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染,你的身子,我膩了。


    ——這場亂.倫的遊戲,結束了。


    ——和自己親妹妹亂.倫偷.歡,感覺的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我嫌髒!


    那個一向讓她溫暖的聲音,如今卻變成了比寒冰還要冷的刺骨之物。


    真的,好不想醒來,不想麵對這一切。


    可是,沒有人能永遠裝睡的。


    睜開眼,眼前又是另一片顏色。


    白色,如空白的白,天花板的顏色太過單調。


    “妹妹頭。”


    陸安染看著在她床邊的男人,不是陸慕白。


    失望麽,不。


    因為,她已經看透了現實。


    “這是醫院?”


    隻有醫院,才會是這樣一體的白色。


    “我怎麽了。”


    那失去意識之前的陣痛,她記得很清楚,怎麽會無緣無故抽疼起來了呢。


    “醫生說,這段時間你要注意休養。”


    “注意休養?”


    聽著,有些怪。


    休養什麽,她是生病了嗎。


    可很顯然,若是生病,斯藍不該是這樣的眼神看她的。


    然,下一刻斯藍的話,讓她瞳孔猛的緊蹙,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從來不在陸安染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可偏偏現在它就是出現了,這麽突然,這麽……讓她錯手無策。


    “懷……懷孕?!”


    怎麽可能,怎麽會是懷孕!


    “嗯。”


    男人頜了頜首,他沒有必要拿這個來騙她,不是麽。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陸安染徹底慌了。


    她以為,那次手術後,她沒那麽容易懷上孩子了。


    可是偏偏這種時候,懷孕了,懷了陸慕白的孩子。


    然後呢?


    他卻要娶別的人了。


    可就算他和她的感情依舊如初,這個孩子也不能要,不是嗎?


    有血緣關係的兄妹生下來的孩子,是怪物還是畸形呢?


    甚至,會不會安全出生呢?


    天呐陸安染,你在想什麽。


    你竟然在想,這個孩子的出生!


    不是應該立刻做手術流掉的麽,為什麽要去想那些?


    這是罪孽,是惡胎,是不被允許和接受的啊!


    斯藍隻是看女人此刻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現在的情況,有些糟糕。


    “你別告訴他!”


    卻不想,陸安染突然開口,講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斯藍怔了怔,而後坦白:


    “這個事情必須告訴他。”


    畢竟這是陸慕白的孩子,他沒有權利不告訴陸慕白這件事。


    “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許你說!”


    陸安染顧不得那些了,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唯一的就是她腹中這個胚胎。


    就算以後是罪孽是不堪的怪物,她也要!


    如果讓陸慕白知道,她懷孕了,一定會逼她打掉的。


    他不會接受一個怪胎的存在,也不會接受她的。


    “妹妹頭……”


    “我求你了,別告訴他。”


    她真的,隻剩下這個孩子了。


    “不行。”


    “斯藍,我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所以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哪怕,她根本沒有想過,如何去做一個母親。


    可是,她可以去學。


    沒有人一來就能成為一個好母親的,可若是連讓她成為母親的機會都不給,那麽才是真正的悲哀。


    “你瞞不住他的。”


    斯藍不是想退步,剛才醫生的話,他也有所察覺了。


    現在的陸安染很敏感,對於一點點風波都會刺激神經,尤其這個月把自己困在那狹小的房間裏,已經有些抑鬱了。


    懷孕若是得了抑鬱症,那就是大事,後果不堪設想。


    斯藍不是不想幫她,但她在涼城,懷胎十月,怎麽會不被發現呢?


    陸安染盈眸中都是無助的淚光,是啊,隻要她在涼城一天,她懷孕的事情,遲早都會被知道。


    “我……可以離開這裏。”


    離開,似乎成了最後的選擇。


    “他不會同意。”


    不會同意?


    陸安染自嘲笑道:


    “他已經不再管我了,隻要他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我就算是離開了涼城,他也不會找我的。”


    又不是什麽苦情戲碼,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你走或留,他根本不屑一顧。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斯藍無奈搖頭,若是陸慕白真的不管她,又怎麽會大半夜騷.擾自己來連夜找這女人。


    雖然不知道那廝現在到底在做什麽,但斯藍了解那男人。


    陸安染是他生命裏唯一的例外,也是唯一的不同。


    “這裏容不下我了,我連離開都不行嗎?”


    被她趕出來的,是這裏容不下她的那些人。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想讓她走麽。


    那她不賴著,她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獨自生活,不打擾任何人也不行嗎?


