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念姨你誤會了。"


    注意到男人並不好看的臉色,陸安染心虛急切的想要解釋。


    哥不會真的以為她喜歡向遠哥吧?


    但許茹念卻充耳不聞,倒是看到了一側冷著眉目的男人,眉開眼笑——


    "慕白,等會兒子暖來了,你可要幫我好好照顧她。"


    子暖?


    ——傅子暖,那個為陸慕白安排的女人,終於要見麵了麽?


    “安染你還沒見過傅老的千金吧,等會兒你有機會也和她多聊聊,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許茹念說完,就笑著上樓去換裝了。


    傭人還在忙碌著布置,偌大的客廳,隻有他和她。


    陸安染就站在那樓梯之間,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朝她走近。


    她開口想解釋,不是他聽到的那樣,可字音卡在了喉嚨間,因為想到了那個叫做傅子暖的人。


    陸慕白,見過她了,並且對方也有意,是麽。


    想到這裏,她就沉了音,垂著眸子不去看他。在陸慕白與她擦肩而過時,陸安染明顯察覺到了男人身上透著的毋庸置疑的冷意。


    怎麽,許他不悅,就不許她不高興麽?


    再說了,又不是她主動提到向遠哥的,吊著臉色給誰看呢。


    這樣的冷戰,似乎來臨的有些莫名其妙,卻又合情合理,但的確是不可避免。


    ……


    陸欣妍是回來了,不過秦向遠沒有來。


    這讓她本想借此機會公開兩人關係的想法破滅,就連秦董事,也找了理由推脫了今晚的宴會。


    許茹念有些不悅了,畢竟今晚她怎麽說也是陸夫人,秦家和陸家是世交,犯不著如此針對她吧。


    “向遠為什麽不跟你一起回來?”


    “媽……他忙,我和他的事情還需要穩定一段時間。”


    “還需要穩定什麽啊,你和他都已經……”


    “媽,有的事情不能及。現在向遠的性情我也摸不透,不敢擅自做主。”


    陸欣妍又不是傻,秦向遠現在明擺著是拿她當做慰藉。


    一個男人的慰藉品,又不是非要她陸欣妍一人不可。


    若是她惹那人生氣了,被徹底踢開了,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許茹念沒轍兒,看向一旁安靜站在角落不說話,抬著一杯香檳神色懨懨的陸安染。


    傅家的人來的時候,陸安染正在出神,直到身邊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別喝酒。”


    女孩眸子亮了亮,在絢麗的燈光下,透著五彩的光一般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男人。


    而後,咧嘴笑開:


    “我隻是端著,不喝。”


    冷戰,時間會不會太短了。


    距離她動完手術到現在也不過幾天的時間,醫生說了很多忌口的食物,首先就是酒。


    但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什麽,她還是端了一杯在手裏。


    陸安染心裏一喜,剛想說什麽,眸子就落在了那進入視線的美麗溫婉的女人身上。


    嘴角的笑意驀地止住,眼中也像是披上了一層迷霧一般。


    果然,真人比照片上看到的要美很多。


    今晚的傅子暖很美,一身香檳色長裙美麗動人,那微卷的長發肆意披落在肩下,透著幾許成熟,些許溫婉。


    她挽著自己的外公進來,卻是瞬間就把所有人的目光所及,都不約而同投向她。


    陸安染突然冒出一個念想——


    大抵主角出現的時候,就該是這樣的光環吧。


    也許別人沒有注意到,但陸安染很清楚的看到了,傅子暖朝她這個位置投來的眼神中,染著明亮與柔情。


    這樣的目光,可不是對她陸安染。


    而是她身邊的男人,她的哥哥陸慕白。


    “傅老,子暖,你們來了。”


    “陸伯伯,陸伯母。”


    不得不說,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還真像是一家人那般的和和氣氣。


    這種時候,她還是不要過去打擾得好。


    但手腕被某個強製的力道扣住,陸安染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那人一點也不溫柔的帶到了“主角”麵前。


    “這位是傅董事,這是他的孫女,比你長兩歲。”


    父親陸誌恒介紹的話,陸安染根本就沒聽進去。


    準確說是聽進去了,也沒打算開口叫人。


    因為——


    該死的,那麽多人看著呢!陸慕白你手放哪兒!


    咬唇垂眸,那腰間的酥麻讓陸安染手中抬著的酒杯有些搖晃,別扭不自在的樣子落在許茹念眼裏,對方一下子就從晴轉陰了。


    “你就是安染吧,我聽慕白提起過你。”


    傅子暖一直帶著溫和的笑意,給陸安染的感覺就是——嗯,全程笑顏不間斷。


    到底有什麽事情值得一直笑?


