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就像盛夏一道驚雷,晴天霹靂,直接劈進紀思念的心裏,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已經完全顧及不到艾葭現在是個什麽心情了,整個人就像木偶一樣,被薄正東拉住了手,


    接觸的瞬間,她彈跳而起,


    “東家!”


    男人顯然為她這個甩開他的動作不滿,俊眉緊蹙,


    紀思念這下真的慌了,“東家……您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們真的……艾小姐也在這裏啊!”


    “思念。”薄正東完全忽視了她後麵那句話,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望進她心底,


    “我委屈你了嗎?”


    紀思念一下子愣了。


    “沒、沒有啊……”


    “那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


    “不、不是啊……”她沒有想要離開啊!好吧,她承認……她想過,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她自己還是挺享受和他在一起的。


    她甚至還擔心過,萬一有一天薄正東和艾葭結婚了,艾葭想要趕走她,那時候,她又該怎麽辦。


    可是……


    一起生活是一起生活,跟結婚完全是另外兩碼事啊!


    “東家,”想到這裏,紀思念很鄭重地開口,“您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和您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應該結婚吧?”


    結婚,那必然是和愛情有關的東西。而愛情,必然和她與薄正東沒有一絲關聯。


    看著女孩唯唯諾諾但態度堅決的樣子,薄正東莫名覺得煩躁起來。漂亮的手指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思念。”他的嗓音很淡,清貴如玉,又循循善誘,“領證隻是為了讓你更名正言順地繼續和我生活,哪怕以後我們在法律上是夫妻關係,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一樣不會逼你。”


    他說了很長一段話,紀思念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而看向身邊的艾葭,她更是心神巨震!


    她想過,紀思念會是她的威脅,但從沒猜到薄正東居然會娶她!


    他竟然會娶她!


    “艾小姐……”思念手足無措,隻能求助地看向艾葭。


    艾葭沒有理她,回過神來,而是對著薄正東蒼白地笑,


    “好,很好,薄正東,”她的嗓音很低沉,平穩,似乎怒到極致就是一汪平靜,


    “你就是這麽報複我的是吧?可以——你夠狠!”


    “你想多了。”薄正東說著,一把把紀思念攬進自己的懷裏,


    思念一個踉蹌,整個人跌近他的胸膛,


    “我說過,我從未想過和你結婚。這世上若有一個讓我產生想要結婚念頭的人——那隻有紀思念!”


    ………………


    從民政局出來,紀思念整個人都是雲裏霧裏的。


    她頭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她記得,她反抗過,但最後失敗了。因為她的懦弱,也因為他的強勢。


    她也問過他“為什麽”,可他給的答案卻是,在他薄正東這裏,是沒有為什麽的。


    紀思念最後就這麽硬著頭皮跟進去了。


    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手裏一人多出一個紅色的本本。


    黑色加長林肯車上,紀思念還拿著本本在發呆。薄正東看她雲遊天外,一把把手伸過來,


    紀思念瞬間如臨大敵,頭甚至“砰”地一聲撞到棚頂。


    薄正東不悅地皺了皺眉,“這麽激動幹什麽?”


    紀思念,“……”她抿了抿唇,低頭,不說話。


    她還以為他又要猥-褻她來著。


    就在這時,思念隻覺得手裏一鬆,那個紅色的本本就被抽走了。


    她剛抬頭想要詢問,男人已經薄薄淡淡地開口了,


    “你還小,這個東西我幫你保管。”


    紀思念,“……”


    她有些無語了,好吧,她承認比起薄正東來她是小了點兒,甚至小了整整12歲。但也不至於連個證件都保管不住吧?


    他還真把她當小屁孩了。


    想到這裏,思念還是覺得有些忐忑,“東家,”她喚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你說跟我領證,就隻是領證的……哦?”證也就是一張證,現在都流行假結婚、契約結婚,她覺得薄正東娶她很可能也是為了這麽一點。


    “不止。”男人淡淡地看著她,薄唇吐出兩個字。


    哎?不止?什麽叫不止啊??


    “什麽……叫不止?”


    “真做。”


    紀思念瞬間臉就紅了。而且是滾燙的紅!


    幾乎是同一瞬間,她就想起鬱非非和紀韻的那些話,她整個人都進入了最高的戒備,


    “不可以!”她今天,第一次說出了這四個字。


    “東家,您是我的長輩,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尊敬的人,我們的關係不應該像您說得那樣!”她捏緊拳頭道。


    “哪樣?”