    這個世界,到底是要她陸安染怎麽做才能讓所有人都開心?!


    安靜了幾分鍾後,陸安染又緩緩開口問道:


    “他什麽時候訂婚?”


    訂婚,總該有個時間吧。


    “具體日期還不知道,定在下個月。”


    “這麽快。”


    從毫無感情到在一起再到訂婚,這樣的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愛呢。


    “這樣吧,給我一段時間想想,等我想清楚了,你再告訴他。”


    她想想,最後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時間,起碼得給她。


    斯藍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


    隻是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麽岔子。


    “好。”


    “謝謝你,斯藍。”


    這段時間,要是沒有他,自己隻怕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


    “對了,昨天誰去酒店見過你?”


    “秦向遠。”


    他問,她就老老實實答了。


    “他告訴你陸慕白要訂婚的消息?”


    “順道說了一句,不過主要是……”


    主要是來打擊她,顧銘被退學的事情。


    對了,學長的事!


    “我現在聯係不到顧夏,你能不能……幫我。”


    他應該很容易弄到顧夏的電話號碼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混血gay,蠻有本事的。


    “你想問顧銘的事情。”


    “你知道?”


    “知道一些,他現在在顧夏之前的餐廳做服務員。”


    服務員!


    學長那樣的人,適合進入企業,一展身手,他有很多不錯的策劃,就這樣被退學,那他以後……


    “你放心,他好歹也是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


    雖然成不了研究生,可是在涼城大學畢業的,不會差。


    不過是現在顧銘缺錢,想立刻賺一筆錢留著顧夏生孩子用,所以才沒有去企業應聘,先在餐廳裏攢一筆錢。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妹妹頭,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多想,如果你還想要肚子裏的孩子。”


    什麽意思?


    陸安染蹙眉睨著斯藍,可見他沒再多說,她也就沒多問了。


    不過從那天起回到酒店後,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隻看著窗外發呆了。


    有時候她會出去花園裏走走,但僅限於這個酒店裏。


    斯藍還是會來,不過沒有之前那麽頻繁了。


    而她,看著新聞上報道的那些新聞,關於陸氏總裁與傅氏千金的訂婚,似乎都在祝福這樣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除了她,想到的是別的。


    手中的那張卡,是秦向遠給的。


    本該立刻扔了,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錢,如果她去了一個新的城市,夠不夠一年的房租呢?


    但若是她動了裏麵的錢,秦向遠是不是就第一時間知道她在哪裏了?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


    可是,這張卡裏是她最後的賭注。


    她想,離開涼城,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然後……


    她沒有再想別的了,總之,她要這個孩子。


    她要在斯藍沒有告訴陸慕白她懷孕的事情前離開,可是這些都得提前想好。


    洛城,她現在也是去不了了。


    沒臉,再見顧夏和學長。


    ……


    “誌恒啊,子暖說希望訂婚宴在露天的花園裏舉行。這家酒店的花園就很不錯,你看看。”


    許茹念將圖片遞給丈夫,可是陸誌恒似乎在想著什麽,沒有接。


    “你怎麽了,兒子要訂婚了,不開心嗎?”


    “我在想……陸安染現在住在哪裏。”


    提到陸安染,許茹念的臉色就變了。


    說來說去,還是她。


    “你那女兒不會虧待自己的,我也知道,你這氣估摸著也該消了。”


    這幾天,也沒見陸誌恒再擺著臉色,許茹念就意識到,他可能是準備原諒陸安染了。


    也是,沒有那個父親會真的讓自己的女兒離開家的。


    “你看著這樣吧,等慕白的訂婚宴過了,我去找她,把她接回來。”


    要讓陸安染回陸家,也不是不行。


    不過,得是訂婚宴過後,一切已成定局,她才允許那人回來。


    陸誌恒沉著氣,是還在責罰,可是都過去快兩個月了,不知道那丫頭的任何情況,也沒去學校。


    隻怕躲在哪裏,不敢出來吧。


    “罷了罷了,就照你說的辦吧。”


    “……”


    許茹念冷笑一聲,還表麵一副無奈的神色,心裏隻怕早就想著讓陸安染回來了。


    “誌恒,等慕白結婚後,也給安染找個人家吧。”


    “她還沒畢業。”


    “她都這樣了,你還讓她去讀那大學嗎?還不趕緊找個不錯的人,也希望人不會介意她……”


    做過宮外孕手術的事情,這幾個字,許茹念沒有說,但陸誌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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