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了肅殺血紅的地毯上,一滴滴如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紅色地毯的好處,在這一刻有了充分的驗證,鮮血澆灌的地毯才會更加的妖嬈奪目。


    “犯我令者,殺!”


    冰冷無情的話語敲擊著寧靜的夜色。


    “不……爵爺,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他們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我……”男人跪在地上,頭不住的朝著地麵磕著,臉上與鮮血交融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上官,龍延門門規勾結外人殘殺同門該如何?”冷厲的朝聿爵著下麵第一排的屬下說道。


    被點到名的上官上前一步,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龍延門門規叛逆者——杖刑一百打死為止。”


    “既然如此,按規矩辦。”沒有絲毫的不忍,有的隻是冰冷。


    身為雇傭兵首領“暗夜弑神”的名號從來與殘酷與冷情相聯係。


    “不要……爵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說……我什麽都說……”杖刑一百從來沒有人能夠挺過去,滿是倒刺的棍棒一棒打下去再抬起的時候勾起的是血肉橫飛。


    上官一腳踢過去,跪在地上哀求的男人當即被踢出兩米之外,“該死的東西,你以為你為什麽能跪在這裏?……事情的來龍去脈爵爺早已經查清!敢聯合外人襲擊爵爺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男人停穩之後,趴到原來的地方跪好,顫顫巍巍的狡辯,“沒有……我怎麽敢找人襲擊爵爺,他們……他們說的是……是……”


    “隻是想要貨?!”上官替他說出了後麵的話,然後“砰”的又是一腳,同時朝著他唾棄的吐了一口唾沫,“你腦子進屎了是不是!爵爺手裏的東西什麽時候有讓出去的道理,你竟然敢聯合外人動手,你他媽的找死!找死!找死!”


    猶不解恨的又補上了兩腳。


    這邊打的歡騰,上位那邊卻傳來了冰寒刺骨的聲音,“上官,你打什麽主意!!”


    被識破的上官收回腳,有些尷尬地摸摸後腦勺,然後鄭重的立正站好,“報告爵爺,既然那批貨沒事,這小子也知道錯了,您看是不是可以……?”


    “你想替他求情?!”任誰都能聽出這裏麵的不悅。


    跟隨他多年的上官自然聽出了這裏麵的警告,碰了爵爺的逆鱗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龍延門的老人們誰不知道,爵爺的東西毀了、扔了那都是應該的,你敢碰一下,就是找死!


    這小子竟然一時鬼迷心竅透漏了消息給外人,讓爵爺莫名受到了槍擊,這樣的罪責怎麽論都是必死無疑,但是……


    畢竟是一個門裏兄弟。


    “爵爺……”上官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聽——


    “砰。”前一秒還在乞求的男人,重重的癱倒在地,鮮血沾濕了地毯。


    爵爺收回手中的槍,語氣沒有任何的感情,“散會!上官留下。”


    “是,爵爺。”整齊劃一堪稱最完美的部隊。


    大門被重重的合上,屍體也被迅速抬了出去,寬大的繁複的大廳裏隻剩下兩個人。


    上官“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屬下無視門規替叛徒求情,還請首領責罰!”


    “砰。”子彈穿過他的耳際,穿透了他身後的地板,上官跪在地上的身體一僵,如果剛才那一槍再偏哪怕是一毫米他恐怕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說過,我的命令不容置喙!”硬質軍靴踩在階梯上,一步步走到跪著的上官麵前。


    一陣陰影從頭上覆蓋,上官揚起頭看著他陰冷的麵龐,“爵爺,咱們龍延門已經是雇傭界的翹楚,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橫掃整個東亞,您“暗夜弑神”的威名也必當響徹寰宇,但是如今我們真的不宜在華國動手!!”


    聿爵負手而立,修長的手指朝著陽光的方向上揚好像要將太陽握在手中,帶著幾分的飄渺的聲音緩緩地傳來,“上官……我等了這麽久,你還要我等?”


    “首領……”上官顯然還有話要說,卻被他揮手阻斷了。


    “我主意已定。”


    這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是。”上官拱手,接受了指令。


    聿爵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驀然的揚起,帶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她現在應該20歲了吧。”


    “是。”百裏會意,事隔八年,那個小姑娘應該已經20歲了。


    “還沒有她的消息?”


