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深把那個人的手指骨折斷以後,直接把她甩到了一邊。


    “啊啊!!!——”


    張太太一聲慘叫,肥胖的身子一彈,一下子彈開好遠。


    哐啷一聲,“哎呦喂”地摔在地上。


    鬱非非眉毛皺著,估計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狠,心裏有那麽一點不舒服。


    女人手不自覺的撫在自己的肚子上,一隻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了她,


    非非有那麽一瞬間整個人一激靈,然後,就看到就是那隻剛剛把別人手指折斷的手,現在,無比溫柔的扶著她,


    “有沒有事?”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得不像話。


    非非這一下又覺得很感動,搖頭,“我沒事,就是……麻煩你這麽大老遠跑一趟。”


    ……


    霍遇深對鬱非非的寵,向來毫無底線。


    以一個主宰大陸所有黑色勢力的男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寵愛她的女人。


    不要說是一個張太太,隻要是傷害她的人,他都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黑色豪車上。


    非非有些累了,躺在男人的腿上準備睡覺。司機在前麵把車開得很穩,非非很快就困意濃濃。


    男人一隻手架在車門上拿著平板看資料,另一隻手,很自然的就搭在了她的頭發上,一下一下像撫摸一隻愛憐的小貓咪一樣撫摸著她的頭發,


    鬱非非動了動,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問了出來,


    “霍遇深,你殺過人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坐在前麵的司機第一個一個寒顫。空氣一下子冷下來,恨不得立馬消失。


    男人拿著平板的手沒有動,而是目光慢悠悠地落在了她甜美的側顏上,


    “怎麽。”


    “你是黑道的教父,應該殺過……很多人吧?”


    “如果直接間接的都算,那的確,應該是很多。”


    平靜理性的闡述,頓時讓非非內心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他殺過很多人,那他……


    他們的孩子……


    男人不難看出了懷裏小女人一臉糾結的表情,聲一沉,問,


    “在想什麽?”


    “我……”


    非非想問,但不知道怎麽問才合適。


    想了又想,還是乖乖的把上半身轉過來正對著他的臉,


    仰視著他,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不會有家暴傾向的……哦?”


    “噗——”


    女人軟軟的,怕怕的,小小的聲音一本正經地響起的一瞬,前麵的司機就已經忍不住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霍遇深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冷冰冰地問,“很好笑嗎。”


    “不,不——”


    司機趕緊緊繃著臉專心的開車,“不好笑,霍總,一點都不好笑!”


    霍遇深冷漠的瞟了他一眼,垂眸繼續看著他懷裏的小女人,聲音很平靜,


    “為什麽這麽問。”


    “就是……”


    “就是怕……你殺了這麽多人,以後會打我和寶寶……”


    非非說著,聲音一點點就低了下去,


    看著男人陰柔的臉一下子狠狠沉下,非非瞬間感到心虛,手指頭又戳了戳他的胸口,


    “哎呀,這不是問問嘛,你生什麽氣呢。”


    “我就是……看你剛才那個樣子太狠……太酷了!”非非改口,“對,太酷了,所以順口問問!”


    “所以,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會家暴的男人?”


    非非,“……”


    你是不會動手打人,可是你會用氣場和眼神嚇死人啊……


    這也是暴力的一種好不……


    鬱非非暗自腹誹著,但想著想著,女人就睡著了。


    一直到了家,也沒有醒來。


    霍遇深抱著她上了臥室二樓。現在還是傍晚時分,外麵很亮。


    男人一邊抱著她一邊拉上了臥室裏的窗簾,整個房間一下子陷入昏暗,把她放在了床上。


    非非這時美夢正酣,男人看著她甜美的睡顏,忽然就覺得,自己廝殺征伐的日子,終於有了想要守護的理由。


    男人明明不困,一下子也不想走了。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了她床邊空的位置,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非非醒了。


    女人悠悠轉醒一瞬間就感覺到空氣裏熟悉的香水味,女人伸手探了一下,果然,感觸到了男人緊繃有線的肌肉。


    “霍遇深?”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陪自己睡下來,女人感到有些意外。


    “嗯。”男人始終閉著眼,整個人淡漠得很。


    “你困了嗎?”


    “沒有。”


    鬱非非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轉了過去,枕著自己的手臂,正對著他,


    “那可以跟我聊聊天嗎?”