    男人這一問,徹底讓紀思念無話了。


    “就是……”紀思念想到這個跟自己的原則有關,隻能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就是那種,有錢成熟的男人,和年輕漂亮的小女孩,的那種……包-養關係……”


    “不是。”薄正東聽到她這麽想,很堅決地給出了兩個字,


    “我們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絕不會出現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


    夫妻和夫妻之間,做什麽都是天經地義的。又怎麽能說是包-養呢。


    可紀思念並沒有因此放鬆,因為她發現,她從林肯車下來的時候,薄正東也跟著下來了!


    換做平時,他是不會跟著她住在四季別墅的!


    “東家,”車下,紀思念轉過身來鼓起勇氣對薄正東說道,“四季別墅太小了,您還是回您的私宅吧。”


    “哦?”薄正東兩手插著兜,抬頭淡淡環視了一下整座別墅,“你覺得太小了?那我們明天買一棟大的。今天先將就吧。”


    “不是的!”紀思念一下子慌了,“不是的東家,我的意思不是說別墅太小了,我是說……”您應該回您的地方住啊!


    可是思念卻發現,這句話怎麽說,都說不穩妥。搞不好還會把這個男人激怒,到時候她處境就更加糟糕了。


    她可還是記得很清楚,以前她不聽話的時候,東家是用什麽方式來“教訓”她的。


    “那進去吧。”看她不說話,薄正東朝她伸出了手。


    紀思念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咬緊了自己的唇,最後還是輕輕地搭了上去。


    誰知,指尖剛剛一觸碰,整隻手就被他緊緊握在手裏了。


    溫暖,有力,又有他成熟內斂無邊的包容。


    ……


    夜晚。


    紀思念在自己的臥室裏輾轉反側。


    因為四季別墅是專門給她配備的緣故,所以她的臥室,就是主臥。可薄正東今晚既然已經要住這,以他的性格,他會甘心屈居副臥嗎?


    要不然,她還是自覺點到客房裏去,把主臥讓給他吧。


    思念想著就躡手躡腳抱著被子下床了,誰知剛一開門,男人結實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門前。


    思念立馬嚇了一跳,“東、東家……”


    “去哪?”


    “去客房睡覺……”


    薄正東看了她兩秒,英俊無雙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而是吐出兩個字,


    “回去。”


    “啊?”


    “回床,睡覺。”


    “哦……”紀思念悻悻地應了一聲,抱著被子回到床上,又問,“那東家……睡哪?”


    “睡床。”


    床……


    這回答跟沒回答不是一個樣。


    可就當思念惴惴不安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薄正東反手把臥室門關了!


    “東家!”紀思念看著走進來的男人,立馬抓緊了胸前的被子。


    “幹什麽?”


    “這是我的房間……”她口不擇言地說。


    “這也是我的房子。”


    紀思念,“……”


    “東家,要不……我還是去睡客房吧。”


    她實在想象不了她和薄正東共處一室是什麽樣的畫麵,自她父親去世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父愛缺失,薄正東雖然隻比她大了十二歲,但她在心裏始終把他當成親生父親來愛戴。


    她又怎麽可能跟自己的父親同床共枕?!


    “思念,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男人修長的雙腿不禁不慢朝床邊走來,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扯下自己的領帶,扔在床的一邊,


    “躺好,等我。”


    薄正東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紀思念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可她根本睡不著,不斷顫抖的睫毛和飛快的心跳出賣了她。


    薄正東一邊出來,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自己濕漉的黑色短發,他穿著黑色的浴袍,露出一片結實分明的胸膛,那畫麵看上去有一種致命危險的性-感。


    可紀思念不敢看,她隻是背對著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在柔和暖黃色的床頭燈下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單薄。


    聞到優雅沉穩的男士香氣,她心跳更加加快了起來。


    薄正東把毛巾扔到了一邊,緊接著,低沉的嗓音打破寂靜,


    “可以不用裝睡。”


    紀思念,“……”


    她慢慢睜開眼睛,身體又往被子裏縮了縮,“東家,我困了……”


    “那我關燈。”


    說完,他啪的關了燈。黑暗侵襲,紀思念頓時覺得更加危險了起來。


    她手指都快要把床單抓破了。心裏害怕著什麽,又隱隱……期待著什麽。


    “你很緊張。”男人陳述的語氣,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她的身邊,注視著她蹙緊的眉毛,挑起她一縷長發。放在手心裏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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