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弄清楚斯藍怎麽在這裏,又是怎麽找到她的,就被男人推上了車裏。


    車子開動,她蹙眉而問:


    “你是來找我的?”


    “剛巧看到你傻坐在那裏。”


    “騙人。”


    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合,斯藍找她,為什麽找她?


    是……陸慕白讓他來的麽?


    “是他讓你找我的,他知道我被趕出來了。”


    不得不說,妹妹頭今晚還真是少有的幾次聰明啊。


    斯藍嘴角抽了抽,陸慕白那廝,矯情個什麽,讓他來找人,卻不讓他告訴女孩其他。


    這是兩人又在鬧別扭還是演哪出啊。


    “既然選擇了分開,他又何必管我。”


    這句話,是陸安染說給自己聽的。


    說那個男人絕情吧,卻又讓她恨不起來。


    可說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原諒此刻的她,想不到別的發泄方法,隻能把所有的過錯就推在陸慕白身上。


    若非是他,她現在又怎麽會是這個下場。


    但陸安染比誰都清楚,錯的最離譜的人,是她自己。


    陸慕白有句話說對了,愛上自己的哥哥,就是她的懲罰。


    沒有人可以逼迫她愛上誰,隻有她自己,能夠掌控


    可惜,愛錯了人。


    “你既然是被趕出來的,那行李呢?”


    “沒有。”


    “錢和手機呢?”


    “沒帶。”


    斯藍:“……”


    無奈的同時也是服氣,真當自己是苦情電視劇的女主角啊,要是他今晚不來找她,真成露宿街頭了。


    沒法兒,隻好帶她去了酒店,開了房間。


    “這幾天你就住這裏。”


    “為什麽不帶我去找他?”


    倒是陸安染在意的不是自己住什麽地方,而是為什麽,不去找陸慕白。


    既然是那人要斯藍來找她的,為何找到了,又隻是帶來酒店呢?


    斯藍邪肆的眉宇挑了挑,陸慕白那廝在搞什麽,他怎麽知道。


    不過——


    一步步靠近那神色並不好看的女孩。


    “因為……住酒店裏,就我和你,我們兩個……”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時刻,他和她孤男寡女,不是應該發生點什麽才對麽。


    斯藍以為他現在的笑一定很禽.獸,會嚇得這膽小的妹妹頭閃躲喊救命。


    可是……並沒有。


    對方無動於衷,一雙盈眸沒有一絲波瀾,看著他,沒有絲毫的情緒。


    很挫敗好吧!


    還以為能逗逗她呢,無趣,無趣極了。


    也就隻有陸慕白才喜歡這麽無趣的人兒。


    “帶我去見他。”


    “妹妹頭,他不想見你。”


    一定要聽到這四個字,才肯死心麽。


    斯藍不想做壞人的,可是這丫頭似乎特別認死理,不說實話,是擺不平的。


    陸安染聽到了回答,眸色淡下,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不是麽。


    他不想見她。


    還是他親自趕她離開的,又怎麽會再見她呢?


    讓斯藍來找她,給她的住處,不過是——


    可憐她罷了。


    亦或者,是想讓她別恨他,這一點點的施舍,是兩清麽。


    “我不想住這裏。”


    女孩執著的樣子,其實就是倔強。


    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房間,斯藍簡直要被這丫頭給折騰瘋了。


    都說女人最麻煩,果然是事實!


    “除了這裏,你沒有其他可以留的地方。”


    陸安染在聽到這句話時,手上準備打開房門的動作驀地止住。


    垂眸,眸底一片苦澀。


    是啊陸安染,你又在耍什麽小姐脾氣。


    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還能住在這麽好的酒店裏,已經是奢侈了。


    你在和誰鬧脾氣呢,誰現在還願意管你在乎你?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女孩呢喃自語,斯藍並不明白她在嘀咕說什麽,不過直覺告訴他,她的聲音有些不對。


    陸安染自嘲輕笑,早該想到的,現在的落魄,都是她咎由自取。


    斯藍走近她,看著她微微泛白的唇,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你生病了。”


    她身上的濕衣服都被冷風吹幹了,能不生病麽。


    再後來,陸安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躺到床上的。


    隻知道,她真的好累好卷。


    全身像是沒有了力氣,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


    斯藍雖然是個驗屍官,不過幾年前也是做醫生的,去買了藥和注射劑。


    “發燒了,還在睡。”


    “照顧好她。”


    “喂,你的女人,你自己不管?”


    這特麽都什麽破事啊!


    早知道斯藍就不來什麽中國了,簡直就成了這廝的奴役。


    可回應他的,隻有掛斷的電話聲。


    而一整晚,他都聽著床上的人兒燒糊塗時的夢囈。


    不外乎就那幾個字——


    哥,陸慕白。


    ……


    許茹念醒來後沒有找到陸誌恒人。


    幾乎一整夜,丈夫都在書房,他現在都快六十了,哪裏還經得住熬一整晚。


    可是去了書房卻沒見到人。


    “夫人,陸先生大清早就出去了。”


    “沒說去哪兒?”


