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一點。”霍晟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挺放鬆了。”顧念安搖了搖小腦袋,半幹的發梢直接甩到了他的頭上。


    “你能把頭發弄好嗎?”霍晟挑起她一縷秀發,往她的臉上甩,“跟我去個牌局,不是讓你去拍洗發水廣告,還給我甩頭發。”


    顧念安從包裏翻出橡皮筋,雙手往頭發上抓了幾下,紮了個馬尾。


    她這樣子,真像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


    霍晟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盯得她不自在地轉過頭來和他對視。


    “幹嗎一直盯著我看?”她臉上飛著潮意,不悅地問道。


    “好看。”霍晟往後靠,總算收回了視線。


    謝天謝地,好在沒說他花了錢就要看之類的話……顧念安還沒在心裏慶賀完,他又開口了。


    “長著臉不給人看,你怎麽不弄個袋子把腦袋套上。”


    顧念安馬上就舉起了大包,隔在了他和她中間。


    霍晟擰擰眉,抓起她的包往前一丟……砰地一聲,砸到前麵的車窗上,另一手直接扳著她的肩膀,把她摁進了懷裏。


    “長得肉就肉吧,還是一隻肉刺蝟。”他唇角輕勾,手指在她的腰上輕揉了幾把。


    顧念安腦子裏又開始星星亂閃爍了,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膛裏蹦出來一樣。


    她有病,還是霍晟有病了,怎麽會變得這麽不正常?


    “你才是肉刺蝟。”過了好半天,她才回了一句。


    “我要是肉刺蝟,你覺得你是快活還是難過?”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問道,像無意一般,拉著她的手拂過了他的那裏……


    顧念安牙都開始打架了,完了,霍晟一定是瘋了!


    “司機師傅,去天圓路,19號,十七醫院。”她飛快地抬頭看向霍晟,驚恐萬狀地說道。


    “那是什麽地方?”司機看了看後視鏡,奇怪地問道。


    “精神病院!”顧念安咬牙切齒地說道。


    霍晟居然不生氣,掃她一眼,往後靠著閉目養神。


    他一定是瘋了!


    車當然不去天圓路,直奔翡翠華庭。


    顧念安真不知道原來這座城裏有這麽多有錢人,隨手一拋就是幾十萬的籌碼。


    “這個……不犯|法嗎?”她偎在霍晟身後,看著助理替他兌換籌碼。


    “誰敢來?”霍晟笑笑,大步往裏麵走。


    “要守法啊。”顧念安跟在他身後,小眉頭輕皺。這些人真是活得無法無天啊!


    “我沒守法嗎?”霍晟淡淡地反問:“輸了別人的錢,還是搶了別的人錢。”


    “可是,這是賭……博……”顧念安手攏在唇邊,極力靠近他的耳朵,“隻有澳門才是合法的啊。”


    “存在即合法,好了。”霍晟果斷地結束了討論,緩步步入了大廳。


    顧念安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四周看,完全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沒有牌桌,沒有擠成堆的人群,就和普通的酒店一樣。


    “霍總。”一個經理樣子的人快步過來,朝他深深鞠,“庭少他們在樓上,正在等您。”


    能和霍晟一起打牌的人,應該都是在這個城裏說得起話的人物。這個庭少顧念安聽說過,家裏有軍|中的背景,也是個家世非常顯赦的人物。好像是叫……斯紹庭。


    金色的電梯門結緩打開,裏麵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旗袍少女,恭敬地向霍晟行禮問安,替他按了6樓的鍵。


    正在她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時候,霍晟的手突然伸過來,取下了她的橡皮筋,順手打散了她的長發。


    “幹什麽?”顧念安捂著頭發,驚訝地看向他。


    霍晟不出聲,扳過她的肩,把她的頭發往肩前麵捋,擋住了她一字領下的秀麗鎖骨。


    這衣領開得有些大,她的整個香肩都露出來了,小傘裙襯得她的腰愈加的細軟。她很適合穿這種藍色,清新得像最透澈的晴天,能一眼看到底。


    “走了。”霍晟收回視線,走出電梯。


    這時候他已經回到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樣子,若她告訴別人,霍晟有時候跟神經病一樣,隻怕沒有人會相信吧?黑色的襯衣,黑色長褲,穿在他身上偏偏充滿了王者之氣,一點也不沉悶。


    推開走廊盡頭一扇暗紅色的大門,音樂聲傳了出來。裏麵早坐了三個男子,還有幾個年輕女孩正在替他們倒酒,削水果。


    “霍晟,你又遲到,我兩個月才能約你一次……”說話的男人穿著灰色襯衣,手裏攬著一個秀氣的女孩,當眼神落在顧念安身上時,站起來吹了聲口哨,“不得了,霍晟出關了。怎麽著,你這是憋不住了?我還以為你能憋一輩子呢!”