    卻也隻能尷尬的點點頭,回以禮貌的笑容。


    聽慕白提起過她……慕白,叫的可真親切。


    末了,不忘斜了眼身邊勾著薄笑的男人。陸安染從這廝嘴角的笑意中看出了——陰柔與肆然。


    “慕白,上次我的生日宴你沒有來,所以這次陸伯母的生日宴,我可就沒有錯過了。”


    傅子暖說著,那明媚的眸子裏攜帶著的深意,相信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吧。


    不過,說到生日宴。


    陸安染沒底氣的垂著腦袋,是因為她,他才沒有去的。


    犯不著內疚,反正……


    現在不也見著了!


    所以說,有的人之間的緣分啊,還真是掐都掐不死。


    那妒忌的小眼神,分毫不差的落入陸慕白眼中。男人薄唇輕揚,笑意有些深。


    “陸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祝您身體健康。”


    傅家小姐挑選的禮物,從不會差。


    譬如現在許茹念看著那一對價值不菲的玉鐲,就滿足的笑著接過,隻怕這兒媳是認定了吧。


    “慕白,快請子暖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許茹念的話音才落,那優美的旋律就接踵而來,還真是……好生應景。


    說實話,陸安染此刻真的覺得……手中的酒杯很不聽使喚的要被她捏碎了。


    睨了眼傅子暖美麗容顏上帶著的期冀,似乎陸慕白的一個邀請,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果真,男人若是做起禍水來,可比女人強多了。


    深深屏住氣,她是打算轉身就走的了,但是身後放在她腰間的大掌,一點也不許她動彈。


    他不放手,怎麽邀請人家跳舞啊?


    一想到這個,心裏都不甘與憤懣。


    脫口而出的話,幾乎是來不及收回——


    “哥,我要你陪我跳!”


    陸安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時,在場的人臉色已經變得並不好看了。


    許茹念蹙起的眉目,和陸欣妍譏誚的冷哼,還有父親冷下的臉色。


    不過最尷尬的,莫過於……那傅家小姐傅子暖的神色了。


    本想淡下笑卻又不得不大方的裝作無所謂,這樣的神色好像真的蠻尷尬的。


    陸安染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倒是陸慕白,菲薄的唇揚起的笑意更甚。


    小女人瞪了他一眼,卻聽到他那不溫不涼的聲音幽幽傳來——


    “陪你跳,不生氣了。”


    陸安染:“……”


    天呐,她哪有生氣啊!


    該死的,這廝是故意的吧。


    嘴角僵著的笑容難看極了,幾乎是被動進入宴會中央的她,哭笑不得。


    陸慕白啊陸慕白,你要害死我了。


    “這……”


    許茹念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卻又不得不賠笑說道:


    “子暖啊,那丫頭就這樣,可能太久沒有見到她哥了所以……”


    “陸伯母,我沒關係的。”


    兄妹感情好,傅子暖可以理解啊。


    隻是,要說起感情,這陸欣妍怎麽也得比那陸安染夠資格說這句話吧。


    而且,傅子暖總覺得,那跳今晚第一支舞的男女,從遠處看去,一點也不像兄妹。


    倒像是……大概,是糊塗了吧。


    “你幹嘛那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的就生氣了!”


    女孩嘀嘀咕咕抱怨的聲音傳來,卻又不敢大聲,怕被周圍人聽到。


    陸慕白溫暖的大掌扶住她纖細的腰身,低沉的嗓音透著難以言喻的穿透力:


    “哄你也不開心,嗯?”


    “你……”


    這算哪門子哄啊,我謝謝你!


    末了,生氣歸生氣,有的話還是不吐不快。


    “你和她,之前見過了?”


    “嗯。”


    “很多次?”


    “不多。”


    “不多是幾次?!”


    女孩像是沒了耐心,眉目蹙在一起,倒像是在審問一般。


    “兩次。”


    這個數字,她可還喜歡?


    “我不信,兩次她就這麽親密的叫你慕白……嘶,我都沒那麽叫過。”


    等等,自己這是在計較什麽不成?


    不會吧,真成了他口中的小妒婦了不成。


    “陸慕白,你覺得她好看麽?”


    “誰。”


    男人敷衍的回答倒是一點也不敷衍啊!反正是把陸安染給惹毛了,沒好氣的冷哼道:


    “傅子暖啊!”


    “還不錯。”


    “所以……你喜歡她?”


    小女人的斷定似乎太過馬虎,陸慕白眯了眯重瞳,他不過是評價一個女人的長相,與他是否喜歡,有關係了不成?


    薄唇貼近那人兒的耳邊,在別人看來是無意靠近,可陸安染卻感覺到了身子裏那很不好的暖流劃過,有些酥麻——


    “染染不知道,我喜歡誰?”


    陸安染耳根子一紅,不知是不是燈光太過絢麗,今晚的他,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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