    “沒說。”


    奇怪了,這麽早,陸誌恒會去哪裏。


    她自然是不會想到,陸誌恒會買了早上的機票,飛洛城。


    因為在洛城,他要找一個人,那個毀了他女兒的人。


    ……


    “老哥,安染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昨天到現在都不來個信,真是急人!”


    顧夏已經懷孕足足五個月了,從昨天接到陸安染哭訴的電話後,就一直愁著。


    可是那丫倒好,再無音信,和陸慕白後麵到底怎麽樣了也不知道。


    “也許隻是吵架,別打擾她了。”


    “什麽叫做打擾啊,我可是她閨蜜哎。”


    閨蜜難道不該這種時候挺身而出麽,看了眼日期,不到兩周的時間,就該到開學季了。


    “對了哥,你下學期是跟著團隊去外地做項目嗎?”


    “嗯。”


    顧銘點頭,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以後對他進入企業也有禮途。


    隻是他不放心顧夏,畢竟她現在都有五個月身孕了,怕他去外地那一兩個月會出什麽岔子。


    “哇塞,那你不成了有錢人了,聽說這個項目做下來,有好多錢呢!”


    可顧夏的話音剛落,就傳來敲門聲。


    顧銘在廚房給她準備午飯,她聽到敲門聲就穿著拖鞋去開門。


    不想門外的人竟是——


    安染的父親!


    “陸……陸伯伯。”


    而陸誌恒臉色一點也不好,甚至可以說像是帶著某種怒意,把顧夏給嚇到了。


    安染的父親怎麽會突然來這裏?


    找安染嗎,不像啊。


    “我找顧銘。”


    “找我哥?”


    顧銘聽到聲音就從廚房裏出來,見到是陸誌恒,還未來得及打招呼。


    隻見陸誌恒帶著憤怒走上前,怒狠狠就朝男人臉上揮去一拳。


    “哥!”


    顧夏捂嘴大叫一聲,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打人啊!


    陸誌恒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手了,可是現在,即便身子不如從前,這一拳的力道還是很重。


    “你做什麽打我哥!”


    就算是長輩,是安染的爸爸,也不能不講道理就打人啊!


    “你這個混蛋!竟然對我女兒做出那種事!”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顧銘嘴角有血跡,對視著陸誌恒的怒恨。


    “陸安染已經被我趕出家門了,但你也別想好過!”


    “什麽?”


    顧夏震驚極了,被趕出家門,為什麽?


    “陸伯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顧夏還懷著孩子,顧銘怕陸誌恒會誤傷了她,就用身子護著她。


    “醫院手術單,陸安染的宮外孕手術,是你簽的字沒錯吧?”


    陸誌恒怒極反笑,說他誤會,他倒是希望如此!


    然,這一刻,顧銘蹙了眉目,而顧夏也慌了。


    他怎麽會知道,那次的事情的?


    等等——


    “陸伯伯,你不會是誤會我哥是讓安染懷孕的人吧?”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陸誌恒才會那麽憤怒來找顧銘。


    “你誤會了,那個男人是……”


    是陸慕白,您的親兒子!


    這樣的話語,她幾乎是想脫口而出,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忍下。


    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安染都被趕出家門了,若是再讓陸誌恒知道那兄妹亂倫的事情,隻怕……可是,難道要看老哥被誤會嗎?


    “是我。”


    卻是顧銘的一道聲音,讓顧夏猛的瞠目張口。


    “哥!”


    他怎麽能,怎麽能認了呢?!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學生!你的學校已經開除你了,從此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開除!


    這樣的字眼,在顧夏聽來,就是毀了顧銘的未來。


    “你不可以這樣做!”


    怎麽能濫用自己的職權來開除人呢,而且……她老哥並沒有做錯事!


    顧夏本想拉住陸誌恒的,她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他不能走。


    可是——


    “顧夏。”


    手腕被顧銘拽緊,她回過頭,對上他那涼薄的目光。


    “哥,你為什麽要認?!”


    他難道不知道,認了那件事,他的前途就毀了!


    被洛大開除,以那麽不堪的名義,那麽現在顧銘所負責的課題與項目,包括以後進入企業單位的機會,全部沒了!


    “為什麽要認,明明不是你,不是你!”


    顧銘卻苦笑一聲,為什麽要認,大概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了。


    他認了,至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那個可憐的女孩,現在已經無處可歸,應該比誰都還要害怕和無助。


    若是最後的秘密也被揭開,那她一定會絕望崩潰的。


    他做不到,讓她一個人去承受那些。


    雖然她愛的人,不是他顧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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