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藍琅予的眼神有些發狠,雙腿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肚子。


    馬兒踢踏四蹄,慢慢加速。


    藍琅予的姿態非常優雅,完全是奧運選手的標準姿態。腰杆挺得筆直,微揚著下巴,胳膊和腿都保持得恰到好處。


    賽馬都是自己提供的,藍琅予這匹是埃及純血阿拉伯馬,通體毛色光亮泛金,體態修長高雅。這種馬的身材比例,屬於馬類中的黃金比例。就這匹馬,應該價值千萬。


    顧念安當記者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必須涉獵廣範,什麽都得去了解。奧運會那段時間,華天單槍匹馬挑戰了世界馬術界,她寫過一篇文章,對馬的深入了解就來自那一次。這一群男人常去南黎川的馬場,霍晟也有自己的馬,但是他的馬頂多上百萬,遠不及這匹馬昂貴。


    藍琅予真是事事都要做到極致。


    毫無懸念的,藍琅予技壓群雄,又贏了。


    在掌聲裏,他利落地跳下馬,握著顧念安纖腰,把她抱下來。


    “怎麽樣?”他盯著她的眼睛,樣子頗是自得。


    “又省了一批毒藥。”顧念安的手指撫上他的嘴唇,笑嘻嘻地說道。


    她這種放鬆的、甚至帶了些攻擊性的態度,讓藍琅予很不爽!她好像正用這種態度告訴他,她和霍晟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現,擊敗他!


    但是藍琅予什麽也沒有發現,沒有發現霍晟到這裏來的痕跡,不知道霍晟在哪裏,也不知道霍晟怎麽對付他。他有點煩。


    人群回到大廳裏,對剛剛的三場比賽議論不休,焦點都集中在外表溫文爾雅的藍琅予身上,很多女人都主動過來和他攀談。


    他牽著顧念安的手,優雅地穿過人群,來到了大廳正中間。


    三場全勝的人,有特權跳黑舞會的第一支舞。


    他看著顧念安,唇角勾著一抹笑。


    顧念安凝視了他幾秒,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小聲說:“藍琅予你能看在航航的份上,放了南寶,去自首嗎?我們會想辦法引渡你來國外,免除你的死刑,有一天你還能從牢裏出來。”


    “你在開玩笑嗎?”藍琅予的眸子裏閃過了一抹譏諷的光,低笑出聲。


    顧念安沒有再勸。每個人都是膽小鬼,誰會肯放棄這麽多的好東西去坐牢?換她,她也不肯!她也要殊死一搏,把擋在她前麵的人統統踢開。前提是,她得狠得下心去做惡。


    “藍琅予我真的喜歡當初的你。”她垂下眸子,輕聲說道。


    音樂起了,蓋住了顧念安的聲音。藍琅予抓住顧念安的手,非常規範地邁出了華爾滋舞步。


    顧念安幾乎不會,被他拖著轉圈圈,手忙腳亂,香汗淋漓,還不時踩到他的腳。


    客人們都進了舞池。


    顧念安和他在人群裏漸漸被別人的光彩給蓋住了,那些人可都是酒池舞林的高手。顧念安不是。


    “對不起,拖你後腿了。”顧念安抬頭看他,眯著眼睛笑。


    “他來了嗎?”藍琅予握緊她的手指,把她往懷裏猛地一摁。


    “沒有。”顧念安搖頭。


    藍琅予往四周掃了一眼,視線回到她的臉上。


    “你為什麽總害怕他呢?”顧念安問道。


    “誰說我害怕他?”藍琅予傲然地笑了笑,攬著她的腰轉了兩圈。


    交換舞伴。


    戴著意大利胸卡標誌的高大男人牽住了顧念安的手,褐色的雙瞳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念安。


    顧念安穿的最為保守,短袖,長裙。但她有亞洲女子纖細玲瓏的身材,皮膚白皙,柔嫩得像白色芍藥花瓣。這種白和歐洲的女人不一樣,透著一種溫潤的粉色氣息。


    男人甚至彎下腰,在她的脖頸旁邊輕嗅了一口,粗大的手掌緊握住了她的纖腰,把她往懷裏帶。


    麵對男人這樣的無禮,藍琅予也隻能遵守規則,他不情願地鬆開了顧念安左手,攬住了另一名歐洲女子的腰。這女人幾乎和他一樣高了,身材非常飽滿火辣,深v的領下一雙傲然呼之欲出,香水味兒濃烈得讓人透不過氣。


    藍琅予非常紳士,視線一點都不往下低,全程保持優雅的舞步。


    “先生是美國人?”女人主動找他搭訕。


    “是。”藍琅予開口就是地道的美式英語。


    “在哪個洲?”女人繼續問道。


    “我在華盛頓,有兩家公司。不過主要的生意在亞洲和歐洲。做新型材料。”藍琅予彬彬有禮地回答。他遞交的資料上也是這麽填的。


    “我在華盛頓也有自己的珠寶公司。”女人紅唇微揚,很親昵地往他的懷裏靠,“我們等下可以一起喝一杯。”


    “很榮幸。”藍琅予笑笑,視線轉向顧念安。


    她又換舞伴了,這次看上去是個亞洲男人。他神色一怔,飛快地鬆開了懷裏的女人,推開人群,一把抓住了摟著顧念安的男人,不由分說地揭下了那人的麵具。


    這是一張韓國麵孔,細長的眼睛正忿忿然地瞪著他。


    “你太無禮了!”


