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淩霄道:“仙子所言‘回去’可是去見三宵娘娘?甚至是……那位?”還向天上比劃了一下。對於聖人這種過去既不可望也不可及的偉大存在,他還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若是從本心來說,許淩霄是懷著畏懼之心來仰望聖人的。但是‘至尊’之境卻又強迫他對萬事萬物都要從上俯視。


    見許淩霄那怪異的模樣,青鸞仙子竟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嬌嗔道:“看你那時什麽表情!師祖是什麽身份,是說見就能見的嗎?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他老人家呢!”


    許淩霄也被這清甜的笑聲醒了心神,恢複了平常心,道:“說的也是,隻不過仙子還別急著走,我還有幾句話說。”


    青鸞仙子道:“哦?什麽話不能邊走邊說,還要如此鄭重呢?”


    許淩霄道:“剛才仙子說想要讓我……給你們當‘代言人’,卻不知是需要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青鸞仙子嗤笑道:“這個‘代言人’用的倒是挺貼切的嘛!隻不過這其中還有什麽區別嗎?”


    許淩霄道:“這是自然!若是三宵娘娘和那位大人隻想要一個應聲蟲,那我現在就隨仙子通往金鼇島,日後老老實實的做一個聽話的傀儡。若是想要一個真正能在關鍵之時分憂解難,能夠獨當一麵的盟友,那我現在就不能與仙子同往。”


    青鸞仙子秀眉緊促,問道:“此話怎講?”


    許淩霄道:“這個自然另有說道,若我隻是頂著一個名頭,自然萬事皆要你們自己來做,我可什麽忙也幫不上哦!若是我手上也有一分實力的話……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一些蝦兵蟹將我就能夠抵擋,而眾位娘娘則隻需專心對付那些強敵。”


    青鸞仙子冷然道:“哼!說的倒是好聽!看你這人文質彬彬的樣子,竟還有如此大的野心!此種火中取栗之事,我勸你最好還是少想,不要以為你現在是金仙了,就真有自保之力。那日在同林觀你也看見了,在豎亥和紂絕那樣人的眼中,金仙也不過是個強壯的螞蟻罷了。”


    許淩霄微笑道:“我恐怕仙子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想必仙子不會沒有聽說過‘田忌賽馬’的典故吧!我隻要當那中等馬就是了。雖然我還算不得絕頂之人,但隻要選好了對手,把握住機會,一樣能夠戰而勝之。雖然那些在三宵娘娘眼中也許隻是小麻煩,但沒有麻煩總比小麻煩要好吧!而且仙子應該清楚,若是遭逢大劫,不是聖人門下絕難幸免於難,因此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生出什麽非分之心的。”


    青鸞仙子似乎也有些心動,問道:“你若是真有此心便於我回去,同師尊說了便是,又何必不去呢?”


    許淩霄笑道:“如今我手下沒有一兵一卒,身上沒有半寸功業,僅憑空口白牙,如何能夠說服娘娘?隻待我有了些許基業,到時再上金鼇島拜訪不遲。”


    青鸞仙子沉吟片刻,道:“那你打算如何行事?若是說不清楚,我回去又如何交代?”


    許淩霄道:“我打算先去東海一趟,想當初被覆海大聖卷入異度空間,若非是九光雲女相救,恐怕早已經成為了一蓬齏粉,又何有今日成就呢!自當登門相謝。”


    青鸞仙子道:“九光雲女?東華帝君之女?”


    許淩霄點頭道:“不錯!正是這位帝尊公主。”


    青鸞仙子道:“聽說最近東海可不太平,青帝伏羲正調集人馬,大舉進攻東華帝君,你此去到底有何圖謀?”


    許淩霄心中暗笑:“若是不打才怪呢!當年青帝伏羲處心積慮的算計東華帝君,如今正是收取戰果之時,他怎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呢!”隻不過東華帝君受傷之事他卻並不打算告訴青鸞仙子,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情還是隻有自己知道最好。又微笑道:“仙子多心了,如今憑我這金仙修為,再加上當初的因果,此去投靠想必東華帝君定會委以重任。”


    青鸞仙子麵露厭惡之色,冷道:“哼!人家九光雲女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卻要去算計人家父親,如此恩將仇報,正是為人所不齒!”


    許淩霄笑道:“仙子可是冤枉再下了,我此去東海定然是盡心竭力輔佐,隻可惜有些事情並非人力所能扭轉。”


    青鸞仙子本就是精靈之人,聽許淩霄如此含糊其辭就知道他定是有所隱瞞。冷道:“哼!何去何從便由你去好了,我此番回去自會一五一十稟報師尊,至於她老人家如何決斷……你就自求多福吧!”說罷飛身而起,直往北方飛去。


    許淩霄嘴角牽出一絲微笑,飛身而起,快若電光,直往東海飛去。


    *****


    前文說過青帝伏羲化身九光雲女暗施突襲,重傷東華帝君。雖然當時東華帝君聲言基業毀於一旦,但青帝若真想拿下東海外洋的三洲十島,還要派兵攻下才是。但東海外洋其廣大不下百萬裏,東華帝君手下的驕兵悍將也絕不會不戰而降。而青帝伏羲還要防備雄踞北方的紫微大帝,東勝神州的天庭駐軍也不時騷擾,他更不能處處出手,這五六年來正是九河神女領兵攻伐。當許淩霄此次東來正是兩家酣戰之際。


    東海扶桑城,雖然如今正是大戰之際,但是東華帝君的王都卻不見絲毫緊張。此間雖然為城,但居住的卻全是修士神仙,更無一個凡人。有東華帝君的庇佑,就算是有一日青帝伏羲真的打上門來,占了東海,也定人會將此處留下,隻當是給東華帝君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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