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


    我冷笑,活了將近二十三年,還沒有見過如此請客的場麵。


    沒想到他把手一抬,幫我取出嘴裏東西的人拿出一部手機,直接點開視訊功能,並把攝像頭對準我的臉。


    雙腿被束縛,後退無路,我隻能低頭。


    可是那人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捏住我的下顎骨逼著我與手機對視。


    視訊遲遲沒有人接,拿著電話的人再次看向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


    “怎麽辦,他不接!”


    那人抬了抬下巴:“傳給餘可馨。”


    我心中意緊,不明白他的意圖,可這一次,視訊很快接通。


    “大伯,這麽晚了怎麽給我發視訊?”屏幕上突然出現餘可馨的臉。


    “啊……你你你你……”餘可馨在那邊尖叫,驚恐地看著我,“怎麽是你?”


    我看著手機,正要說話,拿著它的人便替我開口:“餘焺在哪?”


    餘可馨顯然沒見過這場麵,嚇得有些傻,老老實實回答:“在書房,小叔明天婚禮,今晚在安排一些事宜。”


    船艙裏光線很暗,餘可馨的房間卻很亮,不知道是船在海上所以有些不穩的緣故,我身體突然晃了一下。


    “把電話拿給他!”那人的口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這船艙很冷,而我穿著病號服,也因為雙腿雙手都被束縛還站著,所以絲毫不自在。


    視訊那頭的餘可馨猛地站起來往房間外麵走,然後拐進另一個房間。


    “餘可馨,我說過,進我書房需要敲門!”餘焺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我莫名有些緊張和激動。


    “小叔,是那個女人!她她她……”餘可馨驚慌的把手機直接扔到桌上。


    我一眼就看到了餘焺的臉。


    “誰?”他淡淡往屏幕上一瞟,隻不過停留了一秒,便移開視線,“掛掉。”


    “小叔!”餘可馨拿起手機,畫麵有些搖晃,“她好像被……”


    “掛!”視屏裏已經沒有餘焺的臉,而他的聲音沉著冷靜。


    我的心怦怦開始加速跳動,他漠不關心的語氣讓我大腦有些暈眩。


    緊接著,屏幕黑掉,視訊被人掛斷。


    “shit!”那人咒罵一句,看著前麵跟餘焺長得很像的男人,“餘總……”


    餘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餘可馨是叫他大伯。


    而拿手機的人叫他餘總。


    那他,是餘焺的大哥?


    我陷入混亂,既然是餘焺的大哥,那麽……


    豪門之間,親生手足也會上演這種內鬥戲碼?


    以前隻是聽顧家的下人聊天的時候說過,沒想到,我現在竟然成了他們鬥爭的工具。


    “顧小姐,看來你在老三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他說完揮了揮手,“既然無用,明天中午,扔到海裏去養鯊魚!”


    他說完邁步走出船艙。


    “是!”幾個人異口同聲應和。


    喂鯊魚?


    我頭皮瞬間發麻,雙腿再也繃不住,即使被捆著,但我還是直接栽倒在地上。


    喂鯊魚……


    餘焺剛才冷漠的語氣,我並不意外。


    畢竟,他明天就要舉行婚禮,怎麽可能,還有心思會浪費在我身上。


    簡直是癡人說夢。


    手腳一陣發涼,任由那群人把我拖到一個角落,不管不顧。


    海風吹進來,身體抖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冷。


    現在已經十二月份,正值冬日,夜幕已經垂下,我已經慌亂到窒息,又冷又餓,手腳還被姥姥地束縛。


    這裏隻留了兩個人,其他人都跟著剛才的男人已經離開。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這一生,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除了任命,我別無選擇。


    就算我逃出船艙,這茫茫大海,我恐怕連海岸都抵達不了,如何逃生?


    還好,這個角落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盡管一片漆黑,可依然足夠讓我忽視身下船身的晃蕩。


    夜晚,海風尤大,這個破舊小船在海波上越漸晃蕩。畢竟這隻船隻是簡單的木板搭建,並不牢固。


    惶惶恐恐睜著眼,終於,看到窗外泛起了魚肚白。


    再過不久,我便真的要葬身於此?