    在這裏,揭開別人的麵具是違反規則的行為,嚴重的會被驅逐出會場,列為不受歡迎的人物。


    藍琅予把麵具戴回他的臉上,拍拍他的肩,鎮定地說道:“把你認錯成我的朋友了,他父親是三星的權五弦,我們在華盛頓大學同班,感情很好。”


    男子的情緒明顯收斂了一些,冷哼了一聲,鬆開了顧念安的腰。


    顧念安聳聳肩,把手伸給藍琅予,“你還要繼續嗎?”


    藍琅予握緊她的手,帶著她慢步往前。


    他有些不耐煩了,這舞曲一支接著一支,沒完沒了。


    他不是來跳舞的,他是來當今晚的king的。當選為king後,他就有權利直接參加下一年的黑舞會,並且成為黑舞會聯席會其中一員。那可是通向世界頂級富豪圈子的捷徑!


    突然,大廳裏的燈全滅了,藍琅予的呼吸一緊,把顧念安的手抓得死死的。


    “現在是神秘禮時間,大家可以盡情歡樂。”女主持人嬌媚熱情的聲音從舞台上傳來。


    一束亮光從舞台亮起,飛快地在全場轉了一圈,再度熄滅。


    藍琅予站著沒動,耳畔全是男女接吻和親昵的聲響。


    顧念安反正聽不到,她安靜地站著,像株靜立於黑夜裏的木棉花。


    “他來了?”藍琅予轉頭看四周。


    太黑了,什麽也看不到。有人碰到了他,還有人摸到了他的屁股。他厭惡地打開那隻手,帶著顧念安往大廳一邊走。


    不時有人抱住他,有男人,也有女人,親吻他的臉,甚至還有人想揭下他的麵具親他的嘴唇……


    這是唯一的可以揭下麵具的時刻。


    “滾開。”他惱火地打開了在他胸前停留的手。


    這是他習慣性地用右手,這一鬆手,顧念安從他的控製中消失了。


    “顧念安!”他用力推開擋在前麵的人,忿忿然地大叫了一聲。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隻有十分鍾時間哦。”女主持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請盡情歡樂吧。”


    這種黑漆漆的地方,你不知道抱了誰,親了誰,刺激得很,不時有人興奮地大叫。


    藍琅予在亂七八糟的聲音裏往前擠,靠抓別人的手來分辯是不是顧念安。


    “你敢離開半步,我讓南寶回到狗籠子裏去。”他停下腳步,大聲說道。


    但是沒用啊,顧念安聽不到的!


    藍琅予此時才覺得聽不到是件多麽讓人厭惡的事。


    音樂聲又響起來了,有雙手纏上了他的肩,臉貼到了他的麵具上,隨著音樂搖擺起了身體。


    這是貼麵舞會環節了。


    “什麽時候亮燈?”他氣惱地拉開女人的手臂,擠向舞台的方向。


    他有把握顧念安出不去,畢竟進來時儀器掃了臉,必須要和他一起出這道門,否則就得被扣下來。他現在擔心霍晟真的進來了!一個能死而複生的人,說不定齊老頭兒能幫他進來呢?


    “先生,我找到你了,你身上有好聞的香味兒,與眾不同。”這回是意大利女人的聲音,她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嬌滴滴的撒嬌。


    一匹大洋馬扮成可愛萌女生的聲音,這讓藍琅予想吐。他用力扳開了女人的手指,往旁邊躲開了。


    舞台上方終於又亮了一盞小燈,光線微弱到隻能朦朧地照亮舞台那巴掌大小的地方。借著這點弱光,他看到顧念安正在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的懷裏……


    顧念安是個隨便肯讓人抱的女人嗎?肯定不是!她肯乖乖停留的懷抱,隻有霍晟!


    “終於抓到你了!”藍琅予冷冷一笑,朝那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藍色高訂西裝,非常合體。他彎著身子,把顧念安護在懷中,慢慢移動舞步,但是方向是大門口。


    越走近他們,光線越暗,藍琅予一鼓作氣推開了麵前擋著的人,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胳膊,掐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


    這是用了十成的力氣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這聲音明顯不是霍晟,而是方才那個韓國男人!


    這聲音叫得太可怕了,驚得舞台上方的燈光大亮。


    “又是你!”男人捂著手腕,氣急敗壞地瞪著藍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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