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南梟與北梟也有了感覺,好在他們反應夠快,立刻就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屏息起來。


    迅速取出早就配置好的解毒丹塞到芍藥與碧蓮的嘴裏,風清嵐感覺到左手臂上某一處微微一燙,她冷著眼往前一踢,朝著那已經跑了一段距離的苗民男子快速衝去。


    魅影一閃即逝,風清嵐剛才所在的地方隻留下一個殘影,下一瞬間,她已經衝到那苗民的身後,手掌排開,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頸脖處轟去。


    快,隻是眨眼之間,她已經冷漠地收回手,朝著眾人走了回來。


    直到她走到傅漠塵的身邊,仔細地替他把脈,確認他沒事之後舒了一口氣,那一直保持原狀的苗民男子才終於倒在了地上,那極度扭曲的脖子已經表明了他再無可能醒來。


    她說過,隻有一次機會,是這人自己放棄不要的。


    “幸好你們反應快,不然你們也要中毒。”


    風清嵐檢查完傅漠塵後,又給南梟與北梟檢查一番,確認二人沒有中毒。


    “你呢?”傅漠塵此時則是蹙著眉走上前,捧著她的臉仔細地看了一遍,他知道她並沒給自己封住穴位,不知有沒有中毒。


    “沒事。”


    風清嵐輕笑著拿開他的手,又挽起了自己左手臂的衣袖,將那妖豔的花型印記露出來,朝著他眨了眨眼,她以前可告訴過他了,她是百毒不侵的。


    潔白如雪的肌膚之上,一朵妖冶至極的彼岸花正怒放著,美麗至極,妖豔至極。


    看著她美麗的肌膚,傅漠塵眉眼一挑,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在月光的照耀下,這潔白的肌膚仿佛散發著柔光,她站在那裏,如夢幻般迷離。正好,微風拂過,將她那獨有的藥香味送入鼻中。


    她的香味,她的聲音,她的一顰一笑就像一陣強烈的電流,刺激著傅漠塵所有的神經,此刻他的腦中除了風清嵐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


    直到那小腹之下莫名生出的一股邪火衝破心門,他怎麽也壓抑不下去,傅漠塵想也沒想,一步上前認準風清嵐的紅唇熱烈地吻了上去,想以此來宣泄他的那股邪火。


    哪知在唇齒糾纏之間,這份欲望並沒得到宣泄,反而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風清嵐被傅漠塵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發懵,她在一瞬的失神之後,同樣熱烈地回應著傅漠塵。


    這可讓餘下的四人尷尬無比,呆愣地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現在是該怎麽辦。


    最後,四人在眼神交流間,一致決定沉默地站在一邊就好了。


    月上雲梢,那天上皎潔的月兒似乎也被兩人的直接感染了,幹脆害羞地躲在雲裏。


    滾燙的氣息相互交融,熾熱得好似那火紅的太陽,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唇邊蔓延,覆蓋全身,讓人沉醉,讓人難以自拔。


    突然一咬牙,傅漠塵紅著眼,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將風清嵐推開。他要是再不推開她,他的血管就要爆裂了,這是他壓抑到極致的表現。


    緊緊相擁的兩人分離之後,剛才被排擠在外的空氣才終於找到縫隙,鑽進兩人的中間,帶來一絲涼涼的風兒。“塵……”


    由於剛才的激吻,風清嵐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她一臉紅暈地看著別過臉的傅漠塵,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特別是剛才他們貼的那麽近……


    呲呲——


    仿佛又有電流在身體間遊走,傅漠塵聽到風清嵐的聲音,渾身禁不止就是一怔。


    該死,她用這種聲音叫他的名字,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容易動容的?居然隻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肌膚、聽到了她的聲音、聞到她的香味,結果卻堪比中了頂級春藥!


    惱怒中,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傅漠塵臉色頓時一黑,立刻轉身朝著風清嵐靠近,伸出手抓住她本來挽起的長袖嗖地往下一扯,把她的手臂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她的肌膚如此美麗,他可不想與任何人分享!想到其他男人如果看到她的肌膚會有怎樣的反應,他簡直氣得要發瘋!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風清嵐,傅漠塵拉著她就往自己懷裏送,無不霸道地說道:“以後不準隨意把衣袖挽起來!”


    “嗯!?”


    聞言,風清嵐眉眼一挑,十分無語地看著傅漠塵,夏天多熱啊,她穿越到這裏,不讓她露膀子穿短褲就算了,這傅漠塵居然還不讓她挽袖子!


