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焺直接鬆開我,走出了臥室:“你隻有十分鍾。”


    我趕緊隨便挑選了一件裸色長裙,不搶眼,但也不能丟了餘焺的臉麵。


    鞋子就選了一雙六寸左右的亮黃色尖嘴鞋,好歹讓身上有個亮點。


    這些搭配技巧,都是顧淼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專門請了師父來教我的。


    就為了,餘家少爺能看得上我。


    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風水輪流轉,命運還是讓我把這些學來的東西用在了餘焺身上。


    明明還是終歸要討好他的。


    我走出去,他雙手環胸靠在門口的牆上。


    “你倒是很適合這身份。”他掃了我一眼,然後開門往外走。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那天在湖水裏,到底是誰把我救上岸的。


    陸昀澈?


    當時他就在水裏,離我最近,應該是他。


    那餘焺呢?他當時在做什麽?在岸上冷冷地看著?


    當然,這種白癡問題我寧願不知道,也不要問他,沒必要知道。


    ————


    到了一個酒會。


    說穿了,這就是一群商業人士邊喝酒邊做一些探討交流,而他們帶去女人,也就是陪襯。


    顯然,我是餘焺身邊的陪襯。


    上次在遊輪上,大多數人也見過我了。


    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麽這麽久了,都沒有見到顧淼。


    難道是他最近幾年,生意做得不好?


    這無聊,有一個人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過頭一看,竟然是瀟瀟,她身邊依然是果果。


    “哆啦姐姐,好久不見啊!”果果一臉笑。


    “哆啦,這邊聊聊?”瀟瀟開了口,她的小腹已經有些隆起,我才想起已經懷孕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餘焺,用手勾了勾他的胳膊。


    他轉過頭來,看了那兩人一眼,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去吧!”他說完又回頭跟幾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聊了起來。


    於是我跟著瀟瀟和果果到了一個休息區,這裏麵都是幾個女人紮堆在聊天。


    果果扶著瀟瀟坐下,然後招呼我也坐。


    “有身孕還喝酒,沒關係嗎?”我坐在她旁邊,“要不要果汁或者牛奶?”


    上次見麵,瀟瀟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至少說話做事都很得體。


    但也比果果更有心機,我隻能裝作不知道。


    “不用了,哆啦姐。”果果打斷我,“瀟瀟姐就愛喝點酒,沒關係,紅酒美容又養顏,不礙事。”


    我隻好沉默地點點頭。


    “哆啦妹妹,平常都不見你出來,果果說你都很久沒在公寓了?想約你打麻將來著。”瀟瀟說話抑揚頓挫的,聽起來會有些癡迷。


    “瀟瀟姐,我不會打麻將。”我直接拒絕了。


    這倒是實話,我是真的不會打麻將,根本就沒碰過那玩意兒。


    “哆啦妹妹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沒有人生下來就會的,待會兒餘少和老王他們也有局,你一個人坐在旁邊,多無趣啊!”瀟瀟的眼神很堅定,讓人沒辦法拒絕。


    我猶豫一下:“那行吧,一會兒問問餘少,看他有沒有別的安排,如果沒有的話,我跟你們一起。”


    雖然不知道瀟瀟打的是什麽主意,但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我沒想到,情況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


    晚上,果然餘焺很輕易就同意了我打麻將的事,還給了我一些現金。


    “怎麽這麽多!”我看著手中厚厚一摞,“要是輸了……”


    餘焺帶我走進一間包房,裏麵人不多,幾個女人,幾個男人,瀟瀟、果果,老王,還有果果的那個金主,似乎叫東哥什麽的。


    窗簾被關得嚴嚴實實的,但好在有排氣係統,抽煙也無所謂。


    瀟瀟在一張麻將桌錢朝我招手,我看了看餘焺。


    他低頭在我耳邊:“去吧,輸了不夠找我拿。”


    我隻能硬著頭皮過去,沒打過麻將是因為從小顧淼就不讓我碰這些東西,他從來隻讓我學他認為一個得體的女人該學的。


    坐上桌之後,餘焺也在那邊玩起了長牌,紙質的,一張牌有二指多寬,很長,我隻見過顧淼玩,也不懂規則。


    “哎呀,哆啦姐姐,你還真是被餘少迷住了,看這裏,看他做什麽?晚上還看不夠?”果果在我左手邊打趣。


    瀟瀟坐在我右手邊,也跟著笑了。


    隻有我對麵的女人沒笑,我也不認識她。


    一局開始,我看得稀裏糊塗的,聽了半天果果講規則,也沒記住多少。


    一隻大手伸過來,抽出一張麻將放在桌上。


    我一抬頭,是餘焺。


    他不是在玩兒長牌?


