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暖洋洋地灑了一屋子。


    我懶懶地睜開眼,撫著宿醉後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往四處看了看。


    房間裏很安靜,放眼望去和平常一樣,纖塵不染。


    我往身邊瞧了瞧,枕邊空蕩蕩的,嚴格不在。


    順勢瞟到床頭櫃的鬧鍾上,才早上七點。


    這麽早他該不會又去給我爸煲湯了吧?


    我撫著腦袋下了地,走兩步還有些眩暈。


    走進洗手間洗把臉才回過神,望著鏡子的自己——一頭烏黑的頭發披在身上,鎖骨以及xiong前有一些青痕。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絲/不掛!


    天呐,我嚇了一跳,趕緊扯下浴巾包裹住自己。


    幸好這裏是獨門獨棟的別墅,每一套別墅都相距甚遠,不然我光著身子這樣大搖大擺地在家裏晃蕩,被外人看到可不得丟死人?


    可是昨晚我什麽時候和嚴格做了?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雙手撫了撫頭,我閉上眼睛讓自己回想,可是除了和他一起去吃夜宵,後麵我倆都喝了酒外,其他我都不記得了。


    算了,對他酒後亂性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幹,隻不過這次好像有點過猛……


    我看著自己身上一道道的痕跡,不難想象昨晚有多麽激烈。


    想著想著,雙頰便通紅了起來,整個人燥熱地有些難受。


    “安安,你還好吧?怎麽在裏麵呆了那麽久?”


    我正想入非非的時候,洗手間外嚴格敲了幾下門。


    “奧,沒事。”


    將浴巾裹緊了一些,我拉開門。


    嚴格如沐春風般站在我麵前,手裏拿著藥膏:“擦藥時間到了。”


    “額,好。”


    我愣了愣,想起身上的擦傷還沒好,於是走出洗手間,坐到了床上。


    嚴格卻沒搬凳子,而是睬了我一眼,“往裏挪一挪,把鞋子脫了。”


    “額,好。”


    我木訥地應著,按照他的話脫掉拖鞋,把雙腿盤起,往後坐了坐。


    原本以為嚴格要給我擦腳踝和手腕上的傷,卻沒想到他的手探到了我的腿側。


    “唉?你這是幹嘛呀?”


    “昨晚不是說這疼麽?讓我瞧瞧有沒有傷,有的話,老白這藥膏正好可以用上。”


    他一臉正經地對我道。


    我卻羞地不行,腿一緊,手下意識地去擋,“唔,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疼啊?”


    嚴格手一滯,瞧了我一眼,隨即俊眉一挑,“就昨晚上你說我太用力,那兒疼。乖,別不好意思,讓老公瞧瞧。”


    老公?


    隻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怎麽他連稱呼都變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可是喝斷片,一點都不記得了。


    “嚴格,你在說什麽呀?昨晚我應該是喝多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眉頭緊蹙,對他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他的眉頭皺了皺,隨後舒展開,手不再強勢地靠近我,而是很紳士地收了回去。


    “真喝斷片了?”


    “恩。”


    我再次認真地點頭。


    嚴格看了看我,隨後露出失落的表情。


    “昨晚怎麽了麽?難道發生了什麽很重要的事麽?”


    我有些著急,但是真的沒有哪怕一點點印象。


    所有的記憶到我喝懵趴在飯桌上那一刻戛然而止。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下次再說吧。”


    嚴格嘴角揚了揚,但是和以往的笑容不同,這次有些勉強。


    方才他看我的時候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這會兒卻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般,即便他嘴硬說沒發生什麽,但是我很清楚,他在撒謊。


    “該不會……昨晚是我強了你吧?”


    我並不是個特別淑女的人,喝多之後是什麽德性更加不清楚。


    “你。”


    嚴格抬眼,怔了半晌,隨後終於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說對了,昨晚你騎在我身上折騰了我一宿,所以我得幫你檢查檢查。”


    “啊,不要。”


    我慌忙逃離,可還是被他圈子了懷裏。


    接下來的時刻特別尷尬,就像去了fu科接受男醫生檢查般。嚴格的腦袋就埋在我雙tui間。


    “有一小道裂痕,不過擦一擦藥,應該很快就好。”


    “恩。”


    我羞澀地點點頭,臉別向旁邊,根本不敢對視他。


    對於我這種嬌羞的狀態,他似乎很滿意。抬起頭看我的時候,發出一陣笑意。


    “以後得把你tiao教成yin娃dang婦,任重道遠。”


    “你別磨嘰了,快擦藥吧,待會還得去看我爸媽、上班呢。”


    “行行行。”


