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區別於以前任何一次的霸烈,思念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狠狠懲罰的,但不知道是第幾次精疲力竭,就在思念到最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男人濕熱的唇突然貼上了她的耳蝸,低喘著吐氣,


    “那些小男生有什麽好?不能讓你住大房子,不能讓你開豪車,就連你的這裏,他們都不會討好……”


    思念這時也累了,迷迷糊糊,就聽到自己氣若遊絲的說,


    “他們確實…都不好,但是……”


    “但是”後麵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聽到了。她睡了過去,整個人都沒了意識,也有可能就這麽昏死過去了。


    ………………


    第二天。


    思念醒的很早,幾乎連天都沒有亮,薄正東已經在床邊穿戴整齊了。


    男人穿著嚴肅的深色係西裝,一絲不苟,沒有一絲褶皺。就這麽整個人浸在濃稠的黑暗中,一直看著她。


    思念看到他就清醒了一半,撐著枕頭坐起來。


    看著她從雪肩滑下來的長發,薄正東眼神漸漸變得深濃……


    “今天上午你有課,我送你去學校。”


    “什麽?”


    由於過度疲憊,她的嗓子還有些沙啞。


    她意外,因為種種緣故,她已經好久沒有去過音樂學院。就連鋼琴,她都好久沒有碰過了。


    鋼琴,學校,還有愛樂樂團的比賽,這些似乎都已經離她很遠了。


    但是這個男人又幫她找了回來,


    “早上不是樂理課?我送你去。”


    ……


    音樂學院。


    紀思念整個人身體就像被坦克碾壓過一樣疼,


    沒有透支過的人不會知道,這樣的情況,她隻想在家裏悶頭大睡三天三夜,


    奈何這個控製成魔的男人偏偏把她揪起來了。


    車子開得很平穩,薄正東正在看財經報。早高峰路上有點堵車,思念也覺得尷尬,想拿出手機來看,卻又不敢。


    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打開微信來看。


    微信裏,全是鬱非非給她發的消息,


    [思念,你在哪裏?]


    [死丫頭,你是不是走丟了?我剛才看到趙真妍了,你小心點!]


    發信顯示,還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和鬱非非在一起喝酒,再後來,她喝醉了,遇到了同樣喝醉的陸雲深。他試圖侵犯她,卻被薄正東一起帶了回來。


    回來之後,她就和鬱非非失去了聯係。


    想到這裏,思念有些愧疚,打字回複了幾個字,


    [非非,對不起。昨晚我被薄正東帶走了,你沒等久吧?]


    一條短信發出去,又過了幾秒,那個戴著墨鏡相當漂亮的女人頭像立馬回複,


    [我沒等多久,沒事兒,酒吧這種地方我呆多久都不算久。]


    [哦對了,我最近和那個叫慕白城的處得挺好的,我覺得搞不好能發展一下,哈哈哈……]


    說完,文字末尾還配了幾個“陰險”的壞笑。


    紀思念看了,唇角不自覺上揚起一點弧度。她也為這個朋友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感到高興,


    [那就發展發展,拿下他!]


    [okokok]


    ……


    放下手機,思念不自覺向後靠了靠椅背。發現身邊存在感巨強的男人還在不動聲色的看報。


    方才還眉飛色舞的心情,頓時又涼下來了。思念絞了絞手指,小心的開口,


    “東家,前麵那個路口放我下來就可以了,這樣您也去公司順路。”


    薄正東漫不經心的翻過一頁報紙,不留情麵把她揭穿,


    “你學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薄正東的人,坐豪車上學,有什麽不妥?”


    總是這樣的,現在社會對女大學生的輿論都不太好,坐豪車來上學,除非是像鬱非非那樣出名的“富二代”,剩下的,多半會被別人“黑”成小三。


    思念也是顧慮到這些,才會這麽說。


    沒想到直接被男人戳穿,她反倒更尷尬了。


    “那就聽您的意思吧。”


    ……


    到了學校區域,車速都漸漸放慢了下來。黑色的加長林肯毫不避諱的開進校園,穿梭在來來往往年輕朝氣的大學生和綠化帶中間。


    幾個路過的女孩子,看到豪車,一邊拍同行肩膀,一邊小聲嘀咕著。


    紀思念淡淡掃了一眼,然後垂下了眸子。


    司機輕車熟路的拐過幾個轉彎,甚至都不用問她在第幾教學樓,因為她的課表,薄正東都知道。


    當開到一棟紅磚複古的教學樓前時,黑色豪車終於停了下來。


    思念拿起放在兩個人中間的書包,去開車門。


    開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麽,


    “東家,再見。”


