紀如錦嚇得一個哆嗦,連連後退。


    “放心,已經死透了。”左胤安撫著,將蛇放進了一個皮口袋裏。


    “可是我還有朋友,待會兒我們就打算回去了。”紀如錦其實是不太願意和左胤有過多的接觸。


    但他剛才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又不好拒絕。


    “走吧,我下午也要去椿城,到時候順路把你帶回去,你跟你朋友說一聲,讓他們先走就是了。”左胤並不打算邀請紀如錦的朋友,但是也不打算就此讓紀如錦從眼皮子底下離開。


    對他來說,能在這裏遇到她,讓他內心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


    紀如錦拒絕不了,隻好打了個電話給米樂樂,然後便隨著左胤下了山。


    到了山下的別墅,剛進鐵門,就有個頭發半白的老人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呦,你這出去一趟,怎麽還帶了位姑娘回來?”老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戰利品,又看向身後的紀如錦,笑得很是意味深長。


    紀如錦覺得這眼神怪怪的,讓她很不舒服。


    “您好。我姓紀,您叫我小紀就可以了。”她禮貌地行了個禮。


    老人點了點頭,從左胤手上接過獵物走了進去。


    “潘叔,是我父親以前的部下,現在退休了,不問事世,住在這裏儼然成了一們世外高人。”左胤拍了拍身上的樹葉灰塵,走到樹下的涼椅坐下,倒了杯茶放在紀如錦麵前,又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


    紀如錦對這些事不感興趣,隻是靜靜地聽著,也沒多問。


    左胤也沒有多說話,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兩口。


    紀如錦東張西望,看到前麵的菜園子裏掛著一根葫蘆藤,藤上還結了幾個又大又漂亮的葫蘆,頓時來了興致。


    “喜歡?”左胤嘴角勾起,走身朝菜園子走去。


    沒多久,就拿著一個葫蘆走了過來。


    “小時候,我養父也種過這個,還給我做了一個酒葫蘆。”紀如錦雖然那時候隻有七八歲,可是卻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所以,即便隔了十多年,她仍深深地記在心裏。


    左胤走進屋裏,沒多久,便拿了一把小刀出來。


    沒多久,便做出了一個酒葫蘆。


    “放在通風的地方,風幹,就能裝酒了。”說著,遞給了紀如錦。


    紀如錦接過去,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的時候,左胤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原本,紀如錦以為吃過中飯就能回去,結果,左胤和潘叔下起了棋,這一下就是半日,又吃過了晚飯才離開,等到了椿城已是晚上九點多。


    “左先生,我在前麵的公交站停下來就可以了。”紀如錦看著還有一段路就要到慕家的小區,她不敢讓左胤送到崗亭,於是決定在前麵的公交站停下,然後走路回去。


    左胤也沒有堅持,將車停穩,待紀如錦下了車,按下車窗看著她,目光很認真:“如錦,今天我救了你一命,回去好好想想,怎麽報答我。”


    紀如錦瞪大眼睛,愣住,剛想要開口,左胤衝她一笑,關上車窗踩著油門走了。


    而不遠處,慕蕭寒坐在車內,目光陰沉地看著這一幕,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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