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完,領準考證,去考場瞄一眼,顧念安準備打道回府了。


    雖然很久沒看書,但是對於學霸的她來說,重考沒什麽大不了的,翻兩天書就能全記起來了。


    還有她身世的那件事,好像沒有波及到學校,老師和同學們看到她沒什麽反應。聽聶新說,網上的帖子全刪了,沒人敢再登。


    她很久沒有來學校,很多陌生的麵孔在眼前走來走去。老師們倒是對她很熟悉,學霸嘛,比賽什麽的,她是必備武器。可惜,得獎再多都抵不上一門缺考。


    她在名譽牆上停下,視線落在一長溜的保研名單上。梅萊赫然在列。


    這沒什麽奇怪的,梅萊有錢。


    還有幾個同學,也不是特別優異的,也在其中。


    她收回視線,快步走向停車場。


    “顧念安,好巧啊。”梅萊從前麵的紅色跑車裏下來,摘下墨鏡,唇角揚了揚,“你來補考嗎?”


    梅萊保送研究生,靠的是家裏捐款。


    顧念安準備上車,梅萊卻攔住了她的路,倨傲地笑道:“我堂姐回來了,聽說是霍晟親自驅車數百裏去接回來的,你見到了嗎?他們感情可好了呢。我堂姐多才多藝,是霍晟身邊第一助理,他們兩個感情挺好的。就是可憐我堂姐為了給霍晟生孩子,落下了病根……我看他們現在挺恩愛的,今天霍晟還把堂姐帶去公司了。他帶你去過公司嗎?讓你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了嗎?顧念安,你就是個代替品,別在我麵前裝幸福感了,你真可憐,知道嗎,可憐沒人要!”


    顧念安轉頭看梅萊,努力平靜地笑了笑,“謝謝你告訴我,我回去會告訴霍晟的。”


    “你想威脅我呢?”梅萊臉一拉,刻薄地說道:“我是想提醒你,賤民就是賤民,鳩占鵲巢,就算抱上了有錢人的大腿,也隨時會被趕出窩去。還有你一身髒血,也不知道是哪個髒男人留下的種……嘖嘖,你怎麽還好意思出來的?我若是你,早就躲洞裏不敢出來了。”


    “那你就等我被趕出去的那一天再說吧。”顧念安把梅萊往旁邊一推,快步走向自己的車。


    “唷,還騙到一輛車了,睡你幾晚還挺貴的。”梅萊轉著眼鏡腿,一臉嫉妒地嘲諷她。


    “我是挺貴的,你就不知道了,聽說你一晚隻要十塊?”顧念安轉頭看她,大聲還擊。


    “你就嘴硬吧,我等著看你摔死的那天。霍晟快成我堂姐夫了,你能得意幾天?顧念安,加油多賣賣|肉,以後你就爛不值錢了。”梅萊冷笑幾聲,砰地一聲摔上車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顧念安扶著車門站了會兒,心裏揪得慌。


    剛坐上車,她的手機響了,是劉怡打來的,劉怡的父親也喜歡養花,顧念安找她打聽過彩色薔薇花種子。


    “安安,你上回找我打聽彩色薔薇花種子的,我打聽到了。農大有位老教授叫方正晚,他很喜歡培育新品種,聽說他培育出了彩色薔薇花。不過他性格很古怪,不知道願不願意給你。”顧念安心中大喜,破壞了霍晟母親留給他的花種,她一直很歉疚,四處在打聽哪裏會有花種。


    “送我去農大。”她興奮起來了,催著司機快走。


    農大和鼎大,在鼎市的兩角,一個在東五環,一個在西六環,非常遠,路上挺堵的,走了足足兩個小時才趕到農大。


    正午了,陽光正烈。


    她在校園裏問了一圈才問到方正晚的住處。


    方正晚脾氣古怪,不肯搬離老宿舍,至今還住在校方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裏。


    “方老師?”她一路找上去,叩響了七樓的門。


    門虛掩著,裏麵沒有聲音。


    “方老師在家嗎?”她站在門口,朝裏麵張望。


    “誰啊?”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顧念安小聲問:“我想買幾顆彩色薔薇花的種子。”


    裏麵的門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家走出來,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說:“沒有。”


    “方老師,隻要幾顆就好了。求求您。”顧念安搓著雙手,急切地央求道。


    “沒有,你走吧。”老人看都不朝她看了,坐在搖椅上,捧著茶壺輕啜。


    “我愛人的母親留給他幾顆彩色薔薇花種子,這是他對母親的紀念,可惜我不知道,我把開得正好的花弄壞了……方老師,我求您賣我幾顆。”顧念安解釋道。


    “沒有,出去。”老人還是這句話。


    顧念安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方正晚根本不看她,一點談的機會都沒有。她無奈地看了他一會兒,退到門口站著。