    嗬,也好,跟我媽死在同一個地方。


    天色越來越亮,那兩個留在船上的人也一夜拿著槍站在我左右,一刻未離開。


    其中一個看了看手上的表,對另一個點頭。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還沒來得及害怕,便被人一把拽起,另一個人拿著槍抵在我的太陽穴上。


    我並不清楚餘焺和他大哥之間有什麽矛盾,但顯然,他大哥失策了。


    餘焺並沒有要接招的意思。


    天色漸亮,我渾身無力,依然被綁著,身上都已經沒有知覺。


    旁邊的人看了看時間,跟另一個人說:“現在都快七八點了,喬總為什麽非要等到中午,這都熬了一夜了,不如我們現在就……”


    我心裏一冷,驚恐地看著另一個人。


    那人挖了挖耳朵:“老子也熬了一夜了,你說這叫什麽破差事啊,守著這麽個女的,老子憋了一泡尿很久了,不管了,你看著她,我撒泡尿去。”


    說著他就走到我待了一夜的那個角落,稀裏嘩啦開始撒起來。


    雖然我背對著他,但那股味道實在讓我頭暈眼花。


    本來要又冷又餓,筋疲力盡,現在這人徹底把我擊潰了。


    而我旁邊的人冷笑一聲:“強子,反正她都要死了,不如……我們享受享受再把她扔去喂魚?這麽個小妞,不用白不用啊!”


    我嚇得渾身一顫:“你們別亂來,如果你們想早點解脫,可以現在就把我扔到海裏,千萬不要亂來。”


    那個叫強子的人也過來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壞笑道:“都要死了,給我們兄弟倆享受享受又怎麽了?反正一會兒你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著他就伸手來撕扯我身上的病號服。


    “老子試過車震,還沒試過船震!想想真尼瑪精神抖索!”那人直接把我抵在窗邊。


    繩子捆著,衣服也扯不下來,兩人一上一下把我身上,腿上的繩子解開。


    “你們別亂來!”我根本沒有力氣動,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他們把繩子扔到一邊,不知道是誰的手一扯,身上的病號服直接被扯到地上。


    “別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那人說著就把我的頭推了一下,視線看向窗外。


    天已經大亮了,海上的風稍微小了一些,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可是四肢已經麻木,根本動不了,已經全省僵硬得像一塊木頭。


    正用盡力氣轉身,海岸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小點,由遠及近。


    我瞬間窒息,那黑點越來越近,隻見一艘白色的遊艇,迅速朝我們這邊過來。


    遊艇上站著一個人,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插在兜裏。


    “餘焺……”我幾乎要崩潰了,雖然太遠,看不清他的臉,我卻知道,就是他。


    說不上什麽感受,明明我恨他入骨,卻還是希望他快一點,再快一點來到我麵前。


    喜極而泣。


    我知道,他是來救我的,他終究還是來了。


    身邊的兩個人正扒著我的衣服,聽到我的喊聲瞬間挺住動作,往窗外一看……


    “shit!他來了!快!快!綁上!我給餘總打電話!你快把繩子撿起來。”


    我渾身發抖,視線裏除了一片汪洋大海,便隻有那艘遊艇。


    他穿著深色風衣,越來越清晰,滿神披星戴月。


    而我,根本忽略了已經被人再次捆得結結實實。


    “該死,餘總沒有接電話!”強子咒罵一聲,“我給他助理打一個試試。”


    因為他們都沒料到餘焺會來,所以船上除了他們兩個,別無他人。


    今天,不是他結婚的日子嗎?


    我看著餘焺,喉嚨沙啞,再也叫不出聲來。


    兩分鍾之後,強子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咒罵一聲,掏出槍抵在我的太陽穴。


    “我來,你繼續打,打電話!快!”


    外麵的遊艇馬達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戛然而止。


    幾乎十幾秒而已,餘焺踩上了這艘穿上,皮鞋踏著船板,噠噠作響。


    他眼裏冷冽又肅殺,一步一步走過來,視線落在強子身上。


    “別動!再過來一步,我就一槍打死她!”強子說著更加用力幾分。


    餘焺站定,偏了偏頭:“試試看。”


    另一個人的電話終於通了:“喂,餘焺來了,餘焺來了!”


    我心裏又開始慌起來。


    “試試看?嗬嗬……”強子說完,哢嚓一聲,把槍上了膛,我的心跟著漏掉半拍,“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嗬嗬,餘三爺這是要逃婚的意思嗎?”


    我瞬間瞪大眼睛,看著餘焺。


    今天是他婚禮的日子我知道,可逃婚二字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


    逃婚是什麽概念?


    今天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餘焺和白綺穎大婚,所有人都在期待。


    現在少說要已經八九點。


    “等死吧!大部隊的人很快就來了!”那個斷掉電話的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至今不明白,為什麽餘焺的大哥會這麽做。


    “等死?”餘焺又開始朝我們這邊一步一步走過來,絲毫不顧我太陽穴上的那把槍,“死,還用等?想死,隨時可以!”


    說完,他拿出一把黑色手槍,在食指上轉了一圈,抵在強子額頭上:“要不要試試,誰比較快?”


    “餘焺,你……”


    剛才打電話的人也拿出槍往餘焺頭上指著,被他一腳在小腹:“拿槍指著我?你也配?”


    那人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一下,餘焺一腳踩在他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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