    顧念安尷尬地往霍晟身後藏去。她認得這個人,他就是斯紹庭。


    斯紹庭是個活躍的人,經常能在新聞和網上看到他的消息,今天有個小明星愛上他了,明天有個大家千金放言要嫁給他了。最後他還是在花叢裏飄,美人後宮藏,據說三千都不止了。


    “坐。”霍晟笑笑,拉開一把椅子,在椅背上拍了拍。


    顧念安遲疑了半晌,坐了下來。


    “這丫頭十六?十七?霍晟你這個禽|獸,一出關就玩|小姑娘!”斯紹庭勾住霍晟的肩,笑著說:“你說說,你躲了四個月,是不是就是帶著這小姑娘去過癮了?在這裏裝得二五八萬一樣的正經,你這個禽|獸。”


    “庭少,你小心霍晟一腳把你踹到溝裏去。”坐在沙發一角的男子微微一笑,朝霍晟點了點頭。


    “來踹,我喜歡溝……”斯紹庭伸著雙臂,哈哈大笑。


    “步灝凡。”顧念安也認出他了,當前最火的小鮮肉……她有些激動,差點就撲過去了。霍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她,眼底湧出一絲不悅。


    “哈哈,小姑娘看到步灝凡都是這反應。”斯紹庭笑得更歡了,很紳士地朝顧念安伸出手,“小美人你好,若有一天霍晟不能滿足你了,請一定來找我,我的槍肯定比他的槍要好使。”


    “對啊,你的槍最快,有五秒嗎?”霍晟推開他,不客氣地嘲諷道。


    “行了,我知道你留戀和我在一起的那一晚。”斯紹庭咧咧嘴,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這幾年你都缺席多少回了?”


    “忙。”霍晟笑笑,接過了一個女孩子遞來的白蘭地,“大白天就喝這個?”


    “你想喝什麽都成,我的血都行。”斯紹庭的視線回到顧念安臉上,眉開眼笑地問:“小美人叫什麽名字?”


    “顧念安。”顧念安看了看霍晟才回答。


    “你看他幹什麽,別怕他,我保護你。”斯紹庭笑著說道。


    保護,這間房裏除了步灝凡還像個正常人,這三個都像大野狼啊!顧念安看另一個一直不出聲的男人,這男人笑得倒是挺溫和的,但顧念安就是覺得他眼神涼嗖嗖的,讓人心裏不自在。


    “那是南黎川。”斯紹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大聲說道。


    “人齊了,打牌。你們出去。”南黎川拖開了牌桌前的椅子,趕那些女孩子出去。


    “我也走吧。”顧念安站起來,視線還停在步灝凡的臉上。這是大明星啊,她居然和大明星坐在同一個房間裏。


    “不然過去抱一下?”霍晟在她的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可以嗎?”顧念安馬上就興奮起來了。


    “當然可以,他求之不得。”斯紹庭比她還興奮,拽著步灝凡過來。


    “庭少別鬧。”步灝凡無奈地抽回手,朝顧念安笑笑,“我和霍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不用見外。”


    顧念安現在覺得霍晟有優點了, 起碼認識步灝凡啊。


    “霍少,你船上的事怎麽樣了?聽說東西丟了?”南黎川一麵切牌,一麵問他。


    “嗯,丟了。”霍晟點頭。


    “好找嗎?要不要兄弟幾個幫你找?”斯紹庭湊過來,嚴肅地問道。


    “到時候會找你們。”霍晟平靜地說道。


    “找到那個u盤就費了不少勁,現在丟了……”南黎川說了一半,抬眸看顧念安,“她能聽嗎?”


    “你都快說完了才問人家,你怎麽不搞個投影儀過來,演示一遍?”斯紹庭譏笑道。


    “沒事,打牌。”霍晟拿起麵前的牌,淡淡地說道。


    “小安安,他是不是性|冷淡?”斯紹庭甩出一張牌,衝顧念安露出兩排大白牙。


    “對啊……不是……”顧念安的注意力全在步灝凡身上去了,隨口就說道:“我不知道呢……”


    “你坐那邊去吧。”霍晟看看她,慢吞吞地說道。


    “哈哈,霍晟吃醋了。”斯紹庭拍著桌子大笑。


    “別鬧了。”步灝凡還是微微一笑,小聲責備了一句。


    所有的媒體都說步灝凡脾氣好,原來是真的。顧念安抬抬屁股,真有想坐過去和偶像親近一番地衝動。


    “千萬別,會出人命的!”另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阻止顧念安。


    顧念安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回去,愕然看著站起來的斯紹庭和南黎川。


    “霍晟身邊的一片樹葉,他不讓飛走,那都是不能飛的啊。”斯紹庭撇撇嘴角,小聲說:“小安安,我是為你好,坐那裏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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