    風清嵐突然覺得自己的眉心有些酸痛,她隻好無奈地揉了揉,心中感歎,他怎麽如此的霸道無理啊……


    “那個,姐姐,王爺……”


    南梟卻突然打擾二人,他悠悠地說道:“我好像看見那邊有火光……”


    “哪裏?”


    南梟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兩人將注意力轉移了方向,朝著南梟手指的方向看去。


    遠處漆黑一片,除了那層層相疊相印的樹影與山影,再也看不見其他。


    很明顯,這已經是最偏僻的地方了。


    而就是在這最偏僻的地方,眾人卻看見了,在距離他們百米之外的山腰之上有一處凸起,點點燈火在一片黑暗之中格外顯眼。


    傅漠塵見此,拉了拉風清嵐的手,眼眸微眯地說道:“走。”


    有燈火,就說明有人。夜晚待在這荒山野林總不是明智的,有人的地方,就總有落腳的地方。


    點了點頭,眾人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著那片燈火行去。


    待到他們走近,站定在籬笆圍起的幾座小木屋外時,一個矮小的人影正好出來,手中拿著一個似乎是桶的東西正往外傾倒。


    “請問……”


    南梟上前一步,開口招呼那人。


    “嘭!”


    隻見那人影突然一震,將手中的東西一丟,一閃就閃進籬笆內了。


    這樣子,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老鼠一般。


    眾人見狀,紛紛站在原地,嘴角下意識地扯了扯,他們有這麽可怕嗎?


    “童兒,怎麽了?”


    似乎是被這外麵的響動驚擾到了,從那籬笆圍成的園子裏突然傳出一聲低沉的老者的聲音。


    “師傅,有人!”


    略顯稚嫩的童聲十分清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那個矮小的身影,是一個垂髫的小孩。“人?”


    那老者的聲音透著些疑惑,他已經移著步子,出現在門口,嘴裏還念念有詞,顯然十分惱怒:“說過多少回了,老朽絕不會答應的,讓你們的主子死心吧……恩?”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六人,他終於停止了念叨,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你們是誰?”


    質問的聲音直指六人,南梟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我們是路過這裏的商人,迷失在這裏,想暫借一宿,還請老者同意。”


    “路過?商人?老朽雖然年老,但這腦子還是清醒的。”


    將六人打探一番,那老者撫了撫自己長長的白胡須,轉過身,朝著眾人揮了揮袖子:“進來說吧。”


    眾人相視一看,南梟有些尷尬的摸摸頭,商人,他們確實不像。


    不過,這老者也沒多說什麽,他們又何必在意呢,於是六人想也沒想,隨著那老者進了小木屋中。


    燈火通明,風清嵐一進入這木屋中,表情就微微的變了。


    整個木屋裏擺滿了各色藥材,器皿,還有滿地都是的碎紙。風清嵐順手拿起一張,待她細看,卻發現這是張藥方子。


    盯著這張藥方,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份藥方將藥材搭配得極其完美,既保證了效果,又將藥物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小。


    比起她來,居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人,不簡單。


    微斂眸色,風清嵐不動聲色將藥方放回原位,一雙鳳眸卻將目光緊緊的放在了眼前的老者身上。


    此時,眾人已經完全走入屋中,那老者立刻圍著他們打探了一圈,似是在檢查什麽。


    半晌,他才瞪大眼睛,語氣中帶著些驚訝與疑惑:“你們都是漢人吧,奇怪了,你們來到這裏居然沒有中毒?”


    “你什麽意思?”


    北梟語氣有些冷,難道山下麵那些毒跟著老頭有關?


    “夜幽蘭。”


    風清嵐卻突然淡淡地開口。


    “對,它的名字確實是夜幽蘭,但是在這裏它的名字叫阿綾,這山下可長滿了它。”


    那老者並未受北梟影響,他隻是瞥了一眼北梟,又將目光投向風清嵐,讚同地點了點頭道:“阿綾夜晚開放,開放時會散發有毒的氣味,苗民們都會隨身帶著它的解藥,但是你們顯然是沒有的,可是你們卻沒中毒,為什麽?”


    “看來,您是位醫者咯?”


    風清嵐並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將問題拋給他,雖然她完全不用等他的回答。


    “什麽醫者啊!師傅可是天下聞名的神醫。”


    不知什麽時候,那剛才被眾人嚇得躲起來的小童已經進入到屋子裏,聽到風清嵐的話,他小小的圓臉緊緊地皺縮著,小童叉著腰,氣鼓鼓地說道。


    “哦?


    風清嵐聞言,眉眼輕輕一挑,意味深長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此人一頭花白的頭發,長長的胡須垂在胸前,看這樣子,這老者至少也是花甲之年,但是他的背脊卻是十分挺拔,眼冒精光,行動利索,一點也沒有一個老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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