    嚴格笑盈盈應著,在指尖上擠出一點透明的藥膏。


    他的手指伸向我那的時候,冰涼涼的,但同時又有些刺痛。


    看來他沒撒謊,昨晚我們確實……咳咳,蠻激烈的。


    擦完藥後我全身仍覺得熱,一看身上,白皙裏透著紅。


    再一看嚴格,慢悠悠地收整藥盒,放入藥箱,回頭睬了我一眼,“今天要身體不適我就讓小趙送你去公司,我把湯送去醫院。你再多睡一會兒,或者索性請假。”


    “請假還是算了,我剛升職。再說了,這才去公司半個月,還是準時準點上班比較好。”


    “那行,你再眯一會兒,今天小生就親力親為,給未來嶽父嶽母盡孝去。”


    嚴格微微一笑,走到我麵前摟住我的脖子,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被他這樣擁著、吻著,我覺得甜滋滋的,像個幸福的小女人摟住了他的脖子,點了點頭。


    但當他轉身離開要出房間的時候,我想到什麽,忽然喊道:“那個,嚴格!我還是和你一起去醫院吧!”


    “怎麽了?不放心我呀?”


    嚴格回過頭,狐疑地看著我。


    我想到前天趙書俊看我時起的生li反應,心裏不由得害怕起來。但又擔心嚴格看出什麽端倪,萬一因此把人開除了,那我豈不是禍水一個?


    可是我又不想和趙書俊單獨相處。


    “放心吧,交給我,走了。”


    嚴格露出寵溺般的笑容,大步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我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重新衝進洗手間裏刷牙洗漱。


    “嚴格,你等等我,二十分鍾就好!”


    刷牙洗臉外加換衣服化個淡妝,二十分鍾應該足夠!


    我麻利地擠牙膏刷牙,看著泡沫飛起,涮了涮嘴。


    洗完臉後走出洗手間,我正打算去衣帽間拿衣服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林小姐,你在麽?”


    是趙書俊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聲音,我整個人背脊忽然一僵。


    “林小姐?”


    他又喊了聲,這一次好像是要來尋我。


    “我在!你先在外麵等著!”


    幾乎是破口而出,我像一隻兔子般鑽進了衣帽間。


    想到待會要和趙書俊同乘一輛車,我打算穿保守些,於是拿了一條長的西裝褲和一件短袖白襯衣,中規中矩,最普通不過的打扮。


    收拾一番後我才走出臥室,發現趙書俊正傻呆呆地站在玄關處,像個愣頭青般。


    “怎麽站在那,不進來坐?”我疑惑道。


    他的雙手交疊在身前,畢恭畢敬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不是林小姐讓我在外麵等的麽?”


    “我是說在臥室外等!誰讓你傻站著了?”


    我有些無語,看到他這個樣子,方才的防備心蕩然無存,“進來坐一會兒吧,我吃個早飯就出門。”


    “恩。”他應著,大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筆直地坐在那。


    我沒再管他,走到餐廳,發現餐桌上果然已經準備好了豐富的愛心早餐,和昨天吃的不一樣,今天是清粥配小菜,正適合一夜宿醉的我。


    我端起碗正要喝粥的時候,餘光正好瞥到那個愣頭青身上。


    “吃了早飯麽?”


    “沒……吃,吃了。”


    “一會兒沒,一會吃的,到底吃了沒吃?這粥夠兩人喝,你要沒吃別餓著肚子,一起來吃吧?”


    我把碗放下,朝他的方向看去。


    見他起身,我才拿了一個新碗,重新盛了一份放到對麵。


    趙書俊拘謹地坐在我麵前,喝粥的樣子小心翼翼。


    我瞧了他一眼,發現晚上看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如今青天白日下再細看他,卻發現他果真長得似白麵書生,文文弱弱的。


    和王軍一樣同戴著眼鏡,但王軍一看就是餓狼類型,而他卻實實在在像個書呆子。


    “快吃,我可不想遲到。”見他一直不敢吃的樣子,我故意說道。


    他回過神,立即端起碗用力地扒飯起來。


    真是個呆子!


    我在心裏暗暗想著。


    吃過飯後,趙書俊搶著要洗碗。我指了指廚房,“那裏有洗碗機,放洗碗機洗就行了。”


    之前嚴格為了和我調情,故意把洗碗機藏起來,多虧被我找到,不然不知道還要被他禍害多久。


    等吃好飯收拾幹淨餐廳後,我才和趙書俊一前一後出了別墅,上了車。


    我坐在車後排,一路上和他無交流,而他也沒有多說話,氣氛就這麽尷尬地在我們之間蔓延開。


    我索性假寐起來,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隨意睜開眼睛,卻發現駕駛位上的人,正通過後視鏡直直地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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