    “屬下從未放棄過派人尋找,隻是……當年那名小女孩似乎已經不在本地,又時隔多年尋找起來無異於是大海撈針。”百裏如實回答。


    聿爵涼薄的眉眼帶著縹緲:“不計一切代價,都要找到。”


    “是。”


    聿尊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一手撐頭,冷冽的眼睛看著右手。


    當初那個小丫頭就是牽著他的這隻手,帶他走出了黑暗。道上噤若寒蟬被稱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暗夜弑神”,年少憑借一把快搶一柄利刃懾服兩道雇傭兵首領,成為一代王者。


    他得到了曾經想要的一切,這雙手也沾滿了殺戮。


    我的小仙女,若是你再見到我,是否還能認出我?


    不認識,也沒有關係,你都是屬於我的。


    ……


    khd商業酒宴,煉風華作為華國經濟領跑的操盤手應邀出席。


    她並不是一杯倒的酒量卻也絕對做不到千杯不醉,一群群商業大佬們見到她就像是嗅到金錢味道的獵狗,不停地在她麵前浮光掠影的敬酒。


    中途煉參謀長以不勝酒力為由,躲到小花園內醒酒,卻不成想遇見了不想看見的人——薑海峰。


    想到他說要重新開始的話,當時沒什麽感覺,現在想來倒是著實可笑。


    她又不是收廢品的,怎麽什麽垃圾都敢在她這裏找存在感。


    琉璃月色如水,風華一襲白衣,濃如墨染的青絲隨意的的固定在腦後,手中拿著一杯醒酒茶,閑適的坐在秋千上。


    微風拂過,青絲曼舞,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


    薑海峰的心跳的很快,“風華……”


    煉參謀長厭煩的凝眉,感覺空氣中都多了一股子令人厭煩的味道。


    薑海峰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悅,連忙開口:“參謀長,這是我是有公事要找你。”


    “公事?”煉風華素手揉捏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額頭,如煙似霧的水眸中帶著些許的醉意,“什麽公事?”


    薑海峰看著眼前一舉一動撩人而不自知的煉風華,心髒一陣亂跳,口幹舌燥,想要做點什麽但是卻又不敢輕易上前,“薑家從m過引進了一批生物藥劑,據聞對於治療現在流傳甚廣的流感有奇效。


    不知參謀長有沒有興趣一觀?”


    聽到他的話,風華挑了挑眉,這是打算用公事為借口跟她套近乎?


    薑海峰自以為柔情滿懷的說道:“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麵辛苦了,雖然說現在你已經走到了如此高位,但是風華一個女人最終還是要回歸家庭的,回到我身邊吧,讓我照顧你……”


    “嗬……”煉參謀長冷笑,“保護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毫不留情的被拒絕,薑海峰的臉色有些僵硬,“風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


    “薑少爺若是有這閑工夫,倒不如好好的回家照顧一下老婆家人,我們還沒有熟到聊天的地步,慢走不送。”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薑海峰急切的解釋,“但是風華我說的都是真的,爸已經答應我跟無暇離婚,你再等等……”


    薑海峰滔滔不絕地說著纏綿的話語,但是卻發現風華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抬眼看去,卻發現人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悄然睡著了。


    坐在秋千上的風華,眼眸闔著,腦袋靜靜的靠在秋千繩上,睡著的參謀長沒有清醒時的清冷與涼薄,多了幾分難得的柔順與乖巧。


    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憐惜……


    薑海峰似乎受到了蠱惑,腳步下意識的朝著她邁了過來。


    就在他的手要沾染上風華的麵頰之時,身後一顆石子砸住了他的腦袋。


    孫依林大步上前將他推開,擋在兩人中間,目光防備:“你想幹什麽?!”


    對於半路冒出的這個程咬金,薑海峰的臉色異常難看,隻是他卻不敢得罪孫家,“風華喝醉了,我隻是想要照看她一下。”


    孫依林顯然對他的印象不是太好,揚著小臉警告:“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都給我收起來!”


    然後伸手戳了戳不知道是真的睡著還是懶得睜眼的煉參謀長,“風華。”


    煉風華揉著頭疼的額角,睡意朦朧地睜開眸子:“依林?”


    “以後少喝一點酒。”孫大小姐扶著她。


    煉風華揉捏著眉心:“今天情況特殊。”


    兩人都自動的將薑海峰當做了隱形人。


    當兩人漸漸走出小花園,孫依林有些不滿的開口:“剛才我看那個薑海峰似乎是想要對你動手動腳,你以後小心一點。”


    “今天的事情多謝。”


    “你不用謝我,我就是不小心看見的,換了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救。”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風華淡淡囑咐。


    孫大小姐驀然停下腳步,神情落寞:“你是怕他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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