    女孩子都是很喜歡聊天的。不知道是誰曾說,女孩子最後,都會和那個願意陪她聊天的人在一起。


    “你說。”霍遇深落下兩個字,然後順手把她抱進了懷裏。


    非非也很享受,往他的懷裏蹭了蹭,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想問你……你一開始,為什麽要走上這條路?”


    非非覺得,縱然他們認識了很多年,甚至睡過了很多夜,而如今她都有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但是她還是發現,她對他這個人,還是一無所知。


    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他的事業,


    他像是什麽都不告訴她,而她的一切他又什麽都知道。


    “你是說為什麽跟著段令天?”


    “嗯……可以這麽說吧……”


    男人黑暗中的臉色晦暗不明。


    他不是什麽話多的人,對於自己的過去經曆也懶於解釋,


    但是今天既然她問,他還是會說。


    “很多事也沒有什麽為什麽,機緣巧合碰上了,所以就這麽做了。”


    “那你有什麽印象特別深的經曆嗎?”


    深?


    如果說印象比較深刻的話,那應該還是她九歲那年,他在龍城遇到她吧。


    “比如第一次見到你。”


    這一句話說出,鬱非非就有些不愉快地把他推開,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做這一行,有什麽印象特別深的。”


    “沒有。”


    兩個字完全沒有一絲猶豫。


    “真的沒有?”


    鬱非非覺得還有些奇怪,“做這個……不應該每天都很跌宕起伏很精彩嗎?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她看那些小說,還有港片電視劇什麽的,那些一沾這些東西的作品啊,都浪漫又曲折的。她分分鍾就能腦補出來幾十萬字的長篇小說。


    但是事實上卻完全不如此,


    “事實上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每天重複著差不多的事,而外人之所以能把這些東西聯想的那麽精彩,那是對它們根本一無所知。


    “我聽說薄正東十七歲的時候殺了他爸爸……是因為保護他妹妹,還有媽媽……然後坐了十年的監獄……其實我覺得這樣也很酷啊。殺人犯永遠是監獄裏最酷的那個,你說呢?“


    鬱非非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咋吧咋吧看著他。


    霍遇深也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你是覺得,我也會有這麽多故事?”


    非非沒說話,但是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


    “那……到底有沒有嘛?”


    “沒有。”


    同樣的,毫不猶豫的兩個字。


    他說沒有,什麽都沒有。


    霍遇深走上這條路從來都沒有什麽感性的理由,隻是順其自然的那麽做,然後就那麽的做了下來。


    薄正東,雖然殺了人,但那也是出於保護之心,出於情感。


    而霍遇深,什麽都沒有。


    非非這麽想,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怕,又有些可憐。


    伸手去撫了撫他的眉心,把他的眉心撫平,一臉純真的看著他,


    “那你,會不會有一天,遇到什麽危險?”


    段令天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教父,後來還不是被他霍遇深給刺死了?


    不要,非非不要,她不要有一天仇家上門,把他殺死。


    想到這裏,女人立馬心驚肉跳。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霍遇深感覺到了她的擔心,立馬把她抱的更緊,


    “別怕,放心,”


    “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家,讓你一輩子前二十年做你爸爸的小公主,後八十年都做這個世界的女王。”


    非非聽到這句話,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不過這個哭不是難過的哭,而是幸福到極致悲傷的哭,非非一下子把腦袋埋進男人懷裏,


    “霍遇深,你對我真好。”


    “這句話你已經對我說過很多次了。”男人溫熱的都收撫上她的腦袋。


    非非抬起頭,趴在他胸口,對上他視線,“那你想聽我說什麽?”


    “比如說——”


    “你愛我。”


    非非漂亮的小臉蛋紅了一下。


    我愛你。


    這句話她鬱非非很少說出口的,找遍腦子,似乎也沒有說過幾次。


    現在就讓她這麽直白露骨的說,她說不出口……


    “嗯?”


    可男人非跟上了癮似的,不放過她。


    “我……”


    鬱非非咬牙,索性翻了下來,“哎呀,我不說,我不愛你——啊——”


    女人那四個字一出來就被男人狠狠捉了回來,


    霍遇深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知道她什麽地方最敏感,一下子就用力惡劣的作弄了起來,


    “啊——啊哈哈哈——”


    非非被弄得好難受好癢,整個人都開始掙紮扭動起來,整個臥室都遍布了女孩清脆爽朗的笑聲。


    “愛不愛?”


    “不不不……啊哈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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