    “再見。”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那些她永遠看不懂的數據報表上,側臉冷漠。


    思念勉強扯出一絲微笑,然後下了車。


    直到車門“砰”的關上,他才緩緩抬了眸。


    隔著車窗,他看到她飄逸柔順的長發,絲滑的就像發夾都會掉下來一樣。


    纖瘦的身子,穿著白體恤,外麵套著白色的外套,下身是天藍色的牛仔褲。小腿弧線完美。


    他看著她,混入一群年輕學生的中間。


    其中也有認識她的同學立馬抱著琴譜來打招呼,


    “思念,你終於來上課了啊?”一個大概二十歲出頭的同班男同學湊上來說話。


    思念是音樂學院的紅人,不僅因為她琴技好,身份特殊,本身的,她也是清清水水的元氣美女。


    有男孩子來搭訕,很正常。


    隻見那個女孩先開始愣了一下,然後挽出一個禮貌的笑,淡淡的不知道又和他說了什麽。


    薄正東看著他們結伴而行的背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層層疊疊的像淬了萬年的寒冰。


    思念就在這時驀然脊背一冷,


    突然想起來那個男人的車還沒有開遠,而自己現在又這樣明目張膽的和別的男孩子走在一起,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想到這裏,思念幾乎是本能的回過頭。果然,臨近上課學生洶湧的人群中,黑色豪車依然靜靜的停在那裏。


    玻璃窗裏,似乎有兩束涼沁的目光,在給她施加壓力。


    思念心裏一緊,下意識朝那個方向揮了揮手。


    過了幾秒,車子才發出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思念無端鬆了一口氣。


    那個男孩子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回頭也朝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車已經開遠了,什麽都沒有了,


    “思念,你剛才在跟誰告別啊?”


    “我的家人。”


    ………………


    思念上課的時候,整個人都心不在焉。


    樂理課本來就很枯燥晦澀,幾個月不上學,她發現更難集中精神。


    腦子裏一幕幕全是薄正東的身影。


    其實他親自送她上學的次數並不多,七年了,可能一共也就幾次。他對她的成績,向來不太管束,一切都靠她自覺。


    她還記得,以前初中上美術課,作業主題叫《父愛》。


    那時候,思念父親已經去世了,隻於是能在一幅畫麵上畫了一個西裝筆挺背影頎長的男人。


    男人就是薄正東,他站在一片白色的巨大窗簾中間,眺望著窗外,在畫麵中所占比例很小,卻是整個畫麵的焦點。


    而“她”。則是留下一個穿校服的虛焦側影,手裏捧著琴譜,扭頭注視著男人。


    這就是她和薄正東那時的日常。


    ……


    後來,美術老師看到這幅畫給她打了零分。理由是——她跑題了,


    紀思念回到家順手把它丟在了書桌的抽屜裏,有一天,薄正東看到了,目光悠悠的落在了圖畫左側“父愛”那兩個字上麵,終於把畫抽了出來,


    他問她是否可以送給他,思念點頭同意了。


    這幅畫,就一直被他保存在書房上鎖的抽屜裏,這麽多年,一直完好無損,


    “紀思念,我剛才講到哪裏了?!”


    老師的話一下子把她拉回現實,筆“啪”的掉在桌子上,思念立馬站起來,


    “我……”她低下了頭,有些羞恥,囁嚅,“我不知道。”


    “不知道?”中年嚴厲女老師冷嘲熱諷,“你可是我們全院最優秀的學生,怎麽會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談戀愛談的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了?”


    老師話音剛落,思念就緊緊蹙起了眉。


    幾乎是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這才發現,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各種各樣的。


    有指指點點的,鄙夷的,好奇的,也有探究的。


    思念這才感覺到不對。


    發生了什麽?


    她懵懵的坐回了位置上,


    直到下課離開教室,一個平時跟她關係還比較好的女生叫住了她。


    “思念!”


    紀思念回過半張臉來,有些茫然,“阿韻?”


    “思念,微博上的熱門,你看了嗎?”


    “什麽?”


    阿韻一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了。立馬著急的把她拉到一邊,打開手機給她看,


    “哎呀你自己看吧,就是今天早上,這個id叫落葉如風的人,在網上發了這條微博,明顯都是惡意攻擊啊……”


    紀思念一條條翻下去,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這下變得更難看,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同學們都看到了嗎?”


    微博上,是各種各樣趁她不注意時偷拍的照片。有她和薄正東很早以前曖昧的影子,也有昨晚,她被陸雲深按在牆上的特寫。就連剛才,那個和她善意打招呼的男同學都被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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