    “留兩種花色,剩下一種全扔出去,三張順在一起或者三張相同的,加兩張對子,留在手上,湊夠了就胡牌,明白?”他說得不慢不快,很少見他這麽耐心過。


    我點點頭:“嗯,知道了。”


    他這麽一說,簡明扼要,倒是比剛才果果說了一大推要容易讓我更懂一些。


    玩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故意讓著我,手上的錢竟然越來越多,我有些困了,又不好意思喊著下桌,抬頭一看旁邊桌上正在玩長牌的餘焺,精神飽滿,沒有絲毫困倦的樣子。


    而其他幾個,似乎也是不知道累的那種。


    時不時吃點什麽東西,瞬間就來精神了,看得我莫名其妙。


    但餘焺沒有吃。


    估計是那種,可以提神的藥。


    “哆啦,該你了。”瀟瀟小聲提醒。


    我一看手上的牌,也殺不多了,就差一張可以聽牌,可是我猛然發現,那張牌在曉曉手上,剛才吃掉的,有三張。


    還有一張我對麵的人已經打出來了。


    看樣子,這一局又胡不了了。


    隨手把摸到的牌放在桌上。


    “哎呀,不打了不打了。”果果突然鬧氣脾氣來,“瀟瀟姐,你有了身孕,還是早點開個房間休息吧?都淩晨三點過了呢!”


    我也正有此意,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好,那今天就到這裏吧……”瀟瀟笑著把抽屜裏的錢拿出來,“呀,我輸了呢……”


    “我也輸了不少。”果果忙著搭話。


    然後把目光轉向我和我對麵的女人。


    我把錢拿出來大概數了數,還真贏了不少。


    “看來是hi剛才餘少教導有方啊!”果果笑著。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


    我尷尬地笑笑,抬頭往餘焺的方向看去,他好似沒聽到,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牌。


    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餘少。”


    “嗯。”他抬眼看著我,“贏爽了?”


    我臉一紅,原來剛才他都聽到了。


    “是瀟瀟姐和果果讓著我這個新手的。”我隻好謙虛。


    “哪兒呀,剛學會的新手,手氣最好了。”瀟瀟被果果扶著走過來,看著我笑了笑,“哆啦妹妹心細手紅,以後可不敢跟你打麻將了。”


    這個瀟瀟,簡直太會說話了,我都知道怎麽接話。


    “累了去樓上等我。”餘焺打開身邊的抽屜,滿滿都是錢啊!


    從裏麵抽出一張房卡給我。


    他這是在幫我解圍?


    我接過來感激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這是做給外人看的。


    表麵功夫而已,我也會。


    進了房間之後,我整個人終於鬆口氣,洗了澡躺在床上,今晚的一幕幕,無非就是瀟瀟和果果的故意試探。


    她們是在試探我在餘焺心中的分量。


    好在,餘焺也算是給足了我麵子。


    從那以後,恐怕我也算是正式加入了他們的圈子了。


    那晚餘焺進房間的時候,我正睡得很熟,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弄出一點動靜,我趕緊坐起來:“餘焺,你打完了?”


    我一看手機,已經五六點了,再睡會兒就該起床了。


    按開燈的時候,他已經躺到了床上,臉色有些不太好。


    我以為他是輸了錢,也沒有太過問,想伸手抱他,可是發現他呼吸有些急促。


    打了個激靈:“餘焺,你怎麽了?沒事吧?”


    他直接起身準備出去,我有些莫名其妙,正準備躺下睡覺的時候,隻聽到“砰”地一聲,他一隻手撐在門上。


    “餘焺……”


    我跳下床,腦子裏突然想到的是夏媛之前說的話,提醒他要按時回去,而且,還有他身上的中藥味道。


    他一隻手撐著門,另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打電話給餘可馨。”


    想伸手扶他,卻被他伸手擋開,我隻能拿出他的手機給餘可馨打電話。


    翻到通訊錄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他給我的備注:小妖精。


    和“小公主”緊挨著沒多遠。


    上次給他打電話,餘可馨接到的時候,還問我是誰,原來不是他沒給我備注,而是餘可馨不知道小妖精是誰。


    餘焺已經躺在床上,我趕緊撥出餘可馨的號碼。


    “小叔……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做什麽?頭疼嗎?”


    頭疼?


    我趕緊開口:“餘可馨,是我,你小叔不知道怎麽了,他剛剛……”


    餘焺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電話,吃力地對著電話講道:“把藥給我送過來。”


    說完就把電話扔到一邊。


    “餘焺,你有頭痛症?”


    他閉上眼睛沒說話,我看了他一眼,眉頭還緊皺著。


    原來剛才揉太陽穴,是因為頭疼。


    “我幫你揉一下。”說著我就把手放到他的太陽穴上。


    認識他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有頭痛症。


    難怪身上會有中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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