    樓道裏很悶熱,她站了會兒,悶出一身汗。


    “顧小姐,我們走吧。”司機擦了把汗,他穿著長袖襯衣,炙熱的陽光,透過樓道沒有玻璃的老舊木窗,明晃晃地照在他們身上,讓他有些受不住了。


    “你先去車裏等著,我再和他談談。”顧念安說道。


    司機不敢走,怕她出什麽事,隻能在這裏陪著。


    方正晚根本不管他們兩個人,喝了茶就做午餐,吃了飯就睡大覺。司機去買了兩瓶水和兩個盒飯過來,兩個人就在樓道上解決。


    這一等,整整四個小時,兩個人在樓道裏窩著,快融化掉了。


    方老師睡醒了,關上門,居然揚長而去,還是不朝她看。


    “這老頭子,也太沒禮貌了,我把門弄開,直接搬了花就走。值多少錢啊,多少錢付不起啊。”司機心裏冒火,嚷嚷了起來。


    “不能這麽說,這是老師的心血啊。今天來得太冒昧了,我明天再來。”顧念安攔住他,抹了把汗,留了張字條夾在門縫裏,誠懇地聲明來意,並且開了個價。


    無論如何,她要為他找到彩色薔薇花種。


    返回的時候,顧念安突然想到了梅萊的話,心思一轉,讓司機送她去擎天。


    梅萊真的來了這裏嗎?她看一眼就行了,不進去。


    “就這裏吧。”她叫停了司機,看著擎天的大門出神。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她會為了一個男人執迷到這種地步。


    已近黃昏。


    擎天大樓就像一個巨人一樣矗立在暮光之中,披著一身鎧甲,迎接各方挑戰。


    她舔了舔有些幹咧的嘴角,拿出手機直接給他打了過去。


    “霍晟,我在公司外麵,我們能不能一起吃晚飯?”


    “我在吃。”霍晟低沉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顧念安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昨晚摔門出之後,今天一天他們還沒有說上話。


    “讓司機送你過來,手機給他。”霍晟又說。


    顧念安把手機遞給司機,雀躍地上了車。


    霍晟在“留景”吃飯,最好吃的西餐就在留景。


    顧念安拿出小鏡子,飛快地擦掉臉上的汗漬,補了點妝。


    司機看了看她,笑著說:“不用化妝,顧小姐也是最漂亮的。”


    “和梅嫣比呢……你見過她吧?”顧念安直截了當地問道。


    司機尷尬了幾秒,小聲說:“梅小姐是柔弱的類型,顧小姐是特別陽光健康的類型。”


    “男人喜歡保護柔弱的,不是嗎?”顧念安反問了一句,自言自語道:“我也應該大病一場,把自己的臉整得蒼白一點才行。”


    司機笑了起來,“不是的,男人喜歡的是溫柔體貼。”


    顧念安擰擰眉,在霍晟眼裏,她溫柔嗎?


    霍晟包下了景留的玻璃觀景台,並且是在陪梅嫣吃飯,聶新也在,隻是不在同一桌。


    顧念安被他安排到了和聶新一桌。


    “我們兩個是兩口子哦。”顧念安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含糊不清地說道。


    聶新扭頭看了一眼,朝她搖了搖手指,示意她不要出聲。


    顧念安也不是特別失望,起碼霍晟光明正大地讓她看到梅嫣了。


    “她精神分裂……現在還以為是五年前。”聶新壓低了聲音,往前湊了湊,“當時他們一起做成了一個項目,晟少請她來這裏吃飯。她一直很喜歡這裏的西餐。”


    顧念安喜歡吃東條巷子的火鍋!她一頓可以吃五盤牛肉!


    她看著霍晟的背影,嚼著牛排,實在吞不下去。這東西好吃,奈何喉嚨不爭氣,腫到隻能吃麵條——霍晟可能忘了這件事了吧?


    畢竟喉嚨疼和腦子有病,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事。


    她喝了幾口蘑菇湯,又扭頭看他們兩個。梅嫣臉色還是很白,但精神好多了,突然就拉住了霍晟的手,一個勁地笑。


    “吃飯,吃飯。”聶新給她碟子裏夾熏烤雞胸肉。


    顧念安搖頭,放下了筷子,“飽了,你吃吧。”


    聶新看看她,輕聲說:“你食量不是這麽小的,記得你上回吃了整整一盆子的東西。”


    顧念安摸喉嚨,啞聲說:“沒好。”


    聶新招呼過侍應生,給她做了碗湯麵。


    這時梅嫣站起來了,繞到霍晟的身邊,拖著他站起來,含糊不清地念:“跳舞,晟哥哥,我們跳舞。”


    “晟哥哥……我是安姐姐啊。聶新,我們也跳一個吧。”顧念安撫額,這畫麵實在辣眼睛,她幹嗎要來自尋折磨?霍晟要治梅嫣這個病人,她在家裏幹自己的事就好了,她這簡直是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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